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124)
说着贺年年闭起眼扬起脸。
蒋禹涵看着她说:“讨回来是必须的, 不过时隔这么久,总该有点利息吧。”
贺年年想问要什么利息, 她一睁眼就看他歪过头,吻上了她的唇。
她心满意足地再次闭上眼,感受到他的吻温柔落在她的唇上、鼻尖上、下巴上,然后是脖颈和锁骨。
与此同时, 她能感受到他的手小心翼翼抚过她的肩膀, 顺着手臂一路向下……
以前听人说接吻上瘾,果然跟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事,多少都不够。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脱掉了身上的卫衣, 他的皮肤紧实光滑, 此时微微覆着一层薄汗, 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体温, 甚至是他手掌的纹路。
当她以为自己的第一次就要交待在了这里的时候, 他却忽然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
他有点颓丧地说:“家里没套。”
贺年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像他这个年纪的独身男人,家里没有备着这类东西说明他从来没有带女人回来的打算。
可是洁身自好的结果就是,她的感觉已经被他撩了起来,这时候停下来忽然就有点失落。
她猜测他也差不多,因为不用她低头去看,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某一处还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他松开她,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说:“我就该果断睡隔壁的。”
贺年年忍不住笑了,原来他之前不愿意进来就是为了避免眼下这种状况。
“你还笑?”
难得他这么恶声恶气的。
贺年年想了一下,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他先是愣了愣,继而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说:“算了,我还是去隔壁吧。”
见他要走,贺年年也坐起身来,佯装着生气叫住他:“你等等!”
他转过身无奈地看着她。
贺年年扫了一眼他下腹,居家裤很宽松,但她还是能看出那里和平时不一样。
“我就想看看,有什么不行的?”
蒋禹涵简直要疯:“你今晚还想不想睡了?”
贺年年小声嘟囔:“看一下也不妨碍睡觉啊。”
蒋禹涵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然后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贺年年见状问道:“你干什么去?”
蒋禹涵丢下两个字给她:“喝水。”
“你不是刚喝完吗?”
蒋禹涵不为所动:“又渴了。”
看他这反应,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贺年年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那喝完水就回来哦!”
蒋禹涵走去厨房,给自己灌了杯凉白开,身体里那团火才勉强被压住。
其实两人最亲密的事都差点做了,让她看一眼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那话被她那么没心没肺地说出来,就让他觉得心被猫抓了似的痒得难受。
他还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做出什么对她不负责任的事。
再回到房间,她正靠坐在床头不悦地打量着他。
他明知顾问:“怎么还不睡?”
她不答反问:“女朋友和普通朋友的区别在哪里?”
蒋禹涵:“……”
贺年年:“不就是多出这点特权吗?现在女朋友想行使自己的权力怎么了?再说刚才是谁摸我腿摸我月凶来着?”
他真的要疯了。
他抬眼看她:“你确定?”
此时他站着她坐着,他这么居高临下地问出这句话,贺年年忽然就有点心慌了。
但都到了这一刻了,哪有退缩的道理。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她说。
蒋禹涵似乎还在犹豫:“我是怕……”
贺年年安抚他:“不用怕啊,怕什么?我就看看。”
蒋禹涵闻言走到床边坐下来,回头挑眉看着她:“我是怕看过之后你就真的无法收场了。”
贺年年微微一怔,转瞬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其实文文也告诉过她,任何时候女孩子都要先保护好自己。
可是,好喜欢他怎么办?
算了,也不一定真就会发生什么。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没看过有点好奇,再说看一下怎么就难收场了?”
听到她说没看过,蒋禹涵神色稍缓,深吸一口气,重新在床上躺好。
这一次换贺年年不知所措了,他这是躺平了让她自己动手的意思吗?
她红着脸,有点不确定地看向他。
见他拍了拍自己的肩头,她又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到底给不给她看啊?
但她还是乖顺地躺过去,脑袋沾到他的臂弯,心绪也跟着平复了下来。
他在她躺上去的那一刻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两人离得近了,他的心跳声格外的清晰,隔着他的胸腔传递进她的耳朵里,那么急促,那么有力。
她忍不住偷偷抬眼打量他。原来,他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淡定。
她环在他腰上的手忽然被他握住,过了片刻,缓缓下移……
他微红着脸,轻蹙眉头,眼帘半合,长而密的睫毛轻轻抖动着……
她印象中的他,大多时候是沉默的、内敛的、笃定的,这还是第一次,她觉得他是脆弱的。
似乎是捕捉到了她偷看他的目光,他气息咻咻地低下头来……来寻她的唇。
与此同时,他干燥温热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他歪着头轻轻吸吮着她的唇瓣,有一下没一下的。
贺年年觉得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但她一点都没有觉得疲惫或者不耐烦。
相反的,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有点好奇、有点忐忑、有点兴奋,也有一种想要取悦他的渴望。
时间在他没有章法的亲吻中流逝,贺年年能从他呼吸的节奏中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
忽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唯有不知是谁的心跳声,还是那么清晰而急促。
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好像要将她嵌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贺年年躺在床上忍不住抬起手来闻了闻。
明明洗了两遍手了,好像还是有那种味道。
说不上究竟是什么味道,不难闻,反而因为那是属于蒋禹涵的味道,让她甚至有点喜欢。
蒋禹涵洗好了澡回来了,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但看得出脸还是很红。
她怀疑自己也是,于是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只眼睛打量他。
对上她毫不遮掩的目光,他的反应是直接关了灯。
贺年年偷笑,但也没说什么,因为适应了黑暗后,她依旧可以借着月光观察他。
他规矩地仰躺着,闭着眼睛,一副打算要睡的模样。
可是片刻后,他还是无奈叹了口气:“能不能别看我了?”
贺年年:“你脸很红。”
蒋禹涵:“你看错了。”
“你很热吗?”
“还行。”蒋禹涵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笑了,“不过帮我降温就不需要了。”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在蒋禹涵的帮助下,贺年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小事。
那是他们认识后,蒋禹涵第一次生病发烧。
她跑去他家看他,意外于一向无所不能的人也有那么脆弱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红着脸,半睁着眼睛看站在床边的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当时的她忽然就有点慌了——因为电视剧里人快不行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样,可她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她也问他:“你很热吗?”
他只是闭上眼,什么也没说。
那天外面冰天雪地,贺年年正是刚从外面疯玩回来想起了这个两天未见的小伙伴,问起陆灵芝才知道他生病了,于是还没等冻僵的手脚缓过来,她就跑去看他了。
她觉得他很热,所以主动提出要帮忙。
她说:“毛毛我帮你降降温吧!”
说着直接无视了他无力地反抗,强行把冰冷的小手伸进了他的领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