几许闲愁(96)
L:“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在我们的印象中,厨师大多数是男性,女性以厨师为职业的,非常非常少,是因为女性做菜不好吃或者无法胜任厨师的工作吗?完全不是,我姥姥就能一个人做完村里面办席的所有菜,而且做得很好吃,体力、厨艺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那为什么女性的厨师这么少呢?反观家里面,妈妈做饭的要占到八成以上吧。你细一琢磨就有答案了,做饭,男人女人都能做,但是在外面做,有收入,是一份不错的工作,经验丰富之后还能做师傅,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但是在家里做呢,没有收入,不被尊重,久而久之还会被嫌弃只知道柴米油盐,满身油烟,没有魅力。男人是最会算计异性同类的群体,他们很早就发现了在家里做饭和在外面做饭是完全不同概念的两件事,所以他们非常团结,让女人在家做饭,自己出去做饭,并且说这就是道理规矩,女人就是不能在外面做饭。他们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们知道这事儿没有那么难,他们怕被女性抢走饭碗。这个道理用在任何一个领域都是成立的,男性他们正在有意识的垄断一些行业和领域,他们很清楚地知道女生不是不行,反而女性比男性更细心更耐心,女生越多,分配给他们的资源和胜利成果就越少。性别歧视是男性群体集体制造的,我希望所有明白这个道理的女性,哪怕我们现在无法战胜,在遇到这样的不公平时,也能大声说出来,这是歧视,这是压迫,这不公平,如果连呐喊都没有,我们会在沉默中死去。”
S:“我想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用我们的方式呐喊。其实我很好奇,想您这样处在领导层的女性者领导者,会遇到哪些和性别有关的困境?”
L:“我觉得是刻板印象和职场PUA。我认为高层在决策过程中意见不合,发生争执,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当两个男性的负责人之间火药味儿比较浓时,大家一般不会说因为他们有了情绪而影响判断,但是一旦是一个女性的领导和一个男性的领导之间发生争执,明明大家的语调都提高了,语气也都很不和善,但那些人永远都会觉得是女性情绪化了,是女性考虑问题不周全。男的不会情绪化吗?他只是说话音调没我高,不代表他没有情绪呀。还有就是职场PUA,很多中年男性,他们其实根本说不出你哪里不行哪里不好,只要你是女性,他就会毫无道理的默认你不行,他心里永远觉得他们男人高女人一等,女人怎么可以当领导呢?我寻思你再高贵也是你妈生的吧,横你爹个diao哦。”
S:“这句应该会被剪掉。”
L:“说出来真特爸爽,咱们一定整个花絮特辑,把正片里哔掉的话剪出来。”
S:“那我也要说,横你爹个球,傻diao”
第73章 .谁来接应你?
吴兰淑没有再念网络上那些不堪入听的话了,周绩文知道,琪琪已经用最有效的方式应对,渡过了这个难关。他心中隐隐为她感到骄傲,但更加迫切地想要出去,想告诉全世界她是最棒最棒的,他很爱很爱她。
吴兰淑新寻的乐趣是给儿子喂饭,她大概疯到已经忘了周绩文三十好几,而她也早过了能成为一个尽心尽责的好妈妈的年纪。她依然会在周绩文面前注射毒品,然后癫狂,说很多不着调的话,甚至会殴打周绩文,像在警告他要谨言慎行,不然就让你的宝贝也变成这样。每每这时,周绩文就会放空自己,脑海里是琪琪小小的身影缩在角落里,被一个吸了毒的疯子虐待,沈秋霞的命他要定了。也慢慢理解吴女士那些年为什么要极力把自己推得远远的,一个冷淡的母亲总比被发现是个吸毒贩毒的疯子好得多。
这天深夜,周绩文比以往任何一次清醒得都快,虽然有些迟疑,但他还是凭感觉走进了卫生间,果然没过多久,排风管道发出一阵拆卸的声音,有人试探着叫了一句:“文哥。”
会这样叫他的人不多,周绩文以为自己听错了,犹豫要不要应声,那人又唤道:“文哥,是我呀文哥。”
“操!你怎么在这儿?”他压低了声音。
来人终于拆除了扇窗,探出半个脑袋:“有点窄,我不下去了,”他伸手递过来一张地图和一把枪,“这里是中心医院墙根儿上一栋旧楼,以前好像是研究细菌病毒的,里头这几年改建过,但构造还是有点儿见鬼,您记一下,总比抓瞎的好。”
的确见鬼,安全出口的数量位置,疏散通道的距离宽度,完全达不到消防指标,周绩文记下了每层的动线,想起卫生间里也有监控,抬头问:“你黑了他们的监控?不是一个人来的?”
“AA在配电室,她黑的,就我俩。”
周绩文扫完平面图:“怎么变了样子?”
“稍微整了点儿,国内查得严。”
“金三角的事儿了了?”
“差不多吧。”他又探出来一点,“靖哥在泰国遇到一个金盆洗手的老面虫,也是巧了,就是从前给沈秋霞供货的人,沈出狱之后从前的门路都断了,现在拿的都是散货,靖哥请他帮了把手,把刘承宗那条线给她搭上了,不搭不知道,这刘承宗胆子不小,竟然敢和乌鸦抢生意。”
“乌鸦?”
“北方的老鸟儿了,但也是真邪门儿,这乌鸦老江湖了,被那孙子抢了多少生意都不反手,怪得很。”
周绩文略一思索,心中有数:“难怪郑明伯要废刘铭伟,乌鸦应该是郑明伯一线或者某支的代号,刘铭伟是郑明伯的手下,更是刘承宗的老子,暗渡陈仓罢了。你们怎么混进这里的?”
“我可不是混进来的,郑家和缅甸南佤军有关系,你母亲她,只怕……”
“不用顾忌,直说。”
“我只知道这里除了乌鸦,还有一个代号是鸢尾的。姓刘的玩了一票儿,南佤的人对郑起了疑心,让鸢尾盯他,救我的老魏病了,我是替他过来干活儿的,我来了也没两天,您就被送来了。”
“所以吴兰淑很有可能是鸢尾?”周绩文想不通,但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要不怎么说您运道好呢,起码眼下,性命无碍。姓郑的军火和毒品玩儿得溜,我和靖哥都觉得您不应该硬碰硬,敢拉他下马的人还是有的。”
周绩文点头:“她吸的什么?给我打的什么?”
“好像是冰,给你注射的东西目前还没有上头的,但也很伤身。”
“他们在这儿放了多少东西?”
“谨慎着呢,每天用多少供多少,我也不知道哪儿送的,但量不多。”
“你能传话出去吗?”
“我出不去,但可以想法子递给AA。”
“那帮我递个话给我助理,太太身边全天不要离人,全天,通知陈家速战速决。”
“小琪会有危险?”
周绩文咬牙:“蒋回了南边,刘又折进去,他们要人做事,我这种属于一个顶俩,破绽满身,只要他们想驯服我,琪琪就不会安全。”
“靠,所以现在是玩儿精神折磨那一套,等你快崩溃,给你来招狠的,然后拿下了?”
“吴兰淑现在在我面前毫无顾忌,就是不断试探,只有我彻底崩溃放弃抵抗,他们才会用药物控制,不然我意志坚定,打什么都白瞎。”
“我得走了,下次再说。”
“一定把消息递出去。”
“我知道。”
“小杰,谢谢。”
“嗐,见外了不是。文哥,撑住。”
“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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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绩文已经醒了,周家没人再嚷嚷遗嘱的事儿,但吴兰淑的视频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宋斯琪出席京建年初的股东大会时,很多高层都对她表示质疑。
“既然小周总已经醒了,那就不需要他的太太出席股东会议了吧。”
宋斯琪懒得理他,浏览会议日程安排以及今天需要投票的几项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