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290)
其他下人也都有眼色地下去了,赵泽瑾不咸不淡地道:“若是为臣,今日你都进不来太平宫,你需得上奏疏有理有据、分条列清朕为何不能在四月初五剧版登基大典,君前奏对,可不是像你现在这般没规矩的。”
赵泽瑾的意思摆得分明,赵泽瑜无奈,无意拔老虎须子,只得顺毛道:“那我还是当弟弟吧。”
“行啊,你我兄弟,家中不谈国事。”
赵泽瑜:“……”
原来他没看到的他哥成为一个英明帝王的长进就是耍无赖吗?
他一时竟有些恍惚与哭笑不得,一句话脱口而出:“兄长你不要闹了。”
景曦因为要归拢发丝在屋中拖了会儿,一出来就听到这一句,先是给了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赵泽瑜一个“你真敢说”的眼神,又不遗余力地又加了把火:“我说瑾哥也是,感觉越活越回去了,看看,小瑜都受不了你了。”
赵泽瑜:“……”
他向来知晓世间情谊淡薄,却不晓竟能淡薄至此,他才回京短短一日,便有被扔进锅里煮了的风险,而他的亲嫂嫂,竟是仍嫌不够,还要再向里面加一把火。
“兄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污蔑您的意思。”识时务者为俊杰赵泽瑜认怂十分之快。
他绝对没有污蔑他哥很幼稚很不讲理,这就是事实啊。
老天想来也不大能看得下去他这阳奉阴违的模样,当即九天之上响了个雷。
赵泽瑜:“……”天要亡我,非我之罪。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有一个任性的哥心好累
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手残了,明明这章和上一章应该一起发的
第214章 两只老狐狸
赵泽瑾本来还板着脸佯怒, 愣生生被赵泽瑜一脸生无可恋给逗笑了,便也不再吊着他遛弯。
“行啊,那就来说说, 你说说登基大典定在这一日有何不妥?”
赵泽瑜觉得他哥实在是将明知故问发挥到了极致, 像他们这种朝堂之上的老狐狸, 一句话能拐十八个弯, 一句暗喻便心领神会,他哥早知道他什么意思, 难道便不懂婉约美含蓄美吗?
赵泽瑜无奈, 接着顺毛:“我知晓兄长疼我, 可兄长却也不想想,我如何担得起这国运,您也不怕我折寿?”
这小子!赵泽瑾眉毛一挑:“折寿这种话也是随便好说的,祸害遗千年, 我看你倒还能活蹦乱跳个成百上千年。”
赵泽瑜愣是没听出赵泽瑾是在心疼他还是骂他,总觉得自己和某种带壳短脚的东西产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觉得自己的英姿飒爽遭到了很深入灵魂的侮辱。
“那兄长既想让我长寿, 便换个日子吧,否则您弟弟这小身板非得给压塌了。”他寻思了下,还是接着道:“再者,我统管定北军, 却未有严密部署、未能料敌于先, 险些让北燕长驱直入, 还要兄长从京城疾驰前往北疆救援, 累得京城动乱之时嫂嫂和韫儿险些遇难。”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我都仗着兄长疼我免了责罚了,哪里还能让兄长将大典定在这一日?”
“若说起来, 嫂嫂那几日的定山之能我可是有所耳闻,只恨未曾亲眼目睹,我倒是觉得不若将日子定到嫂嫂的生辰来得合情合理。”
赵泽瑜不愧是诡辩一道的大成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还平平淡淡唠家常一般的尽量避着而赵泽瑾生气的地方,不动声色地把这殊荣转到了景曦身上。
事实上,他也确然是这般想的,帝后同心,他在那儿不尴不尬地占个位置算什么啊?他也确然不希望嫂嫂、韫儿和旭儿因为此事心中不平。
景曦在一旁煽风点火,倒是没想到让这小子一扇子扇回到自己身上来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干脆道:“算了吧,我还指望着那些老顽固少给我添些堵呢。届时这旨意一下,怕是要有无数大人排着队去撞柱子,最后再死不瞑目地来一句妖后祸国呢。”
她瞥了赵泽瑾一眼,凉凉地道:“再说前几日便已有人提起广纳后宫、开枝散叶呢,我这本来都已经是妒后了,若是再干了政,怕是要被他们写着檄文要求清君侧呢。”
这些人心思动得倒是快,这京城乃至之前舞弊的事情还是一团乱呢,就有人依然等不及要往皇帝宫中塞人了。
赵泽瑜觉着自己这几十年的砍人功夫如今也不是不能在京城中施展施展,不过他仍是很敬畏地给赵泽瑾递了个敬佩的眼神:兄长,果真是做过一辈子皇帝、见过大世面的人,难怪敢让嫂嫂知道这纳妃的事。
接收到赵泽瑜那明显幸灾乐祸的眼神,再看看一旁虽然未有怒色却总让人心惊胆战的景曦,纵使赵泽瑾已然有过一世经验了,心中还是有点虚。
毕竟前世那许多次群臣上奏请他选妃的时候他看着景曦舞刀弄枪的时候都觉得那东西离自己的脖子可能也就是分毫之差,而且那几个蹦得最欢的官员府中亲眷或是家中事端总能恰到好处地事发。
赵泽瑾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地道:“曦儿是我的皇后,自是堂堂正正地同我平起平坐的,我看谁敢嚼她的舌头?”
随后他话音直转:“不过小瑜,安王的生辰可是明明白白地记着是四月十五,我将日子定在四月初五关你何事啊?这时至立夏,万物繁茂,意在我大启繁茂昌盛,和你可半点关系都没有。”
赵泽瑜一时竟无言以对,觉得他哥这个无赖的技能可是愈发地出众了。
他眼珠转了下,“那今年我的生辰何时过?”
他略带得意,心道他哥再无赖,四月初五这个生辰也不会舍得不给他过,单等着看兄长如何狡辩。
却不料赵泽瑾那种轻松而玩乐的神色褪了下去,道:“四月十五。”
赵泽瑜瞳孔微缩,本能地道:“不。”
赵泽瑾却好似铁石心肠一样,强硬道:“明年随你,今年必须四月初五。”
蓦地赵泽瑜脑海中无端响彻着那个女人的诅咒与那摁在他脖颈上似是要将他脖子攥碎的力道,同时还回忆着赵赢对他像是一个奴仆走狗一样轻蔑的眼神。
闭了闭眼,赵泽瑜斩钉截铁道:“不,我绝不在这一天过。”
赵泽瑾叹气道:“小瑜,今年该给你行冠礼,必须得按照玉碟上记录的为准。更何况,此后的生辰都是我们给你过,都是你真正的生辰日,一年过两次生辰不祥,听话。”
赵泽瑜像是突然穿上了一身刺猬皮做得铠甲似的,尖利地道:“我都这般大的岁数了,还加什么冠?”
话一出口,赵泽瑜就反应过来自己忘形了,嫂嫂还在当场,倒是将他浑身应激的怒气驱散了些。
赵泽瑾也被他吓了一跳,所幸赵泽瑜反应了过来,没再继续说下去。倒是景曦以为他说得是气话,道:“胡闹,你不就是双十之龄吗?加冠这么重要的事怎能让你这般儿戏?”
今日这疙瘩还是要解,只是不能让景曦听见什么前世不前世的,赵泽瑾故意放下脸来,拿起那礼部的折子,带着怒意道:“好,跟我去勤政殿,我就不信掰不过来你这德行。”
景曦倒是对赵泽瑾这突然爆发的怒气摸不着头脑,但赵泽瑾训弟她也不好拦,只得示意他适可而止。
知晓兄长的意思,离开景曦的视线,赵泽瑜道:“兄长,我一个一百来岁的人了,还加什么冠啊?再有以后的生辰还像之前那样过不好吗?”
赵泽瑾却忽然问道:“上一世的冠礼之日你在北境,回京时也并未有人补给你,那第一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