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2)
他好似放下了一切的口吻让赵赢有些不安,破天荒地叫道:“泽瑜……”
赵泽瑜对皇帝的一切举动视若无睹:“里通外国、勾结南祁之罪,已然迟了一世,臣认罪。”
“北原集结大军进犯北境,待陛下下旨立太子交接后,臣会领兵出征,以血赎罪,以魂祭国。身后名便由陛下决定罢。”
他大礼参拜:“祝陛下圣体安康,臣拜别。”
赵泽瑜起身后转身便走,赵赢却颤抖着喊了一声:“泽瑜……”
“陛下还有何吩咐?”
“你想好了吗?你这一走,就算能回来,也会人人喊打,泽瑾不会原谅你、你的友人会唾弃你、史书上你会是叛国盗贼,你真的……想好了吗?”
赵泽瑜不太明白皇帝为何会问这些,想来也不过是想要看自己俯首求饶的痛苦卑微,他也不大乐意去想。
太累了,这十几年筹谋孤寂,这条不归路终归是太沉重了,他什么都要不起,也不想要、不想去想了。
“臣不会有回来的那一天了,安王也好,逆贼也罢,都随便吧。臣会死在战场上,若是陛下想鞭尸,可以派暗影跟着把尸体拖回来。”
他平淡地说完了这堪称恐怖的话,便要离去。
“等等,”皇帝声音有些颤抖,“上一世泽瑾遭人陷害,朕被蒙蔽,赐死了他和洛氏一族,他今生可以即位,也算圆满了。”
“你如果愿意向朕认错服软,朕可以不计较你的错,你还是安王。”
赵泽瑜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不过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鹰隼一样的眼睛瞪视着皇帝:“圆满?皇长兄文治武功、眼界德行样样出众,仁孝之心天地可照,洛氏平定山河、卫护国家,上一世换来的只是陛下一柄屠刀,今生不过是迫不得已的传位,物归原主,竟也能叫做圆满。”
“臣受教于皇长兄,臣的错只有皇长兄有资格评判,陛下,臣的尸体随您处置不过是因为您给了我一身血肉罢了。臣不是孝顺的皇长兄,永远不会对您认错,哪怕粉身碎骨,遗臭万年。”
陛下,您永远不会知道当年秦王府一朝沦为谋逆时兄长和洛帅是何等悲凉,您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将兄长奉为神明的孩子是怎样咬着牙看着兄长被践踏,您也永远不会明白这一条背弃了自己的原则、生生折断傲骨的路有多么难走。
赵泽瑜舍弃了所有才换来正轨,这最后一点执拗与坚持他绝不会为了苟延残喘舍弃,或许他便是这般天生反骨。
他素来最喜自由不羁,最恨虚与委蛇,如今他终于能奔向那既定的终点了。
皇帝难得给个阶梯却被他结结实实地拆到了脸上,连声道:“放肆!放肆!”
赵泽瑜却痛快极了,无比放松地道:“臣也不是第一次放肆了,陛下,这巍巍皇权,总有人弃如敝履,无所畏惧。这皇权不会永远属于您,该认错的是您,您早该知道的。”
“陛下,臣拜别。”
那一天,残阳如血,没有人知道皇帝和炙手可热的安王说了什么,张忠进去时只见皇帝疲惫地倚在龙椅上,眼珠浑浊昏暗,口中喃喃道:“朕没错,朕没错,朕是天子,不会有错。”
张忠一惊,他在御前行走,又不像皇帝那般时刻高高在上,容不得丝毫质疑,有许多事看得往往比皇帝要清楚。
譬如赵泽瑜的眼睛,那是不屈桀骜的狼王才有的一双眼,硬生生遮掩了十数年,只有皇帝理所应当地认为他的屈服是内心所愿,因为他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屈服于天子。
“陛下?”
赵赢才刚回过神一样:“叫暗影来。”
承平二十七年秋,大启定北军大败北原铁骑,安王赵泽瑜于北原朔城一战中与北原统帅霍鲁苦战,不敌,至断崖处同归于尽,尸首无踪。
消息传至京都,秦王正式继任太子。
又三日,皇帝秘密召见暗影,而后一病不起。太子侍疾,然皇帝沉疴难愈,西去前留太子单独叙话。
太子哀毁过甚,孝期大病,登基后年号宴安,追封殉国者,令皇室为安王守丧三日,遗像入靖山阁,极尽哀荣。
安王终身未娶,宴安帝力排众议,膝下大皇子过继于安王,供奉牌位。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开古耽仙侠《诈尸后我又成了仙门的噩梦》,求收藏呀
文案:
本文又名《重生后我想当个好人》《替身的职业修养》《我和大师兄互当替身的那些年》《大号没了后刷小号的日常》
作为一枚化成人形当替身的通灵玉,沈澈十分清楚自己在主人徐念那里的定位,并苦心钻研话本,打算给原主洗白。
于是他说:“从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当一个好人。”说这话时,他操纵的星丝不小心切了个脑袋下来。
仙门说:沧浪派沈凝渊,残暴、嗜血,对自己死去的大师兄有不伦之情、囚禁青年才俊采补,是个疯子,死得罪有应得
仙门又说:徐念是个替身,本该迷途知返,却在沈凝渊死后倒行逆施、称帝横行,必将同这个疯子一般下场
可惜,他们没等到徐念死,却先等到了和沈凝渊长得无比相似和他同样凶残功法相同的沈澈
后来,沧浪派洞府重现世间,众仙门被禁制隔绝在外窥探之时,徐念与沈澈却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仙门炸了。
沈凝渊:在修真界称帝的一定是个傻叉
徐思宸:嗯?你再说一遍。
沈凝渊:大师兄英明神武,我心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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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大师兄在的时候,沈凝渊一天嫌弃他师兄不务正业、轻浮浪荡、屁事贼多八百次,直到后来他师兄顶天立地了一次,却成了他一生的噩梦
从前还小的时候,徐思宸认为自己这个师弟睚眦必报、尖酸刻薄,可后来离去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却也是这个师弟。再后来,他枯守百年,只为等一人归来
我行我素睚眦必报师弟沈凝渊(沈澈)受×不服就干疯批只对师弟怂师兄徐思宸(徐念)攻
第2章 白玉之祸
“八弟,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说对吗?”
御花园中,一人锦衣华服,通身气派,笑容可掬,却偏偏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
他身后跟着个太监,一脸横肉想必是糟蹋了多少大鱼大肉方才能养得出来,这工夫倒是有些不耐地抖了下拂尘。
对面只一人,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衣着不华丽,但衣摆刺绣精湛,料子也极为不错,看起来也是个贵人。
只不过现在却被两个卑贱的小太监毫不留情地将胳膊反扭着,眼中生生压着怒火,倒是显出一种势单力薄的讽刺来。
他腰上挂着一枚白玉,鱼龙祥云纹饰,精美绝伦。赵泽恒眼中划过一丝嫉恨,狠狠地将它扯了下来。
赵泽瑜本是打算忍气吞声可此时却顾不得那些,怒火中烧:“还给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踹得跪了下去。
赵泽恒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用扇子敲着赵泽瑜的脸,不重,却像是耳光一样充满羞辱的意味:“这玉乃是北玉矿进奉的最珍贵不过的羊脂玉,由最精巧的玉匠打造出不过两枚来。一枚给了我中宫母后,而另一枚给了大哥。”
他心火愈发烧灼,他如今才是中宫嫡子,恩宠深重,这等尤物自当由母后在后宫中得独一份,他自己在皇子中得独一份,凭什么被秦王那个死了娘的东西压过一头?
更可气的是,这小杂种不过是一个宫女生下的贱种,秦王竟然转手将这玉给了这小杂种。
赵泽恒急火攻心,那扇柄也在赵泽瑜脸上抽出了些许红印:“你算得什么东西,也配戴这枚玉?”
赵泽瑜猛地抬头,眼中竟有些发了狠,像是野外的孤狼:“这是长兄送我的,你这靠皇后娘娘才能得到它的软脚虾又算什么东西,说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