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命里缺一位(4)
张士玮真不知该不该同情那人,跟赵东贵打,他们可能还只是重残,敢找上自幼学武的季天佑,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魂归离恨天。
不一会儿,几个上门要抢人的恶棍,除了季天佑脚边这个昏倒的,其他的全倒在赵东贵的脚边声声哀嚎了。
季天佑走上前,那些注意到他不过一脚就把人给踢晕的人,全瑟缩着身子往后退。
“青楼也是开门做生意的,绝无可能还没见到人就先给银子,还一给就是二十两,说!你们该不会是见人家媳妇生得标致,想来把人骗去卖了的人贩子吧?”
“我、我们真是春宵楼的人——”
“还敢胡说!”季天佑没听他们说完就再次喝斥出口,“要不要让人把你们绑去春宵楼问问?”
“不、不要啊!”其中一人没忍住,立刻开口求饶,“是何禧川说他弟媳生得十分标致,卖进春宵楼一定可以得个好价钱,所以让我们假装是春宵楼的人来抓人,他说卖了好价也会分给我们一些茶水钱的。”
“我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不肖子啊!”花氏一听这事竟是儿子计划出来的,虽然放心儿媳的危机解除,但也因儿子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而痛心。
“先别说卖了自己的媳妇也不应该,更何况还是弟媳,这何禧川竟不怕无法对自己亲弟弟交代?”季天佑本以为只是一个无良男子打算卖了自己的妻子,没想到居然是大伯要卖弟媳。
“何禧川的弟弟早死了,他说他这个弟媳养在家里是白费米粮,还不如卖个好价钱,一家日子也好过一些。”
“我呸!”何昆上前对说这话的人补上一脚,“白费了我何家米粮的是那个不肖子,你们给我回去告诉他,有种他就别回来,回来我定踹死他!”
季天佑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至少这对公婆看来不是苛待儿媳的人,那么他就别多管闲事了,何况这老汉已发了话,他也懒得再与这些人计较,“还不快滚,留在这里做什么?”
一群人如获大赦,爬起来就要走,只是脚还没抬出,就又听见了季天佑的声音——
“把这人也带走。”
他们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同伙被季天佑给踢晕了,戒慎恐惧的挪步向前,见季天佑不再有动作,才连忙扶起被打晕的人,灰溜溜的逃了。
人走了,看来十分硬朗,刚刚还能拿扁担挡人的何昆,乏力的跌坐在一旁的板凳上,脸上悲愤的神情像是恨铁不成钢,还在咒骂他那个不肖子。
至于花氏,则是拿袖子不断地擦着由眼角流下的眼泪,似也是对这境况无能为力。
倒是此时,一个令人发噱的声音打破了这凝滞的气氛。
那是一声仿佛被饿了好几餐的巨大腹鸣声,众人循声望去,就见赵东贵涎着口水望着摊子上一个个金黄酥脆的煎饼。
季天佑几人忍俊不禁,大笑出声,就连花氏也破涕为笑。
她连忙上前包了好几个煎饼,送到了赵东贵手上,又道∶“众位恩公,被那些人这么一闹,煎饼也冷了,若各位不嫌弃,就让我们夫妻请吃煎饼,做为谢礼吧!”
“举手之劳,何谈谢礼,更不能接受恩公这个称呼。”季天佑由怀中掏出一块小碎银,看了赵东贵那嘴馋的样子一眼,觉得不够,又掏出了一块,“我的弟兄们都饿了,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们送上来吧。”
“可我这小店没有桌椅坐……”何昆一边说,还一边要把银子推回去。
季天佑看了张士玮一眼,让张士玮上前把银子接下,自己便在一旁寻了颗大石坐下。
张士玮硬是把银子又塞进何昆的手里,这才说:“我们都是糙汉子,有块干净地方能坐,你这里就在树荫下,又有不少大石,我们随地而坐就行了。”
“招待各位恩……公子是应该的,银子我们不能收。”何昆本又要称恩公,见张士玮一脸的不认同,这才硬是改了口。
“你得收,要不然等会儿后悔都来不及。”张士玮意有所指的望向赵东贵,就见赵东贵刚咬下一口煎饼,像吃了什么美食珍馐一般,双眼发光,接着一口又一口的吃了起来。
何昆傻愣愣的看着赵东贵的吃相,还是花氏先反应过来,“我赶快多煎一些,否则怕是来不及给这位公子吃个饱。”
何昆一听,也连忙去盛了几杯凉茶给季天佑几个润润喉。
倒是张士玮实在不习惯被称做公子,再说过段日子他们搬来季家庄落脚,大伙儿又会再见面,便先自我介绍起来。
“老伯你别那么客气地称呼我们,那位是我们的东家,姓季,我们两个是东家聘的管事,我姓张,那一位姓洪,至于那个一头栽进吃食里的,你就跟我们一样喊他大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