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251)
“赵!泽!瑜!你要是不想活了我可以成全你!”
赵泽瑜早料到此人要炸毛,十分淡定地安抚:“你看这衣衫淡雅如竹,又不失清凉松快,岂不比我等这厚重衣衫舒适得多?”
“再说,你看这一顶幂离,便足以遮挡无数狂蜂浪蝶,你姿容出众、举世无双,怎可叫那些凡夫俗子瞧见真容?”
赵泽瑜心中十分好奇,故而极下力气:“届时你为我表妹,这一路之上,你可尽享公主般的待遇,可以想怎么支使我就怎么支使我。”
周徵:“……”
这小子就他娘的这么想看他穿女人的衣服?
赵泽瑜继续诱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你跟兄长都谈好条件了,再想把我要过去是不可能了,除了这次我可不会心甘情愿地任你驱使。”
“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女装大佬周无由
狗还是小瑜狗
第190章 第二世(终)
这一次说走就走的南方之行赵泽瑜并不想多说, 总之周徵说是要去闭个关免得气血一上涌便将赵泽瑜先弄死,赵泽瑜也马不停蹄地回了北方免得自己把“周公主”沉塘。
可见这二人心眼密密麻麻,互坑之时也免不了两败俱伤, 还是给彼此一点空间, 优雅地互相当个花瓶为妙。
赵泽瑜只不过是让御医给皇帝来了些让人神思倦怠的药让他尽量少插手朝政给兄长和自己添堵,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年赵泽瑜时常将皇帝气得要死, 在收服南祁一统南北后的这两年中他的身体还是慢慢地差了起来。
总归还是有君臣礼法在这里如一堵屹立的高墙,赵泽瑜虽然对皇帝时时憎恨, 到底没有真的对他下什么手, 皇帝精神这样不好倒是让他也颇为意外。
但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十分有利。
皇帝这个身体状况, 也该立储了,而无论他立谁为太子对赵泽瑜来说都有解决的方法。
想来皇帝自己也是在他和兄长二人之间纠结。
是立名正言顺为嫡为长、有着平定南祁战功、名声甚佳的秦王为太子还是立虽是亲王但生母为宫女、有着抵抗北蛮战功、名声略显狼狈的安王为太子。
其实赵泽瑜也颇为奇怪,按理来说,这几年他可是没少顶撞皇帝, 皇帝喊他逆子都快成日常了,就照皇帝这个唯我独尊的劲, 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吗?
不过左右现在兵权尽在兄长和他的手中,赵泽瑜也不着急,就这样一直拖到了这年除夕。
赵泽瑜入了宫宴才发觉皇帝身边竟然是久久不曾露面的皇后时,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头。
自从陈肃被连根拔起后皇帝虽尚未废后陈皇后却也实在同废后无异, 这几年皇帝身边陪着的都是赵泽鑫的生母, 并且在这一年已经将淑妃晋为贵妃了。
等到之后自然有机会收拾赵泽恒, 赵泽瑜和赵泽瑾都不打算在这时候太过穷追不舍, 左右现在他这人有也和没有差不多,便也并未再对皇后和赵泽恒出手。
可这回又是怎么回事?
皇后出来了,前几年由贵妃负责的宫宴自然又是由她操持了。
赵泽瑜大感晦气,看着皇后那对皇帝魅惑勾引的模样便觉视觉都受到了污染。
皇后毕竟年轻时是名动京城的美人, 如今虽说遭受母家大变,可毕竟赵泽恒还在,她的主心骨还在,这特意拾掇出来的一番颜色自然风韵犹存。
可皇帝生了两场大病,又不如何锻炼,如今是脸也老了,身子也有些浮肿,平常有着帝王服饰支撑还不那么明显,这宫宴穿得稍显随意和盛装的皇后一比……
这画面太美,赵泽瑜饮了些酒压压惊。
虽然他十分讨厌陈皇后,但他的审美还在,也亏得陈皇后能面不改色地对着这张橘皮老脸撒娇弄痴,连带着他对旁边端庄坐着淡雅如云的贵妃都生出了些同情——这几年日日和皇帝在一处,当真委屈她了。
赵泽瑜默默喝下一口酒,只希望这宫宴赶紧结束。
直到往自己殿中走时,赵泽瑜才发觉不对之处,他的手脚竟是软绵绵的,连内力都几乎聚不起来。
他竟是中了软筋散,这软筋散竟还是在两个时辰后才发作的。
凭着多年练就的敏锐,赵泽瑜躲过了已然到了后心的第一剑,只是他的内力聚不起来,仍旧无比危险。
他终于明白皇后费劲心机出来原来是为了给陈家报仇来了,也是给自己的儿子除掉一个劲敌。
也不知兄长那边有没有被袭击。不过兄长不像自己,身边通常会带人,应当并无大碍。
只他这走了一下神,发冠便被一剑削了下去,发丝散落,赵泽瑜觉得现在自己这披头散发的形象必定十分好看。
也不知皇后是筹划了多久才做到这个地步,赵泽瑜敢保证这一路上巡逻的禁卫军应当都被她支开了。
当然,指着这些禁卫军的话,他黄花菜都凉了。
幸而皇后和赵泽恒是困兽之斗垂死挣扎,对他的武功并没有明确的认知,下的蒙汗药倒也没让他内力完全无法凝聚,找来的这两个来刺杀的人也不过是三流水平。
只可惜进宫不让带兵器,这两年顺风顺水的赵泽瑜自己也是托大了,这年关将近的事务繁多,几乎不曾注意后宫中事,否则也不至于都不知道皇后被放了出来。从这一点来说,皇后倒是长进了些许,起码知道想对别人下手前低调一些。
赵泽瑜双掌夹住冲他胸前刺过来的长剑,一脚踢起一颗石子,打中从侧面扑上来就砍的大傻个的麻筋。
眼见着他腿上一麻,便要砸过来,赵泽瑜掌下微微运力将剑尖打偏,同时借力像另一侧掠去,便要借此机会向着来路去——皇后再如何调配皇帝的守卫她还是动不了的。
只是赵泽瑜刚刚动身,从前方的一棵树上便迎面劈斩下来一柄刀,同时后面两人也反应了过来,两柄剑泛着寒光便刺了过来,将赵泽瑜躲闪的方向封死。
赵泽瑜瞳孔骤缩,打出了真火。“啪”的一声,后面的一柄剑被一枚掷来的玉佩打偏,随之而来的便是几声利器入肉的声音,竟是那玉佩的碎渣裹挟着赵泽瑜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真气精准地插入了那两人的心口,两人挣扎了两下便断了气。
而迎面的这刀却是比后面两个加起来还要棘手,可刀身的寒光中映着赵泽瑜淡漠而疯狂的一双眼,他竟是在用右手掷出玉佩的同时用左手径直抓住了刀刃,让它不能再寸进一步。
让一个久经沙场的人见到血是很恐怖的,赵泽瑜的左手上,殷红的血液顺着他几乎不像是一个将军那样白皙的手流下来,像是红梅覆雪一样。
赵泽瑜竟是笑了,而后他便一寸一寸地将这刀生生碎断,那刺客即使蒙了面也能从瞪大的眼睛里看出其惊恐,赵泽瑜便在他这惊恐中不急不慢地捏住了他的喉咙。只听一声咔嚓,这刺客的头便软软地垂了下去,尸体也被赵泽瑜随手丢到一旁。
赵泽瑜撕下一条自己的衣服,随手裹了下伤口,正打算去找两个禁卫军把这尸体拖走,眼睛却被那碎刀片晃了一下。
只这一眼,赵泽瑜便定在了原地。像是过了沧海桑田,可似乎又只有一息,赵泽瑜蹲下来,一向稳健的手竟是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那被他拿起的碎刀片上带着他的鲜血,幽幽地泛着暗青色,他的身体甚至已然感觉到了一种从骨骼到血肉的绞痛。
这是他毕生都忘不了的比几乎所有酷刑都要恐怖的噬骨之毒,如今跨越前世,终于追到了今生。
他看了半响,微微蜷了手,大笑声在这暗夜风声中竟似呜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