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闲愁(46)
“操。”周绩文骂了句脏话就挂了电话,不用想也知道越说越离谱,想想又笑了,男人还真都是色鬼。
他闭上眼仰在沙发上,脑海里都是不久之前那几个绵长的吻,想象着自己大胆深入,两个人柔软湿濡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手不自觉往身下探去,好像还带着她的一丝丝体温,一点点女儿香,那微微绵绵的曲线贴着自己,哭起来轻轻地颤,笑起来也轻轻地颤。
想和她做,没日没夜地弄……
周绩文在书房忙完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回卧室陪小琪又睡了一会儿。宋斯琪终于睡了个饱觉,醒来精气神好很多,感觉屋子好像都变得更亮堂了。
伸完懒腰揉了揉眼睛,宋斯琪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里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间。
回头对上周先生似笑非笑的眼睛。
“睡得好吗?”
“还不错,你呢,睡得好吗?”
“很好。”
宋斯琪磨磨蹭蹭下床,没看到自己的鞋,光着脚站在床边:“我回我房间啦。”
“嗯,我有个会,要开四十分钟左右,订了外卖,我开完会送来,你洗完澡我们一起吃,洗快点,不要泡澡,不然头晕。”
“你怎么知道我要洗澡。”
“我就是知道。”
“切。我本来也不爱泡澡。”
她颠儿颠儿地跑出去,周绩文盯着她的背影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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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周绩文的电脑中,不时有人说话,他鼻子受了伤,没有开摄像头。
“明成从证券干到地产,从地产跳进文娱,看上去好像很有战略眼光,紧跟政策和头部资本,照理说应该赚得不少,但是细看明成这些年的财务报表,他是证券干得不行了转移资产搞地产,地产亏得狠了投影视,赚的钱全拿去填了前面的坑,因为多次违规操作,和银行的关系很不好,转型的时候那么庞大又及时的现金流哪儿来的?一个实际上没有赚多少钱的企业,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搞慈善?”
周绩文听完想了一会儿:“涉及境外的部分你们放手查,以明成的体量,敢洗钱,后面肯定有人,如果国内有组织干预你们,不用硬碰硬,直接表明我们对人不对事,必要的时候可以拿东西换人头,让他翻不了身就行了。云基金的一手资料全部交给立风,我会看。”
宋斯琪洗澡的时候就感觉到肚子饿了,洗完澡出来,周先生会还没开完,她在厨房找东西吃,从冰箱清出一盒过期的牛奶和一袋吐司,掰了根香蕉,一边吃一边看冰箱上层还有些什么,盘算着什么时候去趟超市。
看完冰箱,她盘腿坐在身后大理石的吧台上,专心致志吃着香蕉。
周绩文过来,看见小琪穿着睡衣包着头,盘腿坐在比桌子高一些的吧台上,一口一口吃着香蕉,他远远看着,看得口干舌燥,揉了揉眉心走过来,宋斯琪看见他,有些孩子气地撒娇:“我好饿呀~外卖什么时候到?”
周绩文看表:“十分钟。”
说着,人已经凑过来,吧台不宽,周绩文正好能圈住她的腰:“怎么坐这儿?”偏头去咬她手上的香蕉。
宋斯琪顾忌他脸上的伤,不怎么敢动弹:“我早就想试试了,这个大理石台子果然很凉快。”
“那之前怎么不爬上来?”
宋斯琪咽下最后一口香蕉,把香蕉皮放在边上,手搭在周绩文肩膀上,凑到他耳边说:“因为之前这里是我老板家的厨房,我不敢,现在是我男朋友家的厨房,家里也没有大人,我就敢了。”
“我有本儿的,可不是男朋友这么简单。”
宋斯琪拍拍他的肩膀:“这位先生,心急可是吃不上热豆腐的哦。”
“什么豆腐,谁是豆腐?”说着勾住她的脖子,凑过来又嗅又亲。
宋斯琪实在不敢大动,抱着他咯咯笑,痒痒得似躲不躲,气氛正好,门铃响了。
周绩文有点遗憾地抬头:“外卖到了。”
宋斯琪肚子应景的“咕咕”叫了一声,她有点害羞地捂住肚子:“真的饿了。”
周绩文把她从台子上抱下来:“请豆腐姑娘去准备一下餐具,马上开饭。”
“遵命。”
这个周末,两人聊了很多沉重复杂的话题,周绩文把之前宋斯琪问过的所有问题都摊开来和她细说,包括各自隐痛的往事,前所未有的坦诚,也前所未有得轻松,宋斯琪主动提出再见一见张医生,周绩文当然赞成。
晚上两个人逛超市的时候,周绩文和她聊起徐阿姨的事儿:“我跟芳姨打听过了,那位徐阿姨,虽然年纪不算小,但身子骨不错,不管她是不是以前宋家的保姆,我都想请她过来帮忙,起码她做饭不错,也算知道根底,我们家里的活儿肯定比别墅的杂事少,好些事情你也不喜欢让保姆做,不怕累着人。”
宋斯琪觉得他有主意很好:“如果是认识的徐阿姨那可真是缘,以前宋家的徐阿姨,对我很好的。”
“希望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宋斯琪点头:“最近发生的事情,总让我有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觉,就是那种,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遇见你就是启动的按钮。”宋斯琪伸出手指点了点周绩文的肩膀,“启动。”
周绩文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啄了一口,然后自然地握住,不再松开,宋斯琪由着他,周绩文一手还推着购物车,握着的手没松开,却一点不耽误挑选东西,那样子怎么也是熟练工了,谁能猜到他们才刚刚开始恋爱呢,有本儿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老何:请问这位周总,你在书房忙什么?
周总:滚吧你。
第34章 .可知自己的处境?
京州的秋天冷得很快,等宋斯琪回过神来,大衣已经挡不住深秋的风。周绩文也第一次体验了,因为不肯加衣服而被念叨。
那天早上,宋斯琪一醒来就觉得不对劲儿,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被闹钟吵醒了,周绩文早上起得早,总会在闹钟响起前来敲门,喊她起床。
所以当她的闹钟响起来,她起床第一件事不是去洗漱,而是出来找人。厨房书房都没有周绩文的身影,去他卧室敲门,里面静静的没有回音。
宋斯琪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踏入熟悉又陌生的平行空间,或者又陷入了一个被抛弃遗忘的噩梦。
她急急推门而入,看到周绩文侧身卧着,提着的心放下又提起,房间里温度有点高,周绩文看上去很不舒服。
走近了,某个不肯加衣服的人果然满头冷汗,揪着被子,眉头紧锁,睡得昏昏沉沉,晕晕乎乎。
宋斯琪又心疼,又来气,翻出温度计一量,在发烧,温度还很高,赶紧进卫生间拧了毛巾给他擦汗,贴上退烧贴。
中间周绩文醒了,迷糊间还念叨着要起来做早饭,宋斯琪心里压下去的火又起来:“早饭你个大头鬼,等于你说的话我都得听,我说话就是耳旁风对吧,让你里面多穿一件跟要你命似的,还学小年轻耍帅呢,我的叔叔,您奔四的了,不穿衣服要生病的!”
周绩文不知是烧糊涂还是没糊涂:“好好好,你,你还是嫌我年纪大,你等着,你等着。”
“瞧你的样子,吓唬谁呢。”宋斯琪给他喂了杯水,压好被子让他继续睡。
出来一边熬粥一边给吴医生打了个电话,周绩文这阵子停了些药,因为鼻子上的伤,又添了些药,这会儿感冒发烧,宋斯琪也不敢胡乱给他吃退烧药,好在本来也就是吃的消炎散淤的药,吴医生说退烧药可以吃,消炎药也可以一起吃,宋斯琪才放心些。
又打了个电话跟李欣然请假,免不了被调侃几句。好容易给周绩文喂了粥喂了药,宋斯琪抱着电脑在周绩文卧室看资料,缩在沙发上正好对着床,不时给他喂点水,等他上了趟卫生间回来睡稳,宋斯琪才真正看进去自己手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