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茉莉(47)
她竭力不把自己的怂怵表现出来,但这样紧张的情绪让她紧绷的脑子暂时短路,不知下一句话该怼什么。
季夜鸣掐着她的下颌,缓慢低头,亲吻她的唇,不绅士,也不温柔。
没有像以往,循序渐进地等她适应。
毫无准备的深l吻,让沈别枝尝到了刚刚季夜鸣饮过的茶的味道,潮热、清冽,含混着微苦的沉木香气息,
这个吻同他动作一样,带着似有似无的强势,深搅重l咬,严丝合缝地将沈别枝堵得死死。
琵琶异域的音乐,已经换成略轻快的现代风,本该是舞蹈的后部分,是今晚沈别枝没准备跳的那段。
如今看来,她确实安排得刚好合适。
沈别枝几乎喘不过来气,心脏因为窒息的前兆而跳动剧烈,一下一下,怦怦如擂。
求生的本能令她下意识挣扎,但下颌的手掌令她无法逃脱,只能被迫接受。
紧握男人手腕的细指渐渐松开,沈别枝视线朦胧氤氲,隔着材质考究的衬衫,别枝手心抵住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不动声色下滑,蓦地抓住。
季夜鸣微妙地一顿,沈别枝几乎听到了喉结滚动的声音。
一个吻,好似被他们两人亲出了硝烟的味道。
季夜鸣缓缓掀眸,舞蹈室明亮灯光下,他高挺的鼻梁上,透明镜片泛着如鳞冷光。
温热的手掌也下滑,不松不紧地握住沈别枝的脖颈——
此时,门被敲响。
沈别枝一激灵,反射性松开手,用力推他。
她可没有被人围观的兴趣。
季夜鸣顺着她退开,手掌抚上她后脑勺,将她摁在怀里。
沈别枝这会儿不挣扎了,恨不得整个钻进他怀抱,彻底藏起来。
殊不知这样的姿态,他人一看便知刚才正在发生什么。
踩在木质地板的脚步熟悉,是陈尧。
瞧自家先生欲求不满的神情,陈尧就知道自己打断了什么。
陈尧开口:“先生,这是您要的——”
季夜鸣打断他:“嗯,放下就出去。”@泡@沫
“好的,先生。”
他低着头,动作极轻地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到桌上,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沈别枝埋在季夜鸣怀里,细指紧紧拽住他身前衬衫,浑身因为羞耻的紧张而轻颤。
季夜鸣哄小孩子般,用手掌在她脊背轻拍。
隔着轻纱抹胸,他手心微灼的温度毫无阻碍地传递给沈别枝的脊骨神经,让男人的哄变了味道。
舞蹈的音乐早已停止,宽敞的舞蹈室寂静无声,窗外夜色浓郁,的冬风被玻璃阻拦在外,唯有青草、灌木的大自然味道无孔不入,顺着窗棱缝隙闯进一室温暖。
陈尧不敢抬头,求生欲极强、目不斜视地迅速遁走。
脚步声消失,关门声响起。
沈别枝才敢抬头,扭头观望一眼,见没人,彻底松口气。
随后回头瞪向季夜鸣,但她眼眸水润、脸颊红扑扑,似娇似嗔,毫无威慑力。
季夜鸣喉间溢出低低笑,伸手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柔声轻问:“别枝尝尝?”
沈别枝应声看去。
男人手背青筋蜿蜒,五指骨节明显,正握着一个质感透亮的玻璃杯,看起来像装的水,中其中放进两片柠檬,几朵洁白的茉莉花飘在表面。
淡淡的茉莉与柠檬清香,徐徐飘到鼻端。
沈别枝顿时明白,直接了当地顽劣挖苦:“季叔叔这是继奶茶后的气泡水吗?”
她突然发现,抱着他的这个男人,斯文儒雅的表皮下,好似隐藏着别样的偏执。
别人给过她什么东西,他都要再给她一份,好似这样就能盖过别人的。
就像她以前养的猫,同班同学来家里玩,给它带了猫条,它吃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她就差人去买更昂贵的猫条,让它吃个够,并教训它“谁的东西都吃”。
沈别枝轻撇唇角。
像自然界里,雄性动物留气味占地盘的行为,没想到男人也是如此。
季夜鸣将玻璃杯递到她唇边,微笑:“别枝先尝尝。”
看清来清新淡雅的的饮料,让沈别枝犹一时猜不出会是什么味道。
她犹疑着,双手捧住杯子,尝一口。
沈别枝猝不及防呛咳,不可置信地看向季夜鸣:“是酒?”
大概是柠檬与茉莉的清香太有欺骗性,又或许酒精的度数太低,才没让她闻出是酒的味道。
放下杯子,季夜鸣从托盘里的拿起丝帕,体贴擦拭她唇角,温声说:除了上回生日,别枝好像还没喝过酒,很乖。”
所以就奖励她喝酒吗?
沈别枝觉得他有那个大病,她斜着眼撩他,不爱饶人的嘴里绕着娇俏的软调:“季叔叔又不是时时看着我,怎么知道我喝没喝酒呢?”
他爱掌控,可他不可能分分秒秒瞧住她,怎么可能知道她所有事。
她早晚要做遍他无法忍耐的事情。
季夜鸣泰然处之:“酒与外面饮料里添加的化学剂一样,不算什么好东西,别枝若不喜欢,倒也是好事。”
沈别枝一听,就知道他在隐射上回陈星宇给她的蜜桃味气泡水。
她透亮纯粹的双眼俏皮眨动,故意与他唱反调:“不是好东西但好喝呀,我喜欢。”
沈别枝端起那杯味道清淡的酒:“我就要喝。”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更太晚了!
谢谢宝贝们的关心,今天去的医院太远了,所以晚上很晚才回来QAQ。
这章比较粗糙,待会儿粥修一修。
第31章 微失控
◎季夜鸣很清楚,今晚他微有失控。◎
沈别枝赌气要喝,季夜鸣没阻止。
她一边喝,一遍忿忿,别人的桃子水就不能喝,他的酒就能喝了?
不是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么。
考虑到她刚跳完舞,这杯酒没有放冰块,只比常温略凉,喝起来清爽不腻,挺适合女孩子偶尔小酌。
季夜鸣垂目敛眉,安静地注视她,看她一口一口,喝去大半杯。
无意瞥见他深邃的眼眸,沈别枝顿住,后知后觉头有点晕,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
她蹙眉,神情凝重地审视着季夜鸣,双眸水润纯粹,明晃晃地写满怀疑。
沈别枝觉得,斯文败类老男人一肚子坏水,指不定故意不阻止她,故意让她喝醉。
她的猜想不是没有道理。
季夜鸣仍旧温和,唇边点缀着浅浅微笑。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一如窗外远处黑压压的山林,似有蛰伏的野兽,穿过乔木疏影、越过辽阔庄园,隐秘地盯着明亮窗内漂亮的小羊,伺机而动。
沈别枝浅眸澄澈得一眼见底,毫无遮掩地暴露出主人所有的情绪。
季夜鸣微笑:“别枝怎么了?”
低低沉沉、松散磁性的声音如一泉温水,汨汨涓涓缓流而下,仿佛带有魔力,令人自然而然地放松警惕。
沈别枝收回目光,将手里捧着的玻璃杯放回桌,酒后的声音含糊轻软:“没什么。”
说着她从男人腿上起身,娇俏地拖腔带调:“季叔叔,我舞跳完了,可以回房间休息了吗?”
沈别枝并不打算征得对方同意,不待季夜鸣开口,就自顾自向前走。
兀一迈步,更强烈的眩晕感突如其来,她有种“整个舞蹈室在缓慢晃动,全世界都在旋转”的错觉。
四肢仿佛有自己的想法,脱离大脑的控制,令她忽地往旁一歪。
季夜鸣及时伸手,温热的手掌搀扶她的手臂,语调纵容无奈:“小心。”
沈别枝不受控制,重新坐回他腿上,沉重的脑袋自然靠到他肩膀,呼吸都累。
依稀记得,她刚来季家,他也这样搀扶她。
只是那时,在她站稳后,他便分寸恰当地松开手。
现在,他的手掌却握住她裸l露的手臂,漫不经心地摩挲。
那杯酒其貌不扬,披着清新低调的皮,后劲悠扬回击。
沈别枝不难受,只整个人没劲,头脑迷糊,但这种极易受制于人的状态,令她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