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关津(40)
她看见了一个清晰倒影,玉白肤色染着薄红,连眼尾也似晕开来了一般。
深吻加重时,也只剩下不断的溺入。
孟棠月止不住的退了些,小腿于床单之上,压出好些褶皱,像是水面极不平静的波澜。
她动了下被牵着的手,近距离的对视,贺津往后退离。
樱色的唇间如挂着朝露,像是欲坠的嫣红。
贺津低眸,吐息已经靠近于孟棠月的唇间,与之交缠。
他抬手抚过孟棠月的唇间,指下柔软一片。
而贺津的眸色也于顷刻间加深,连往常的冷静之色都消退了,眼底像是燃着克制之后的理智。
指尖轻轻划过,微触于唇间,像是拨弄了春水,由着其晕开温度。
湿润间,唇色又重了些,残余的胭脂口红早已不复存在。
温度蔓延于指尖时,贺津的眸色一在往下暗去。
孟棠月安静着没有避开,后颈间的力度似乎重了些,压着些她的长发,怎么都有些不大舒服。
贺津注视着孟棠月温婉的眉眼染,在见到她眼底细微而起的波澜时,他低低笑道:“贺太太不回答算是默认?”
唇间的手撤离,孟棠月轻轻抿了下唇,依旧保持了往常的安静。
在这件事情上她大概是给不出什么回应的,连应声都有些困难。
贺津深色的眸间蓄了些笑意,看上去情绪也比往常好猜测些。
他像是不在意孟棠月是否给出回应一般,语气低低道:“那我不走,嗯?”
孟棠月眸子动了动,思绪迟缓之间,也不好一直不给出回应。
她轻轻点了头,却没有应声。
贺津眸子间的情绪敛了回去,他微微挑眉,捏着孟棠月后颈的手微微划过,发丝于肌肤间落下。
他掀了眼皮,语气不紧不慢的:“贺太太倒是不必紧张,那个约定在今日也依旧作数。”
低哑的嗓音落下,贺津松了捏于后颈的手,“早点休息,以后我没回来就不要等我,嗯?”
语调压着尾音,是情人间的亲密低语。
作者有话说:
需要一些氛围感,下章是的。
第36章 棠梨枝
◎手持。◎
入了夏的缘故, 天气也渐渐热了些。
两天没休息好, 初醒来时有些昏昏沉沉的。孟棠月转脸看向床的另一侧,没见到身影后,她抬手揉了下眉心。
等到思绪稍微清醒些后,孟棠月转眸瞧了眼时间, 已经是九点之后。
这个时间贺津大抵是去了公司。
孟棠月安静了会, 便抬手绾了长发,手指穿过长发时, 手臂的内侧的肌肤于空气间像是微白的花瓣。
长发被丝带绑住时,孟棠月收回了手臂, 随后下床。
白日里的阳光好些,又是初夏, 倒是不显烦闷。
孟棠月吃了早餐后, 便去了书房。
昨日研了墨的缘故, 书房内充斥着有些淡的墨香, 孟棠月推门走进去时, 书房内的窗帘是拉上的。
她顿了下眸子,随即走过去拉开了窗帘。
转眸时视线扫过书桌,棕色的桌面上摆着个透明的酒杯,光线倾泻,反射出些七彩的光线。
孟棠月走过去, 思绪想起昨日贺津回房间时的淡淡的酒气。
昨夜她听过贺津的回答后,也没有往下往下深想, 现在看到酒杯后才稍稍意识到一些。
贺津大概是昨夜很早就处理完了事情?
这个想法出现的倒是不算太奇怪, 毕竟没有人会在需要专注力集中时, 选择饮酒。
孟棠月低眸, 她抬手拿起了杯子, 思绪渐渐清晰。
结婚的第一夜,贺津也在深夜时去了楼下。
她低眉望着杯子,轻轻抿了下唇,又想起昨夜贺津说起的克制力。
孟棠月感情方面是空白的,但还至于迟缓到了一概不知的地步,但她向来不喜自作多情,从一开始答应结婚时,她就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对贺津有这样的影响。
或者,是她从一开始就认为这仅仅只是一段合适且稳定的婚约,她并未其他情感,所以默认对方也是。
可是仔细想来,即便是初时结ʝƨɢℓℓ婚没有,时间相处长了不说一定会产生感情,总归是会有习惯的。
一段婚约产生习惯性是必然的结果,无论开始与其中过程如何。
没有想过的事情明朗后总归是有些忽然,孟棠月下意识地捏了下玻璃酒杯,直至表面染了温度,她才缓缓松了手。
再往下深想下去她大抵会更不习惯。
孟棠月收了思绪,她将玻璃酒杯放于原处,拿起了旁侧的砚台。
浓墨于水间渐渐研开,孟棠月垂着眼睫,安静的于白纸间落下笔墨。
平平常常的水墨山水画,因着心境的缘故,总是不大满意,孟棠月停了手,望着画至一半的山水。
一半处是极深的浓墨,她放下了笔,只是安静着将书桌收整好。
-
晚间,卧室的阳台内。
孟棠月拿着书本专注的阅读着,眉眼温婉,绾好的长发散了些,但她没有去整理。
晚间有着午时未算的热意,而阳台是没有多少遮掩的,温和的晚风缓缓而过,带动了些浅色的裙摆。
晚餐时,孟棠月安静的等了一会,但贺津却迟迟未归,又过了段时间后,孟棠月还是打去了电话。
他似乎是还在忙,也许是还尚在会议中,孟棠月只是隐约的听到了些其他人的声音。
但几秒过后,彻底的陷入死寂间。
孟棠月迟疑了会才开口问道:“有打扰到你吗?”
贺津低沉的声音穿过听筒落于耳侧:“没有。”
虽是一句极简短的回答,但却是极清晰的。
孟棠月:“你是还在忙吗?”
贺津:“嗯。”
孟棠月听到他的回答后,微微顿了下,随后她才温声道:“那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她原本是想打电话问询贺津是否回来吃晚餐,但得知贺津还在进行会议,她便换了话题问道。
“会很晚,不要等我,嗯?”
安静的另一端似乎只有着贺津的声音,尾音穿过听筒又变得低沉太过。
孟棠月:“嗯。”
她回应过后,视线又看向餐前上摆好的餐盘,几秒犹豫过后,她又温和道:“那你按时吃饭,我不打扰你了。”
……
孟棠月也知贺津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也只是简短的说了几句,不过也都是三小时前的事情了,现在已然快临近入睡时间。
阳台是开阔的视野,有部分地方种植了些藤本月季,粉白色的一片,于空气间轻轻摇曳着。
孟棠月坐于白色的藤椅上,四周只有着很温和的风声,还有偶尔书页翻过的声音。
裙摆柔软的面料上摆着枝粉色月季,是于风中折断的一枝,孟棠月捡起准备一会带回卧室。
晚风温和,却也带来了些困顿之意。
孟棠月本就是两天未休息好,此刻自然是不大舒服的,眼睫缓缓落下后,白色书页只是被风吹起了边角。
再没有翻开的迹象,孟棠月的微微偏头,靠着藤椅的扶手微微睡去。
贺津回来时已经是九点半,他推开卧室门,房间内并没有开灯,只是昏暗充斥着。
视线转向床边,见只是空荡后,他眯了下眸子。
他还穿着西装,领带夹也未摘下,于昏暗之间像是融成一体,连影子也是没有的。
目光顺着一点点地沉下去,幽暗的视线扫过卧室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于阳台前。
玻璃门敞开着一半,薄薄的白色窗帘被外侧的风吹起好看的弧度,尾部拖于地板,也是卧室内的唯一明色。
男人的的目光顿了下,随即走于阳台前。
白色藤椅处坐着身形清瘦的女人,大抵是太过于困倦,头微微靠于旁侧睡去。
乌发散下遮住了大半的侧脸,偶尔风过时,才会显露出一些莹白的肌肤。
贺津轻眯了下眸子,最后走于孟棠月旁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