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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73)

作者:砂梨 阅读记录

检查完她的双腿,薄言托着她的脚心放在地毯上。起身时忽然看她一眼,顺手把她唇角吻花了的口红抹干净。

温瓷本来还想问其他的,猛地顿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摸了我的脚,还擦我的嘴?”

薄言觉得好笑:“你自己的也嫌弃?”

温瓷失语。

又听他说,“我碰过你全身的手再去碰你嘴的时候怎么不嫌弃?”

温瓷从他脸上的表情很容易判断出,他故意说这些,是想让她忘记刚才那些话题。

她张了张嘴,果然没再说出后面的话。

“不是喊累了?”薄言道,”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温瓷小声唤了一声:“薄言……”

他驻足,“嗯?”

本来想说,他是不是真的愿意把她放在第一顺位。

现在这样算不算是……他背叛了和庄思邈多年的友谊,走到她这里。

算了,还是别问了,温瓷在心里说。

一旦放松下来,她一直强压着的胃痛汹涌而来。

因为长久不说话,薄言回身望了她一眼。见她唇色发白,他立马变了表情:“怎么了?”

温瓷指指自己的胃,“有点痛。可以给我倒杯温水吗?”

温水很快送到面前,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他的手掌,隔着单薄的衣料贴在她胃部。

“什么时候开始痛的?”他问。

温瓷很坦诚:“回来的时候。”

又一个问题抛到她面前:“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温瓷想了下,捏住他的手指:“因为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薄言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我不会跑,你急什么?”

温瓷半开玩笑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携巨款跑路?”

他好像有点生气了,语气严肃:“温瓷。”

“嗯。”温瓷温吞吞答应,然后委屈地说,“你好凶。”

“……”

看着她把一杯温水都喝完,他又去续了一杯,回来时沉着脸说:“还痛的话吃药和叫医生,自己二选一。”

“选三。”温瓷光着脚丫在地毯上踩了几下,“薄总陪我睡一觉就好。”

她总能捏住他的命脉。

薄言懒得挣扎了。

时隔许久躺在一张床上,薄言从后拥住她。

一开始是真的打算好好陪她睡一觉,但她不老实。先是自以为不露痕迹地把脸枕在他臂弯上,再悄悄挪动腰身,把自己严丝缝合贴了过来。

对她有生理反应很正常。

薄言闭着眼,感受到自己悄然起的变化。

他没躲,正大光明抵着她。

原本想她不乱动自然就消退了,但没想到她自作主张褪了内-裤蹭上来。

薄言压住她的腰:“好好睡觉。”

“睡不着了。”即便知道黑夜里他看不到,温瓷还是摆出百般邀请的可怜表情,“你对我没感觉吗?”

怎么可能。

薄言眸色渐沉,不过理智依然更胜一筹。

他压着她不放手:“胃疼别折腾。”

温瓷极其胆大包天地辩驳:“你又顶不到胃,怕什么。”

她显然知道自己在不停地挑战他的底线,边说还边作势要去拉他的手。薄言只觉得太阳穴砰砰地跳,他死死钳住她的侧腰,“真想要?”

“嗯。”温瓷轻轻眨了下眼,“薄言,我喜欢重一点。”

黑夜中,薄言几乎咬碎后牙:“我知道。”

***

家里有多温情,外面就有多慌乱。

第二天回到至圣,方经纬就像尸体似的躺在大开间的沙发上,满脸胡茬,浑身疲惫,看起来一夜没回去的样子。

见到薄言出现,瞌睡虫一下跑光,他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方经纬舔了舔干燥的唇,“这次投资出的问题你和庄思邈是事先知情的?是你们计划好的?这么做为什么?温家不好你们又有什么好处?我真的想不通。”

“你怎么不问庄思邈?”薄言反问。

“……你以为我不想问啊。”方经纬道,“你昨天走了没多久他就去接受调查了。温氏章总挪用资金的证据链,他手里握了不少。”

“嗯。”薄言语气淡淡。

观察着他的表情,方经纬恍然:“章总的事你俩也是很早之前就知道的?我懂了,所以这些投资什么的,都是为了给章总下套?为什么啊?你俩和温氏集团什么仇?你不是还娶了人家温大小姐么,这都他妈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来方经纬是至圣合伙人当中唯一一个不知情者。

因为不知情,所以最开始由他去接触温氏集团是最好的选择。这些年在至圣,他赚的钱足够多了。薄言原以为自己会对他毫无愧疚之意,但并不如此。

他挑了其中几个回答方经纬。

方经纬将脸埋在手掌中,狠狠揉搓了一把:“我他妈做错了什么,陪你们玩这出。”

“温氏的项目你没加入,不会影响你的履历。”

“……现在是这个问题吗?!”方经纬焦躁地大喊,“我是没亏什么,你和庄思邈怎么弄?以后还要不要在行业里混了?”

薄言意外地看向他,“你在担心这个?”

“我和老庄那么多年朋友,我和你,关系也不差吧?何况之前你还提醒我要把分红拿出来。我他妈——”说到一半,方经纬如梦初醒:“等等,你当时让我把分红拿出来的时候特意说要避着别人。你和老庄之前也总是有分歧……你俩又是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前台玻璃门发出微响,说曹操曹操就到。

庄思邈进来的时候脸黑着,看到他们都在,视线从方经纬身上一掠而过,停留在薄言身边:“聊聊。”

薄言并不意外:“好。”

刚迈进会议室,庄思邈开门见山:“我昨天去配合章合泰的案子了。”

“已经保释走了?”薄言冷静平淡地问。

“是。”庄思邈面色不佳,“虽然我们一开始就不指望这件事能把他彻底拖下水,但没想到温家会这么快处理好股东的异议。”

“和我们的计划一样。”薄言道,“他在温家享受靠山的后半辈子已经提前结束了。”

庄思邈愤然:“远远不够。温家目前的状况也就是断了手脚,你应该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章合泰和温家必须为我父亲的去世付出代价——”

“那是你的事。”薄言冷不防打断,“与我无关。”

庄思邈的动作僵在半空:“你这是什么意思,Eddie?”

薄言淡淡扫向他:“我当初答应你的是扳倒章合泰,让温家吃点苦头。”

言外之意,其余的皆与我无关。

庄思邈气急败坏:“到这种时刻你和我说到此为止,怎么可能?你忘了他们一家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你刚到美国时过的那些猪狗不如的日子了?如果不是他们一家那么对你,你早该过上飞黄腾达的人生,怎么可能因为争一桩生意差点被人用皮鞋碾断指骨——”

庄思邈总是在他耳边提醒这些忘不掉的岁月。

薄言冷笑:“从底层爬上来的人都是这么讨生活的,不只是我。”

“你还真是大度。”庄思邈冷眼看着他,“难怪我提这么多次你都找借口推了,没有继续往后做计划。我只以为你是想做一步看一步,没想到你压根就没这个打算。和她结婚才是你真正的计划吧?”

他说着鼓起掌:“说出去谁相信冷心冷肺的Eddie是一枚痴情种。”

“无所谓你怎么想。”薄言不带语气地说,“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不需要对你的报复心负责到底。”

庄思邈承认让章合泰断了温家庇护,温氏集团上下兵荒马乱已经是极限。

这项计划少了薄言,连一半都完不成。

但他已经红了眼,见到对手跌那么惨一个跟头,快意袭来的同时满心只想着更多、再多一点。他不可能让薄言退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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