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她就去洗澡了。
司泊徽出门,又在门口站了会儿,确保她真的去洗漱了,有水声传来才去了厨房。
她洗得不久,煮好面的功夫,他回去时浴室水声就停了。
等了等,一个在擦头发的女孩子赤脚踩着地板出来了。
司泊徽给她取了双拖鞋穿,又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金唯嘀咕了句不用,他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在忙活,她就低下头没有出声了。
慢条斯理地给她仔细吹完一头细软的长发,司泊徽再把人带出去吃饭。
面里依然放着金唯喜欢的海鲜,蟹肉缠着劲道的面丝,裹着清甜可口的汤水流入胃里,好像那种想哭的冲动,渐渐被冲刷殆尽。
直到把吃饱喝足的人送回去休息,看着她躺下,渐渐呼吸柔软无声起来,司泊徽的一颗心才渐渐安下去。
他没马上就走。
凌晨四点,坐在床边,壁灯将他的影子折射在睡着的人身上,好像两个人在拥抱。
从漫天繁星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朝霞在北市的高楼林立里见缝插针,若隐若现。
她一夜没醒来,好像也没做什么噩梦,此刻看着这样的阳光,司泊徽揉揉泛酸的眉心,告诉自己一切会好的,随后给她掖了掖被子,悄悄起身出去。
金唯这一觉睡到很晚。
起来满世界寂静,窗帘拉上,卧室昏昏暗暗,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还早。
想起自己在司泊徽的房子里,金唯就爬起来,洗漱完出去。
绕过卧室区,一眼看到客厅有个男人抱着笔记本在膝上看着,手中的电话还通着。
听那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像他特助,陆越。
下一秒正工作的男人也听到声音了,扭头朝卧室区转角看去。
女孩子踩着小拖鞋,身上还穿着一袭男士的宽松浴袍,曼妙的身子裹在大大的浴袍下似乎更显纤细了,本来就瘦的身子这一年更没肉了,站在远处就像梦一样单薄。
陆越没听到回声,在电话里喊了句:“司总?”
“司总?”
金唯出声:“你特助喊你呢。”
这下不止外面没声音,电话里外都安静了,几秒后,特助微笑的声音道:“是金小姐在,那我回头再联系司总。”
电话就这么在司泊徽全程没吱声的情况下,被挂了。
金唯看司泊徽起身,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动了。
他绕过沙发走过来,“醒了,饿不饿?我在给你熬粥,很快可以吃午饭了。”
“还好。你怎么没去上班啊?”
“事不多,不去也行。”他站停在她面前,看了眼她的浴袍,“衣服干了吗?”
“我忘记洗了…刚刚才洗。”
“那没事,下午在这,我们晚上也一起吃正好,我今天都不出去的。”他很自然地把她带去沙发,“坐会儿,我再工作一下。”
金唯说不出一个不字,安安静静跟着走去在他身边落座。
司泊徽拿起笔记本继续放在膝上。
金唯拿手机看助理给她发的近期的工作邀约,问她有没有感兴趣的。
金唯今天格外懒洋洋,看什么都没想法,剧本连点进去的欲望都没有。
司泊徽虽然表面在认真工作,实际上眼神一直时不时注意一下隔壁,看到她无神地瞧着手机,邮件里的东西也没点进去看就退出来了,就知道她这会儿的精神还不太好。
“小唯。”
“嗯?”
金唯被两个字拉回了不知飘到哪里游荡的思绪。
司泊徽扭头和她说:“我这几天,可能要出个差。”
“是嘛,你这么累啊,才回来。”
“没事,就在国内,不远的,不过就是要浅浅待个两三天。”
她点点头。
司泊徽:“我回来再找你吃饭,好不好?”
金唯继续点头。
司泊徽:“那你这几天什么安排?”
“睡觉。”
“……”
司泊徽一笑。
金唯:“哦,充水卡。”
“……”
他莞尔,表示:“我早上出门去买东西,已经顺便帮你充了,水费电费都充了,再用一年都不会完。”
“……”
金唯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脑子略有些短路似的,胡说八道了一句:“这么多啊,那我把钱给你。”
司泊徽悠悠看了她几秒,收起电脑:“你要算钱,那把之前的也算了。”
“……”
他开始给她数,从昨晚往回数,才数到新加坡金唯脑袋就大了,什么宵夜,机场过来的车费,新加坡回来的机票,送她的花,一个个的让她直呼:“我没钱。”
“……”
她委屈地嘟囔:“之前把钱都还房贷了,在国外是爸爸妈妈养我的,你现在要我给这么多,我没有。”
“那你还提?”
“我不提了嘛,你收回去。”
“……”
女明星低垂着脑袋,抱着自己,住在大平层里却可怜得像个过气十年没收入有上顿没下顿的艺人。
司泊徽忍不住失笑。
金唯被笑得没面子,直起身说饿了。
司泊徽凑去把她一把抱起来:“你就会折腾我,就会让我心疼,还收回去,你好意思。”
金唯惊呼,多久没被他这样公主抱过了,一时之间格外不习惯。
司泊徽把她温柔抱到餐桌边坐着,自己去厨房把熬粥的火熄了。
金唯安逸地趴在餐桌上望着他忙碌却从容的背影,目不转睛。
他今天出门,大概就是买菜吧,一早就在给她准备吃的了,她无论在国内还是在新加坡,好像都是要他照顾的。
他说,这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一年了,这个习惯他一分都没有忘掉,还眷恋不已。
金唯低下头。
司泊徽走近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还困吗?那喝完粥继续去补觉。”
“那我就成个睡虫了。”
“睡宝宝,我们小唯睡多久都没关系。”
金唯嘴角上扬,一下子精神了,专心吃起午饭。
午饭席间下起了雨。大概是北市夏天的最后一场雨,挺大的,一眨眼好像把整个世界都淋湿了。
金唯饭后去睡觉,在白噪音里安心入眠,睡得天昏地暗,一觉醒来,全世界都变样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雨还没停。
司泊徽像是有心灵感应,没多久就来喊她吃晚饭。
只是才暮色时分,他却穿着浴袍。
金唯好奇地指了指他:“你这么早洗澡啊?”
“哦,刚刚在阳台坐了会儿,身上有点湿气就顺便洗了。”
金唯点点头。
路过客厅瞄了眼阳台的方向,外面的雨大得像瀑布一样滚滚而下,阳台的茶几上全是水珠,而烟灰缸是满的。
雨这么大,今晚貌似也没有办法回去,虽然隔得不远,但是冒着倾盆大雨出门,好像显得太刻意。
他是不希望她回去的吧,心情好的话,那个烟灰缸不会满。
只是不回去,今晚又得穿着他的浴袍睡觉,这浴袍太大了,司泊徽的身材和她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这浴袍大得能塞下两个她。
忽然,金唯问:“你有衬衣,或者…T恤可以借我吗?”
司泊徽站停在她面前,挑眉:“怎么了?我还有浴袍,一会儿洗澡换新的。”
“不是,浴袍太…大了。”
司泊徽瞄了眼她缠得很紧的腰绳,视线又往上挪动,到了即使裹得很深依然很是低垂的领口,那一条沟壑都若隐若现。
金唯注意到他的视线,马上捂住胸口。
司泊徽笑了笑。
金唯脸颊瞬间烫得要爆炸。
笑完,他道:“可是衬衣和T恤,穿起来,貌似效果更好。”
“……”
司泊徽往前迈了一步,伸手摸了把金唯浴袍的下摆,捂住她的腿,“穿了连腿都露了,能接受吗?”
“……”金唯浑身好像过了一道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