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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26)

作者:砂梨 阅读记录

“作为高中同学,我肯定很祝福你啊!”陆诏说,“就是觉得有点儿便宜薄言那小子了。你想高中的时候你就对他这么好,他凭什么……”

同样在加德上学的几个朋友闻讯凑了上来。

“就是就是,那会儿他就不怎么理人。现在攀上你这根高枝还了得?”

“你知道吗上次在你家宴会上,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他看我好一会儿,竟然问,你哪位?我都快要气疯了,好歹我跟他还一个班的,他故意的吧!”

“穷狗翻身了呗。”有人酸唧唧地说,“什么命这么好啊他。”

“管他什么命呢,不就是假清高嘛,真的傲还入赘啊?”

“靠成绩就想在加德混得开?他都不知道那会儿在我们眼里就是一丧家犬吧?”

“有些差距是爬一辈子也爬不上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

看来有些人喝的不少,止不住地开始口出狂言。

温瓷冷了脸。

在她打算开口之前,另一道声音忽然出现。

“玩够了吗?”

视线穿过人群,温瓷看到话题中频频被提起的那个人就站在几米开外。他面色平静,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对于谈论中的话题,他仿若无知。

只是他一出现,周围的嬉笑喧闹全停了。

仿佛所有人都在等一场火山喷发。

“温瓷,该回去了。”他只是朝她伸了下手。

温瓷抿紧双唇,她停在他身边,任由他用外套把她兜住。

身上的裸露被遮得七七八八。

她感觉到心脏在狂乱地跳动,也感觉到了与平时不同、压在他身上的沉着气息。

听到了吧?

他有多心高气傲温瓷是知道的。

在回去路上,她都在想着怎么同他开口。她是希望他能来接她,但不想会让他听到那番话。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自己与那些人不一样……

温瓷从没庡㳸觉得他们之间有云泥之别。

即便十年前说出那番话时,她也并非真心。

他们穿过沙滩,棕榈树树影被踩在脚下。

沉默延绵了一路。

嘭得一声,房门在身后重重阖上。

没开灯,温瓷在黑暗中找到他的轮廓。他近在咫尺,呼吸声落在她耳边。

温瓷张了张嘴,“薄言,我有话和你说。”

披在肩头的外衫应声而落,脊背倏地碰到门板令她一记瑟缩。空调风猛烈地袭来,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黑暗中不说话的男人宛如野兽,他欺身,牙齿狠厉地钻进她肩胛皮肤。温瓷只觉得一阵刺痛,惊叫出声。

这声惊叫没持续太久,带着血腥味的唇舌瞬间堵住她整个口腔。

她被迫扬起下颌。

猛烈的,充满荷尔蒙的撕咬。

而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亲吻,只有更浓烈的表达方式才能平抚内心。脚趾脱离地面,她被腾空压在门背上。v字型的高叉设计勒红了腿,很疼。

黑暗中有窸窣微响,而后砰得一声重物落地,砸在地板上。

温瓷借着月光看到了落在脚边,反射着冰冷金属光芒的皮带扣。

他的撕咬一刻没有停止,那些说不清的情绪忽得就爆发了,在经历过漫长的煎熬后,突然很用力一下,咬在她唇上。身体也仿佛被钉在了墙上。

温瓷只觉得一阵疼痛,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来自哪里。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带着刺激,新鲜感,和汹涌澎湃的热潮。她努力汲取着空气,在彻底享受这样的叛逆之前,终于看清他笑容里的讽刺:

“温瓷,这么多年,还不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都给我疯!

明天休息,后天双更。(红包嗷嗷)

第20章 眼泪

幻想了那么多次, 当他真的发疯一般擒住自己时,撕扯的疼痛多于满足感。他们之间天然有道沟壑,再怎么粉饰太平, 总有一天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爆发到极致。摧枯拉朽,山崩地裂。

在这样的混乱时刻, 温瓷还是能感觉到每一次抵进生命之深。

她无路可逃。

即便脑子是清醒的, 她也不想逃。

不是自己想要的吗,何必惺惺作态?

泳衣紧绷的布料压得她难以大口呼吸,最终所有的吐息都变得浑浊起来。她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尖叫出声, 像是他的模仿犯, 深深回咬了过去。

……

睡到第二天room service,温瓷才勉强觉得没那么酸痛。

卧室一片狼藉,除了半掩在她身上的被子还算完整。她怀里抱着一个软枕,腿根附近也垫了一个,其他枕头散落在床下各个角落。

昨天穿在她身上的布料就那么压在枕头下面, 露出一个角。

温瓷伸手捞了几下, 捞到几片破碎布料。还好床头有浴袍,披上浴袍下地, 腿上的红痕和淤青就彻底暴露了出来。

不用细看, 光靠感受温瓷就知道有多惨烈。

拉开窗帘,阳光争先恐后地铺了进来。外面是一片玫瑰花园。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房间。

卧室门外有脚步声, 紧接着是推车的滚轮骨碌碌作响。

外面的谈话持续若干秒, 等一切停止, 房门发出了沉闷的敲击声。

咚咚咚——

温瓷光着双腿站在阳光里, 回头。

男人目光深邃地望过来:“你该吃些东西了。”

洗手间有她惯用的洗漱用品, 也有干净的棉质衣服, 很柔软很宽松,应该是他的。仿佛现在这副糟糕模样才能验证他的罪行似的,温瓷偏不换。

她简单洗漱完依然披着浴袍,如愿见到了他晦涩的目光。

温瓷在长桌另一端坐下,慢条斯理地吃起了早午餐。

金属刀叉触碰瓷盘的轻微磕碰声中,她听见薄言嗓音低沉地开了口:“昨天——”

看吧,也不是每次非要我来起头。

总有你认输的时候。

“昨天?”温瓷抬眼望向他。

这是今天第一次开口说话,嗓音不太对劲,有些沙。

她放下刀叉,喝了半杯温水,才听到他继续说。

“还痛吗?”

痛也不会承认銥嬅的。

一方面是自作自受,另一方面承认就等于认输。

温瓷换了另一个意味深长的表达方法,“没人说过你很粗鲁吗?”

回答有是变相承认自己有过性经验,回答没有等于承认自己在这之前一片空白。他收拢手指,那些褪去的生涩和少年气原来是转移到这上面来了。

温瓷在沉默中轻轻抿了下嘴角的面包屑,“看来是没人说过了。”

如果是平常争锋,薄言早该回击了。

但今天他一反常态。

或许是昨晚到后来,他才发觉不对劲。本以为她早就应该经验颇丰,他才近乎蛮横地对待她。一晚过去,最后在震惊和愧疚中难以自拔。

“抱歉。”

等了一晚上,温瓷等到一句简单的道歉。

她其实也不是想要道歉,就是说不清道不明地,想要他认真对待昨天发生的事。而不是那么稀里糊涂就那么过了。

明明,那就是他们的第一次。

也没有那么委屈吧。

但温瓷用刀背去抹黄油的时候,啪嗒一下掉了好大一颗眼泪。

她很久没有这种极端负面的情绪价值了,一时自己都愣了。

而显然,她的眼泪价值很大。

对面吱呀一声,椅子腿把地板划出刺耳的噪音。他身上的冷杉气息很快裹了过来。温瓷忽然觉得安定。

情绪在上下一秒之间波动回正常值,眼泪却啪嗒啪嗒地止不住。

她像是在演戏,演一场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戏。

薄言很沉默。

他或许是知道没有哪个词、哪句话能够替他道歉,于是只是单膝跪在旁边,替她揉捏腿上留下的痕迹。动作生涩却温柔。

这是重逢后唯一一个让他敛起全身攻击性的时刻。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温瓷已经把手指穿进了他的黑发。和自己的不一样,触感上带着男人特有的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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