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野(47)
高格脸红了,恐怕是想到什么事儿,随后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可不是辞哥这种,我对女生可温柔了。”
秦涟漪盯着他,高格也跑了。
岑司思想着秦涟漪的话,心想江北辞以前经常欺负自己,难道不是因为讨厌自己吗?讨厌她抢了妈妈的爱,讨厌她吸引了大人的关注。
可秦涟漪却说是因为想靠近她才欺负她,真的是这样吗??
第36章
晚上两人一起上了两个小时的物理课,物理补习老师是高校的大学生,戴着一个黑框眼镜,性格比较腼腆。
但是他讲课很认真,每一个知识点都非常细心,岑司思物理比较差,听得格外专注。
岑司思对电路的问题一直有困惑,她虚心请教对方,“老师,可以讲一下这道题吗?我有点不理解这个电路图。”
老师推了推眼眶,拿起习题集看了看,拿出草稿纸开始给她讲解。
“这个题的关键是把不规范的串并联电路改画为规范的串并联电路,这是题目的一个小陷阱,一定要注意电阻改变时,各部分电流……”
老师讲题很仔细,只是一直不敢看岑司思的脸,主要是岑司思长得过于好看,老师只是一个大四的学生,性格又害羞,害怕和美女对视。
江北辞坐在岑司思身后,全程没有发言,白天岑司思说他们只是普通同学,他一直在郁闷这个。
他无聊的在身后玩岑司思的头发,岑司思感觉到了,没理他。
老师给两人留了一道电路图相关的大题当做作业,下一次物理课是隔一天后。
老师走后,岑司思继续学习,她每天都给自己安排了学习任务。
江北辞在她旁边呆了一会儿,也跟着做了套卷子,然后进进出出搞了几次,便回卧室去了。
岑司思一直学到晚上十点,秦涟漪给她送了水果和牛奶,“司思,吃完睡觉吧,别太累了。”
“嗯,姨妈我做完这道题就睡。”岑司思接过东西,秦涟漪也有点困倦,早早睡了觉。
看着秦涟漪的背影,岑司思不禁想,为什么一整天都不见江叔叔,以前在水城的时候,江叔叔就经常不在,那时候他好像生意刚刚起步,常年都在外面跑,现在还这么忙吗?
睡觉前,岑司思准备洗个澡。
出门正好撞见了江北辞,他穿着灰色的睡衣,头发湿答答的,显得整个人柔和许多,他一只手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
水珠从他发梢滚落下来,滴在他的锁骨上,滋溜滚进他的衣服里,他的锁骨十分性感,锁骨上方的凹陷应该能盛不少水。
“洗澡是吗?”江北辞带着岑司思走到沐浴间,他指了指毛巾架,“毛巾、浴巾都是特意给你准备的,你喜欢什么味道的沐浴露?花香的还是牛奶味儿?”
江北辞拿着沐浴露问岑司思,“你平时用的什么?”
岑司思感觉他好像问得很小心、很认真,于是老实回答了自己平时用的那款橙花味的产品。
“哦。”江北辞嘱咐她小心地滑不要摔跤,随及离开了沐浴间。
洗完澡,张姨给岑司思拿了吹风机,嘱咐她晚上有事儿的话找自己。
岑司思谢过,回到房间吹头发,路过江北辞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间还亮着。
临要睡觉的时候,岑司思突然觉得肚子痛,可能是烤肉吃多了,还吃了不少生菜,有点拉肚子。
她起身捂着肚子出了房间,一开门正好就遇见了江北辞。
他眼神带着疑问,看见她捂肚子的动作后,神情如临大敌,紧张道:“你肚子痛?”
岑司思点头,“有点。”
“带药了吗?”江北辞紧张起来。
带药?岑司思心想带什么药。
江北辞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后,疑惑道:“没有到时间啊,今天你喝了冰柃檬水,我让张姨给你煮点儿姜汤,我现在去给你买药。”
岑司思反应过来,原来他以为自己是痛经,急忙伸手拉住江北辞,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吃坏肚子了,不是那个。”
“嗯?”衣角被岑司思拽在手里,江北辞回过头来,“不是那个?”
岑司思咬着唇点头,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那个没到时间,是江北辞记性太好了,还是特意记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脸红。
江北辞也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这种事情女生肯定不喜欢男生知道,她不会因此讨厌自己吧,想到这里,他装作若无其事,解释道:“我记性太好了,不小心记住了。”
不小心?岑司思心想还有这种不小心,不过他记忆力确实很好,平时上课也是这样,别人可能要背几遍,他只需要背一遍就记住了。
“这种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会影响你生活吗?”岑司思问。
江北辞眼神瞟向别处,“没有。”
无形中装逼的江北辞钻回自己房间,看着自己手机上柚子APP。
这个柚子软件能预测女孩子来那个下一次的日期,他虽然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但是他不会算女主来这个的日期。
江北辞关了手机,烦闷,看来得去学习一下生理知识才行。
—
因为要考级了,岑司思完成学习任务的同时,还是完成练琴的任务,昨天她就没有练琴还挺焦虑的。
江北辞将她带去练琴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一架钢琴。
“你会弹琴吗?”岑司思抚摸钢琴键面,问江北辞。
“不会,”江北辞抓头发,“我爸为了装逼买的,这个家就没人会弹琴,也没见他上心给我妈买点儿画画颜料。”
江北辞从小和江心海的关系很僵,江心海教育孩子非常没有耐心,除了用暴力其它都不会,初中以前,江北辞是单方面被打,后来他长高了,就开始和江心海对打。
岑司思那时候经常看见江北辞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现在看来他和江心海的关系依旧没有改善。
“江叔叔现在还是很忙吗?他怎么不在家里面。”岑司思问。
“他什么时候都忙,忙得没空回家,没空吃饭。”江北辞坐到钢琴面前,伸手顺着弹了一遍音符,钢琴发出的噪音是他烦躁的心情。
他反问,“你相信吗?一个人忙起来能把老婆的生日也忘了,忙得以为自己儿子在读高一。”
江北辞冷哼一声,有些无奈的道:“不过是借口罢了。”
岑司思不知道说什么,她不太会安慰人,总害怕自己说错点儿什么,反而加重对方的伤痛。
“我给你拉一首曲子,听吗?”幸好她还会拉琴,她可以为他拉一首平缓宁静的曲子,抚平他的急躁和痛楚。
江北辞点头,他靠坐在凳子上。
岑司思站到窗前,她要拉的时候,江北辞开口问她,“可以,关上窗帘吗?”
岑司思点头将窗帘拉上,房间的光线立马就暗了下来,两人仿佛躲在一个与外界隔离的世界。
她想,江北辞也会想躲起来吗?他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会有这样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昏暗的房间被琴声点亮,江北辞静静的看着岑司思,看着她纤细的手臂,让人安心的音符在她指尖流淌出来。
光线昏暗的时候,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不加收敛的眼神观摩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他想把门焊死,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们,她将永远待在他身边。
岑司思专注的拉琴,这首曲子她很熟悉,她不需要盯着琴弦。
她的目光落到江北辞身上,仿佛两只萤火虫在黑暗中,又如浩瀚宇宙里两颗发光的星球。
他们都在观察着对方,试探,猜测,一些隐秘的情绪若隐若现。
一曲完毕,房间归于安静。
江北辞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她过来坐下。
岑司思收好琴,乖乖走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去考级?”江北辞扭头问她,距离变近,他能够看见岑司思发亮的眼眸,感觉心都靠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