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闲愁(55)
宋斯琪一点儿没挣扎,还顺势搂住了周绩文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周绩文一愣,就听见耳边传来麻酥酥的声音:“出差辛苦啦,我还挺想你的。”
周绩文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蹭了蹭,静静抱了很久:“I miss you too.”
宋斯琪拍了他一下:“今天不许讲英文,芝加哥学长。”
周绩文偷笑:“那就,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哼,人家求之不得才寤寐思服呢,学长有啥好辗转反侧的,难道是想左右采之?”
周绩文忽然得意起来,左边亲一口右边香一下:“吃醋了吃醋了,我家小琪吃醋了。”
宋斯琪也没处躲:“哎呀你干什么呀。”
“琪琪,你真香。”
“别闹我,哎呀你真讨厌。”
周绩文这会儿欲念上头,啥也听不见,搂着人亲了半天,好久才恢复理智。
“这件事,我有不对,前面那些旧事我还觉得挺无辜,但是口红的事儿的确轻浮草率了,前因后果连起来,想象的空间很大。”
宋斯琪一来为自己的接机计划被打乱而糟心,二来为周绩文身边有暗恋者而酸涩,不高兴是不高兴,但还不至于生气,又听到他这样深刻的自省,也就不再阴阳怪调地说话:“换做是我,原本只是远远看着的人,突然撞进自己的生活,接二连三产生交集,我也会多想的,她只能说是想得太多了吧,澄清误会,工作上的事情好好沟通解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你今天话讲得很明了,她应该能醒悟过来。其实我没有很生气,就是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失败了,有点不开心。”
“那昨天有没有生气?”
宋斯琪捏着手指和他比划:“昨天有一点点生气啦,她讲话有点杠人的,很莫名其妙,这次给我一个教训,也给你一个教训,以你的身份地位,这类事情只会多不会少,比今天更过分夸张的都有可能遇见,已婚的身份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何况你今日无心,未必他日无心,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顾及自己和别人的体面。”
周绩文听着觉得不对劲:“什么叫今日无心,未必他日无心?做什么决定?”
宋斯琪叹气:“缘分一词,很是玄妙,好比芝加哥的学妹,如果没有我的存在,或许又是另外一个故事。现在我们互相喜欢,以后不喜欢了呢?情人分手多么平常的事,我们分手的时候,婚姻必然终结吧。”
周绩文心里就没想过结束,但也知道站在小琪的角度,这份婚姻不是名副其实:“你还是怪我,又是分手又是离婚的,说得人心里拔凉拔凉。”
宋斯琪抬手捂住他的心口:“我给你捂捂,这不是话赶话嘛,都是大人了,也明白天长地久什么的,不可强求。”
“我就强求,我们俩天长地久有什么不好的,什么今日他日,我这颗心拴在你身上多少久了,都快长实了。”
宋斯琪觉得好笑,后仰着身子看他:“我俩夏天认识的,这才冬天呢,你这颗心栓我这儿日子可不长,唬谁呢。”
周绩文忽然觉得是时候给小琪一剂强心针,把她抱回副驾系上安全带:“回家,给你看样东西。”
“看啥?礼物吗?”
“看礼物,还有别的。”
“什么呀?”
“回去你就知道了。”
宋斯琪总觉得心里还有一口气没出来,想想两人话都说尽了,兴许只是自己的情绪未平,想着拆礼物,想着自己也给他买了东西,心里的郁气就被喜悦和兴奋代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周总是在炫妻,口红颜色猜对了吗?哈哈哈,大概都忘了
第41章 .怎么够?
两人回家,立风已经送来了行李,箱子放在玄关,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在客厅堆着,徐阿姨回家了,大约也是想着给小两口留点空间。
周绩文想先洗个澡,进卧室看到桌上多了一个花瓶,里面插着满天星和棉花组成的花束,靠近了闻有一点淡淡的木香。
洗完澡,他抽了一支棉花出来,去敲小琪的门,宋斯琪没来开门,说了句:“请进。”
周绩文也没进来,推开门倚在门框上:“请问这位小姐,棉花的花语是什么?”
宋斯琪已经换了居家服,盘腿坐在椅子上:“棉花又不是花,哪有什么花语,支持一下新疆棉花嘛。”
周绩文不信:“送花都有花语的,就像,爱你在心口难开?”
宋斯琪被他逗笑:“都爱你在心口难开了,你还来问我?”
“你不好意思说,一会儿我自己查。”
走进小琪房间,却觉得屋子陈设变了,移了面书架,把桌子和床隔开,床也往窗边挪了一点,小沙发被搬到了床尾。周绩文知道她的性子,不会叫人来家里帮忙,肯定是自己收拾的:“这些东西很重的,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弄的?就不能等我回来?”
宋斯琪还挺得意的:“我力气大嘛,一点一点搬,其实还好。徐阿姨往后常来,留宿虽然不多,但也难免,我跟她说,这屋子是我的书房,我时常赶稿,偶尔上线,所以经常在书房睡,书架放在这里,把工作和休息的空间隔开,我方便,阿姨那边也说得过去,不然一看就知道我俩不是正常夫妻。”
周绩文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咱俩,不分房睡也可以了吧。”
宋斯琪抱臂沉思:“分不分房,我这间屋子都得在这儿,床也撤不了,我忙起来日夜颠倒的时候还真不少。”
这是婉拒了,周绩文还想再努力一下:“我的床很大很舒服。”
宋斯琪起来推他出去:“走走走,咱们去看看你带回来的东西,这些有的没的,慢慢说吧。”
周绩文叹气:“革命尚未成功。”
“嗯嗯,同志继续努力。”
两人到客厅,周绩文指着一堆东西说:“都是你的,一样一样慢慢拆吧,这几样点心听说很不错,你可以尝尝。”
“好。”宋斯琪看着东西堆成堆的沙发茶几,暗暗嘀咕:“啧,这年头人肉背特产回来的可不多了。”
说着随手拆了包包装很漂亮的糖果,然后仔细阅读每样食物的储藏方法和保质期:“这么多肯定要送人的,我们两个人加上徐阿姨也吃不完,阿姨倒是可以带一份回去,他们家有小朋友。”
“嗯,你带去办公室分吧,保质期应该都不长。”
宋斯琪抱着几包点心放进冰箱:“也是,你手下人多,不太好分。”
她拎回一袋陈皮饼,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斯文地吃,一只手拿起筹码造型的手链:“这一定是在澳门买的,你有没有去赌场?”
“没有,哪儿有时间。”
“有时间就会去喽?”
“赌场其实很有意思,小赌一下,很解压。”
宋斯琪哪里见识过那场面:“过年去澳门,你带我逛逛赌场呗。”
“没问题。这个饼好吃吗?”
宋斯琪挺喜欢的,拿了一个给他:“好吃,你尝尝。”
周绩文吃了两口又递回去:“甜。”
宋斯琪把他没吃完的那块拿着继续吃:“我觉得好吃。”
周绩文看在眼里,舔了舔嘴唇:“少吃点,还要吃晚饭呢。”
宋斯琪乖巧点头,但只是加快嘴巴咀嚼的速度,没有停下的意思。
周绩文看她的小模样入了迷,坏心眼地伸出手,揪住她脖子后头的细皮轻轻一提:“抓住一只小仓鼠。”
宋斯琪倒是没觉得疼,吓了一跳又有点恼,伸腿踢了他一脚:“吓我一跳。”
周绩文乘机摸了两把,坏笑着没诚心地道歉:“不好意思。”
宋斯琪终于放下饼继续收拾,东西在茶几上放得整整齐齐:“这位先生,我想采访一下您,像您这样的成功人士,出差也是家常便饭了,应该会觉得带这些特产伴手礼之类的很麻烦吧。”
周绩文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是客户送的,第一次出差给老婆带礼物,有点兴奋,看到什么都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