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122)
冷弦却怡然不惧,他的兴致更加浓了。
“瑜郎啊,你可真叫我惊喜,且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若是叫他满意的话,那掩在衣领之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以及后背的琵琶美人骨便是他将会终身珍藏的琴骨;若是叫他失望的话,那么瑜郎便去见他那十多个废物门人罢。
冷弦再无留手,五指齐齐拨弦,却是瞬间弹出一道音波直面那劈头而下的刀意之后手指颤出了残影,数不清的细小音波以攻为守,钻入那万千刀意的缝隙之中,双方真气在这般细密的交手中流窜澎湃,轰然炸开,双方对上一掌后皆是向后飘落。
只不过冷弦只飘落了三步便稳稳落地,而“赵泽瑜”则向后连着错了七八步才卸力稳住身形。
赵泽瑜在这身体中被颠得七荤八素的,第一次直面江湖中的交手,人都快傻了。
“赵泽瑜”擦去唇边一道血线,冷冽月光下,他苍白的脸色如同冷玉一般。
冷弦道:“若非你内力不如我,未必会输。”
“赵泽瑜”咽下一口险些喷出的血,冷笑道:“输赢尚未见分晓,阁下未免太心急了。”
冷弦缓缓走近:“瑜郎,你怎生这般倔强?你现在还能动吗?你的手现在怕是痛极了罢,叫我好生心痛,且让我为你接上。”
面对冷弦一步步逼近,“赵泽瑜”似乎当真伤到无法动弹一样,冷弦看出了他眼底的一丝慌乱,笑意更深了。
他距“赵泽瑜”只有一臂之遥了,赵泽瑜毛骨悚然,却感觉丹田之中似乎有一个无比巨大的风旋一样,压榨着浑身几近干涸的经脉,与此同时,“赵泽瑜”的左手却迅雷不及掩耳地推出一掌,经脉之中竟然当真生出了几分内力!
猝不及防之下,冷弦匆忙抬掌格挡,哪怕“赵泽瑜”这一掌气力不足,却仍是暗含刚劲,将冷弦击退了几步。
冷弦捂着闷疼的胸腔,眼神终于变了:“你不可能还有内力,”旋即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回想着赵泽瑜那真气,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练的是六道心法?”
“赵泽瑜”置之不理,脚尖一点,又向冷弦扑去。若说冷弦原本只是想采补玩弄他,此刻便是志在必得,势要他吐出六道心法了,故而他招招狠厉,再无留手。
冷弦毕竟比之“赵泽瑜”内力深厚得多,纵使“赵泽瑜”六道心法颇为诡异,也招架得极为困难,双方酣战一个时辰,“赵泽瑜”身上的伤比之冷弦重了不少,经脉也疼痛不已。
赵泽瑜哪里受过这般重的伤,疼得要死,一边暗骂都疼成这般了为何还是醒不过来。
可“赵泽瑜”却仍能面不改色,像是那伤不在自己身上一样。
冷弦对上他淡漠的目光,终于明白了原来今夜并非自己将赵泽瑜当成猎物,而是赵泽瑜势要取他项上人头,有那么一瞬竟生出了一丝怯意,旋即清醒过来,无论六道心法如何诡谲,宗师与一流高手间的差距都是不可抹平的。
可也只需这一点怯意,似乎就等着这个时候,“赵泽瑜”蓦地扬起刀来,整个人几乎化为一道残影,间不容发地劈出九刀来。
原来先前种种恢弘华丽的刀法仍然只是障眼法,“赵泽瑜”真正的刀法确然是这浓缩到极致、刀意内敛到几乎肉眼难辨的幽微圆满。
冷弦清醒过来时,那刀光已然到了他的头皮处,只泄露的那一丝气息便是让他有几乎被劈开的感觉了。
冷弦匆匆抬手应对,接连挡下八道刀光,却终究被最后一道劈中,那一丝刀意确确实实地渗入了他的体内,才显露峥嵘,霸道地便要摧毁他的经脉,他急忙调用内力压制这刀意。
趁他病,要他命,“赵泽瑜”已然要将冷弦斩落刀下。
此时,他却忽地心生警兆,想要闪避,背后却仍旧挨了一掌,整个人趔趄了一步,彻底卸下了力来。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知道之前为啥周徵说小瑜招变态了吗?
和之前一样,“赵泽瑜”是前世的小瑜,赵泽瑜是只能os的现世小瑜
第92章 我的基友前世比现在更深井冰
挨了这一道偷袭“赵泽瑜”便知大事不好, 冷弦毕竟是宗师,“赵泽瑜”方才不过是利用他的轻视与不知他心法的特殊才能偷袭成功,让冷弦出现那一瞬的空门。
此等时机一过, 冷弦已然将那刀意暂时压下, “赵泽瑜”再无机会。
后背上那一掌似乎只为打断他对冷弦动手, 并不想伤他性命, 是以“赵泽瑜”甫一跌出去便强行在中间扭转了身体,侧滚到一旁, 下一瞬他原先所在的地面便多了一道深达三寸的裂缝。
冷弦已然缓了过来。
“赵泽瑜”回头便见一个尼姑, 虽是一身佛门法衣, 却难掩姿容出色,看起来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但举手投足都有着得道高僧的气度。“赵泽瑜”心知此人必定不像表面看起来的这般年纪,再想一想江湖上的佛门高人,心中自然有了计较。
“是本王孤陋寡闻了, 从前竟不知明心师太竟与梵音门门主有旧。”
“赵泽瑜”一边不动声色地调理内息一边面色冷然道:“梵音,我原先还道以冷门主的狂傲以梵音为名开宗立派是为了挑衅佛门, 现在看来原是同佛门有旧啊。”
冷弦先时一直嬉笑着,也不知现在是因为险些被“赵泽瑜”取了性命还是被他说中心思恼羞成怒,竟是连六道心法都不顾了,空中寒芒一闪, 一条弦线便裹挟着真气直冲“赵泽瑜”心口而来。
赵泽瑜刚刚还震惊于佛门竟同魔道有私, 这会儿眼见弦线过来“赵泽瑜”却已然力竭, 仓促之下只来得及避开心口, 不禁自己叫了出来,似乎已然想象到血溅三尺的疼痛与血腥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那明心师太方才还帮着冷弦, 这会儿却又身形一动站在了“赵泽瑜”面前,只伸出两根纤纤手指便生生接住了冷弦的弦线,叫它不能再近分毫。
冷弦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戾,英俊的脸上扭曲一闪而过:“你竟然拦我?”
明心师太就这般背对着“赵泽瑜”,根本不怕他偷袭一样,合掌对冷弦道:“阿弥陀佛,施主还是莫要再造杀孽了。”
冷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恶狠狠地瞪着明心师太,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赵泽瑜兀自以灵魂状态出了一身冷汗,叹了口气:他算是知道了,这位明心师太就是来当搅屎棍的。
她不让自己杀冷弦,也不让冷弦杀自己,看来今日这场是分不出胜负了。
他觉得“赵泽瑜”应当会趁这机会抽身而去,毕竟就算以六道心法,这一时半会儿他也恢复不了多少,保命要紧。
谁料“赵泽瑜”却蓦地向一旁喊道:“还不出来?”
对面两人连带着一个赵泽瑜都错愕之时,熟悉的嗓音响起,一个人从一旁的树梢上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落了下来:“你别急呀,这好戏刚开场,你也不让我多看一看。”
赵泽瑜看着这个三十多岁却还是吊儿郎当的周无由,隔着不受他控制的身体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赵泽瑜”长长舒了一口气,赵泽瑜能感觉到这身体放松了些许,旋即瞪了周无由一眼:“你还可以再晚一些来给我收尸。”
周徵“啧”了一声,哀怨道:“我一接到你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你还这事那事的,好生没良心。”
“好好说话,别讨打。”
周徵:“……”个小混蛋玩意儿。
冷弦自忖在江湖上位列前五,却也看不清此人虚实,若他全盛时二人大抵在五五之数,可现在他受伤,岂是这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