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独占她(56)
回到公寓时保姆已经离开,整个屋子空空荡荡,没有一点热闹的气息,冷清得有些过分。
换好鞋子,黎初直接去浴室洗漱,身体没有半分力气,只想睡觉。
贺明洲给她发了许多消息,也打了电话,但黎初都没有理会,直接将手机调为静音。
躺下没多久,黎初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傅屿迟拿着手机站在床边,脸色黑沉得犹如山雨欲来。
黎初缓了一下,视线渐渐清晰,她看到那手机的壳子上印着的图案,忽然反应过来傅屿迟拿着的是她的手机。
黎初顾不得其他,忙掀开被子起身,从他手里夺下手机。
靠着床头,压下心里的恐慌,她淡淡道:“你回来了。”
傅屿迟居高临下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阴鸷,“我再不回来,恐怕你就要去会情人了。”
他的视线下移,落在了黎初手里拿着的手机上,“怎么不接电话?”
低沉的声音蕴含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黎初后背紧紧贴着床头,想躲却无处可躲,只好怯生生道:“我和他没有联系,你别找他麻烦。”
贺明洲在傅屿迟的公司,要是傅屿迟想对付他,简直易如反掌,就算只是在工作上找茬,也足够贺明洲受的了。
黎初不想因为自己连累贺明洲,却不知道自己越是解释就越是让傅屿迟生气。
见傅屿迟不说话,黎初心里更加摸不准,她倾身往前,抓住了傅屿迟的衣袖,澄澈的眼底泛红,“阿屿,我和他没有往来了。”
傅屿迟在床边坐下,眼神冷漠地看着黎初,唇侧撩出一抹笑容,声音淡淡却极尽凉薄:“是吗?那初初还留着他的微信做什么呢?”
黎初瞳孔皱缩,手指也止不住微颤。
她听懂傅屿迟的话了。
他是让她删掉贺明洲的微信。
黎初眉心凝起,哑着唇喃喃:“我……”
手指攥得越来越紧,骨节都隐隐作痛。
“初初是舍不得吗?”傅屿迟声音轻描淡写,目光却冰冷如薄刃。
骤然被傅屿迟戳中心事,黎初连连摇头否认,“没有,没有舍不得。”
“那就删了吧。”
黎初抬起眼皮看向面前的男人,他五官俊朗,眼角下方那颗泪痣衬得他更为矜贵,可那双眼睛却如染了寒霜一般冷得彻骨。
黎初心里再不愿意,此刻也不得不按着傅屿迟的要求,把贺明洲删了。
手指哆嗦着解锁屏幕,点进微信,黎初甚至不敢当着傅屿迟的面看消息,心里一沉再沉,最终,她狠下心,按下了删除键。
黎初垂着眼眸,心里泛着密密麻麻地疼痛。
下巴忽然被捏住,黎初不得不抬头对上傅屿迟的眼睛。
“黎初,我跟你说过,你的心里除了我不能有任何男人,你是不是没记在心里,嗯?”
傅屿迟眼里染上猩红,如烈焰焚烧一般,烫得黎初想要躲避。
手指渐渐用力,似是要捏碎黎初的骨头。
黎初闷哼一声,眼眶泛酸,却咬着唇不肯求饶。
从她第一次来江湾壹号,到现在四个多月了,心里没有一天不委屈。
她总是在想要是没有发生这一切该有多好,没有遇见过傅屿迟该有多好。
可理想与现实总是背道而驰。
她被困在这个牢笼里,根本出不去。
只能等到傅屿迟厌烦她的那天。
黎初看着傅屿迟阴沉的脸,忽然很想逃离他的身边,对一切不管不顾,逃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可是她不能。
父母,朋友,还有贺明洲……他们都是她的软肋。
为了他们,她不得不向傅屿迟低头。
黎初双手轻轻搭在傅屿迟的手腕,感觉到下巴处的桎梏放松,她身体前倾,主动吻上了傅屿迟的唇,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傅屿迟的注意力转移。
唇齿相碰,气氛瞬间火热,傅屿迟按着黎初的头吻得更深更凶猛,带着惩罚的意味。
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白,摇晃着的床才彻底停歇。
作者有话说:
傅狗大怒:她竟然和姓贺的还有联系!
第34章 休想
删了贺明洲的微信之后, 黎初每日待在公寓里画油画,哪也不去,整日恹恹的, 人也更加沉默了。
有时画累了,她就看着窗外的景色,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好像雕塑一般。
保姆叫她吃饭, 她也是推拖着不肯吃。
保姆看着黎初这幅模样, 心里担心是不是得了抑郁症,便告知了傅屿迟。
傅屿迟年后事忙, 常常回来的时候已至深夜,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仅限床第之欢。
若不是保姆的提醒, 他还未发现黎初的问题。
傅屿迟让宋孟推掉了下午的一切事宜, 不到两点就回了江湾壹号。
进了门,保姆迎上来接过傅屿迟脱下来的大衣。
傅屿迟往客厅阳台看了一眼,并未看到人。
以往黎初会在那里作画, 阳光落在她身上就好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金雾, 让她温柔得仿佛从画里出来的美人。
“她呢?”
保姆收起大衣,答道:“中午吃了一点又回房间睡了。”
傅屿迟眉心凝起,“上午做了什么?”
“也是在睡觉。”保姆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这些天黎初的一言一行都落在她的眼里,她亲戚家有个得了抑郁症的孩子,状态就和黎初一模一样, 所以她才会担忧。
按理说她一个保姆不该管主人家的事,但黎小姐待她尊重, 也时常和她聊天, 帮她做一些活, 她也不忍心看到这样好的姑娘郁郁寡欢。
也不知是不是先生太忙了,忽略了黎小姐,才叫她抑郁。
所以昨晚上她等到先生回来,将黎小姐的状况全盘托出,才回去。
总算今天下午先生就提前回来看黎小姐了。
保姆将大衣收好,见傅屿迟往房间去了,便回厨房继续收拾。
傅屿迟推开房门,房间里关着灯,窗帘也拉上了,昏暗得犹如夜晚一般,只有房门处的这片亮光照了进去。
他放轻脚步走进去,看到了床上睡着的女人。
她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隽秀的眉头紧锁。
傅屿迟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拍了几下,将她唤醒。
黎初这一觉睡得浅,醒来后发现床边的人,下意识往里缩了一下。
手指紧紧抓着被子,指甲像是要嵌到被絮里一般,死死不放。
“我还没去洗漱,等等好吗?”
看见傅屿迟,黎初以为自己睡到了凌晨,慌不择言开口,生怕傅屿迟又发疯。
这几天身体越来越疲乏,总是犯困,也没什么胃口,晚上吃了几口晚餐,不到九点就躺下睡着了,夜里被惊醒后,便不得不应对傅屿迟的胡来,早上又累得起不来,如此循环往复,连毕业作品都被耽搁了。
黎初是真的不想和傅屿迟做那种事,但傅屿迟却如同上瘾了一般,每夜都要,任她喊哑了嗓子求饶也不肯放过。
傅屿迟抚上黎初的脸,拇指摩挲,“最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起来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黎初摇摇头,“没事,可能天气太冷了,人容易犯困。”
已经快二月末了,她却还是这样容易犯困,以往也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黎初知道自己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但她不敢去医院检查。
手上的攒下来的钱是她要还给傅屿迟的,不能碰,家里父母也没什么积蓄,她要是得了重病,也拿不出钱医治。
身体的不适让她实在没有力气应付傅屿迟,她抬眼看向对方,低声请求:“今天可不可以不做了。”
傅屿迟怔愣了片刻,指尖拨开黎初额前的碎发,沉声道:“今天不会碰你。”
他起身走到窗台边,将窗帘拉开,阳光瞬间倾洒满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