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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暗恋(22)

作者:千载之下 阅读记录

一下课, 后排的冯雪和张志豪向她讨教英语学习技巧。

导演把脑袋凑了过去,也想取点经。

徐乐陶谦虚地说:“没啥技巧, 就是多做多练。”

冯雪问:“练习什么?”

“就练点阅读理解和完型填空什么的,练多了就能形成语感。”徐乐陶点点试卷上的阅读理解C篇,“就拿这篇来说, 其实整篇阅读不用每个词儿都懂, 但你得抠细节,你们看我划线的这几个长句。”

三人唰地盯向试卷。

徐乐陶接着说:“五个问题的答案是不是都在这几个长句里面?”

三人领悟了约莫半分钟。

“诶——还真是。”冯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怪不得我错了两问,搞半天细节抠错了。”

“厉害。”张志豪不吝夸赞。

导演举一反三, 从小人物放眼大人物,挺纳闷地说:“你们说程池也他平时都咋学的啊,整张卷子就扣了三分,比徐乐陶还厉害。”

徐乐陶嚷嚷:“人家聪明呗。”

导演说:“我发现他一下课就趴桌上睡觉,就没见他学过习。”

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他还特地往程池也的方向指了指,“你们看,又倒下了。”

徐乐陶瞥了过去, 那人确实趴桌上在睡觉。

而且他睡觉有一习惯, 右手总是搭在后脖颈上, 指骨微弯, 长长几截透出清冷的欲感。

“肯定是学习学累了。”她说。

导演“哦哟”了一嗓子:“你很了解嘛。”

张志豪对导演刚才的那番话不以为然:“我听人说, 他高一就把高中三年的课程都自学完了, 平时上课遇到不会的或者感兴趣的才听听。”

“那他平时不听课, 都干嘛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像这种学神,肯定有他自己的规划。”张志豪顿了下,忽地想起什么,接着往下说,“有回下课我去收化学作业,看见他在做数学卷子,那题目一看就是竞赛题,我光看得懂中文字,其他啥也不懂。”

冯雪补充道:“他以前好像是搞数学竞赛的。”

徐乐陶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他超厉害的。”

导演欠嗖嗖地说:“可他不是挺会玩的嘛,哪来的时间学习?”

张志豪秒懂,揶揄:“时间管理大师呗。”

徐乐陶拍桌子,口气很冲:“不许造谣!你们两个酸黄瓜!”

导演和张志豪互相交换个眼神,笑而不语。

冯雪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狐疑地看她一眼:“高一的时候,我有次去老师办公室,程池也他妈妈正好在,就听他妈跟老师说,他每天晚上都学到挺晚。”

徐乐陶插了一嘴:“他妈漂亮吗?”

冯雪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漂亮。”

“有多漂亮?”徐乐陶又问。

导演伸胳膊怼了怼她,“别捣乱,聊学习呢。”

徐乐陶乖巧坐好:“聊吧,我听着呢。”

冯雪总结:“想考年级第一,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有些人吧,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其实比咱们这些平庸之才都要认真。”

导演内涵地问:“徐乐陶,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没啥想说的,我就还想问问……”徐乐陶不好意思地看向冯雪,“他妈看着好相处吗?”

冯雪也不傻,笑着朝她挤了挤眼:“你问这个干嘛?”

“我…我就想讨点经验,回家鞭策鞭策我妈。”

导演咳嗽了两嗓子,再次跟张志豪来了个秘而不宣的眼神交流。

语文课也是讲试卷,师太嘚啵嘚啵讲了一节课,下课铃响,她意犹未尽地喝了口水,“剩下的咱们下节课再讲,最后我提一下这次的作文,题目要求是不是很明确,让你们写散文,散文最关键的要素是什么,形散而神不散,有些同学写的那是什么玩意儿,都快散到没边了。不会写散文的,把人家周心蕊的卷子借过来看看,哦,周心蕊的作文我一会儿复印好了贴在咱们班的范文墙上。”

她端起茶杯,眼神一乜:“程池也,跟我来趟办公室,把你试卷带上。”

程池也这次语文考了109,马马虎虎的成绩,绝对算不上垫底,但跟其他几科接近满分的成绩相比,就显得有点掉链子。

徐乐陶的目光还停留在程池也身上,她看见那人撑着桌沿,懒懒起身,把压在数学奥赛题下的卷子抽了出来,捏在手上,走出去。

估计师太讲卷子时,他还在那儿死磕奥赛题。

十分钟的课间休息,徐乐陶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刚巧碰见从师太办公室出来的程池也。

他嚼着口香糖,看上去没什么情绪,冷淡的眼皮下藏着一双黑如礁石的瞳仁。

徐乐陶扬手跟他打了声招呼。

程池也点了点头算作回应,擦着她肩往教室走。

走廊没几个人,穿堂风更甚,徐乐陶站原地愣了半晌,也走回了教室。

后脚铃声响起。

整节数学课,徐乐陶都有点心不在焉,往斜后方看了三四眼。

这些小动作自然都落进了姜大胯眼里,他靠在椅背上,身子往后仰了仰,忍不住抱怨:“有完没完,看一眼就得了。”

孙泽洋正低头偷看言情小说,随意附和了句:“一眼哪够看的,你就是照进她生命里的一束光。”

姜大胯听得老脸一红,笑着踢了他一脚。

晚上饭点,徐乐陶悄悄跟导演说:“你去把程池也的语文卷子借过来看看。”

“你拿人卷子干嘛?”

“我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给他一点写作指导。”

“就你……还写作指导?别逗了。”

徐乐陶并不生气,狡黠地说:“你别忘了,我可是女生,有女性特有的那种细腻和感性,对他写散文一定有帮助。”

也就在同一时间,四楼九班的雷哥莫名打了声巨大的喷嚏,他揉揉鼻子,翘着二郎腿继续跟他的一众小弟讲述前不久的考场风云:“我欺负女生?可拉倒吧,她不算女的,她是母夜叉,不知道夜叉长啥样儿的,回去翻翻《山海经》,长得老吓人了。”

雷哥边说还边比划:“她当时不是冲我吼嘛,我直接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你吼谁呢!还回家告诉我爸,你威胁谁呢!那母夜叉当时就怵了,捂着脸一个劲儿地跟我道歉,不信你们去三班问问,她叫徐、徐什么来着。”

小弟接过话:“徐什么桃吧,不是毛桃,就是油桃,反正名字可土了。”

雷哥点了点头:“对,她叫徐毛桃,你们去打听打听。”

导演还真帮徐乐陶把程池也的卷子借了过来。

纵览全卷,笔迹工整遒劲,文言文赏析古诗词鉴赏阅读理解什么的也基本都答在点子上,就是作文分扣得有点狠。

徐乐陶说了句没用的屁话:“我觉得写得还行,比我分数高。”

导演心想,人年级第一干嘛要跟你比,不过这话他没说,怕伤她自尊。

徐乐陶大概是会点读心术,能猜出导演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她哼了一声,起身走到他们班的范文墙跟前。

周心蕊的作文复印版贴在那上面,占据二分之一的版面,徐乐陶拜读一遍,不得不承认人家确实是个大才女,引经据典信手捏来。

有才又有貌,性格还恬静,怪不得表白墙上随处可见她的名字。

不像她……徐乐陶忽地想起那位叫雷哥的男同学,背后居然骂她是新物种。

真没素质。

徐乐陶默默走回自己座位,问导演:“我长得好看吗?”

这话题跨度有点大,导演盯着她脑袋边上blingbling的小发夹,稍微愣了愣:“好看啊。”

徐乐陶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语气傲娇:“算你有眼光。”

吃完晚饭,徐乐陶抱着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态度,猛灌了一大杯500ml的咖啡。

咖啡利尿,后果就是频繁跑厕所。

二十分钟前刚跑了一趟,现在捏着包纸巾又往厕所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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