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赶海的早上可以跟着太阳一起起床。

在露台酒店喝了咖啡，吃了面包片，圣地亚哥和马诺林带着工具继续出海钓鱼，他们做的五组浮钩和地笼，还有

几副他们以前用的钓索，以及昨天那三条当鱼饵的鱼。

圣地亚哥把船开向前天开的方向，在比上次的距离还要近一海里的地方，开始下浮钩。浮钩上圣地亚哥昨天都挂上了一块块的鱼饵，上了船之后，马诺林又将这五组浮钩串联起来，最后绑在一根粗的钓索上，这样就可以防止玻璃啤酒瓶的封口进水，整条浮钩沉到海里捞不回来的情况发生。

一边放浮钩，一边船继续开，开到这一串儿钓索都放到水里之后，在将地笼放下，地笼这次直接挂在一个钓索上，这样可以沉得更加往里，虽然有地笼在外面“罩”着，注定这个钓索钓不到太大的鱼，但是万一碰到鱼群，只要鱼群里几只进了地笼里面吃鱼饵，那收获就可观了。

新鲜的捕鱼工具要用，直接用钓索来钓鱼也要用起来，圣地亚哥还在船头的位置下了一个钓索，想要大鱼小鱼都收获到。“不知道大海会不会给这个好运呢。”

渔具都下好了，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的时间。今天早上从露台酒店出来的时候，培德里克给了一份报纸给他们解燥，上面有马诺林以前非常喜欢的板球队的新闻。

圣地亚哥给马诺林读上面的内容，马诺林也凑过去看，她凭着自己大学四级的英语，还是能看懂上面的内容的，当然她是不能表现出来的。而圣地亚哥也只当她是对上面的文字感兴趣，“你想学英语吗？马诺林。”圣地亚哥问道，小镇上没有学校，有点钱的会在孩子十一岁的时候送去哈瓦那的寄宿学校去。

马诺林摇摇头，说：“我还没到年龄，这个英语我想学，而且我想学我们古巴的字，我们古巴的字和这个报纸上的字不太一样。嘿，圣地亚哥，你教我吧！”想方设法摆脱“文盲”身份对马诺林来说相当重要。

“是的，我们的是西班牙语。虽然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我会把我会的都教给你，全部教给你。”圣地亚哥不是学校的老师，他只是一个曾经的水手，所以他教马诺林的只是读，比如一边用手指着一边读着报纸上的文字，又比如说一个东西用英语怎么说，用西班牙语怎么说。

欧洲语言体系有共通性，英语马诺林要装作新学的，而西班牙语是古巴的通用语，所以马诺林学起来并不吃力。

在太阳爬到正中央，离放下钓钩两个多小时的时候，圣地亚哥说：“差不多时候了，我们拉回浮来看看吧。”

“好，让我来！”马诺林跑到船尾开始收连着浮钩的钓索。“圣地亚哥，浮钩绝对有收获！”马诺林能感觉出收钓索的阻力，这是有东西咬钩的证明。

马诺林说的没错，当钓索部分收上来，第一组浮钩拉上船的时候，就有四条飞鱼的收获，飞鱼在离开水面的时候张开“翅膀”想要“飞”走，但是嘴巴里的钓钩深深的卡住了，让它们怎么挣扎也只有乖乖被拖到甲板上的份儿。

后面的四组浮钩上也都有收获，飞鱼和鱿鱼，最后一组钓钩上还钓上来一只水母，在水母没上甲板的时候，圣地亚哥就快速的将钓着水母的钓线用刀子割断了，“这种水母有毒。”圣地亚哥说道。

可惜了一个钓钩和钓线。不过整体上收获还是可喜的，一共有十条飞鱼和三条鱿鱼，这次圣地亚哥和马诺林没有把鱼全部处理了，而是将鱼暂时养在小桶里，桶上面用木板压着，防止飞鱼“飞”走。

将飞鱼从挂钩上解下来是圣地亚哥的工作，因为有些太贪吃的鱼将钩吞到了肚子里，马诺林根本就不会解。

在圣地亚哥解飞鱼的时候，挂着地笼的钓索也动了，因为有地笼在，所以不需要等一会儿再拉，所以马诺林非常麻利儿的将钓索往上拉。

地笼浮出水面的时候，圣地亚哥和马诺林都相当高兴，里面有两条一大一小的海鲈鱼，大的两磅多，小的不到一磅。还有一只昨天捉到的那种蓝蟹。大鲈鱼在地笼里不断挣扎，有想毁坏地笼的架势，不够它顶多让地笼有些歪了，修整一下还能继续使用，要是地笼是一次性捕鱼工具，那也太耗费精力了。

将两条鲈鱼敲晕放到桶里，将螃蟹绑好，看着今天的收获，马诺林真的想说出自己当年看的知名的赶海up的主的名言“发财了！”，不过这里是古巴，这些东西卖不上多少钱，加起来也没有上次钓的那条金枪鱼贵。

不知道是到了中午了还是看着一桶的鱼的原因，马诺林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我们中午吃那条鱼，圣地亚哥？”马诺林问道。在船上不能开火，只能吃生鱼片。

“吃最大的这条！小马诺要多吃点，这都是你的鱼。”圣地亚哥说，既然卖不了多少钱，当然要将最好的留给自家吃。“好！”海鲈鱼的生鱼片和金枪鱼的生鱼片一样都是好吃，没有吃到金枪鱼的生鱼片，先吃海鲈鱼的也是不错的。

超级满足的饱餐了一顿后，圣地亚哥把船头放下的一直没有收获的钓索拉上来，鱼饵依旧是被吃了一部分的，将鱼饵取下来，和海鲈鱼剩下的鱼头鱼骨一起剁成小块的鱼饵。圣地亚哥再次将这些鱼饵挂到浮钩上面，打算再下一次浮钩。

下午下浮钩的位置当然不是和上午一样的，换了另外一个方向，这次的收获也是不错的，都是飞鱼，十二条。加上上午的十条，一共二十二条飞鱼。

“积少成多，圣地亚哥，我们晚上上小市场去看看有要的不，卖一些。”

“好，这些应该能卖几块钱。”圣地亚哥颠了颠装鱼的小桶，初步感觉有十磅，在露台酒店的账上还有钱，他需要卖出鱼去手头有点现金。

决定了要卖鱼，圣地亚哥没下第三次浮钩，掌着舵掉头往港口开。

将船停好，马诺林刚拎着装鱼的小桶下船来，就遇到了“搭讪”的人——一对穿着考究的夫妻，身边还有一个本地人。那对夫妻先是和身边的本地人说了什么，那个本地人点点头，向马诺林走来。

这个本地人马诺林不认识，但是“面熟”，这位可以算是经常来小镇上的“导游”，他的英语和西班牙语都很好，经常带来旅游的人过来海边玩。

“嘿，孩子，你刚从海上回来，钓了什么鱼吗？那边来玩的先生和夫人想要几条新鲜的鱼当晚餐。”导游对马诺林说，他说话的时候，圣地亚哥也赶过来了，于是马诺林先问圣地亚哥：“我们要卖吗？”

“当然，还请那边的先生和夫人看看。大部分是飞鱼，有二十二条。”能一到岸边就有人买鱼，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好的，你们过来吧。”导游领着两人向那对夫妻那边走。那对夫妻看到小桶里活蹦乱跳的鱼，还带着“翅膀”，很是好奇，一番交谈了解了什么是飞鱼和飞鱼的吃法，他们很有兴趣的要买下所有的飞鱼。

“我们这里没有秤，这个价格，先生您看怎么算？”

“这些鱼都差不多，按条来算吧。”美国人说道。

“好的，一条鱼半磅多，算两毛，一共二十二条，四块四毛钱。”圣地亚哥按照市场价说道。

这个价格对美国人来说很实惠，他点点头，对导游说：“好，就这样吧，奇恩，你拿袋子装一下。”

“好的，先生。”导游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折叠的袋子——这个袋子展开是半透明的，和布有些像，但是装进鱼去又装了一些水居然没有漏。这个袋子是一个塑料袋。

第12章 固定买家

导游用不漏的塑料袋拎着飞鱼，还叫马诺林再弄点海水装进去，像是要给面前的两个乡巴佬展示自己手中的新鲜玩意儿。可马诺林和圣地亚哥并没有如他的愿——两人什么都没有问，马诺林给眼前的“顾客”弄他要的海水，圣地亚哥点点钱对了就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