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独占她(129)
门内,傅屿迟也同样愣了片刻,脑子都还未反应过来,嘴里的话就脱口而出:“可以吗?”
黎初听见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宛如战锤击鼓般嗡声不断,她搭上门把手,颤着声音道:“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肖想
纤瘦到几乎脱相的手怎么也使不上力, 思绪乱做一团,早已经捋不清。
黎初深呼吸几口,让自己的声音出口时尽量平静:“那我进来了。”
“嗯。”
门打开, 氤氲的水汽向她涌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层层迷雾拨开,她才看清站在浴缸前的男人。
他身上的衬衣领口解了两颗扣子, 锁骨裸露, 白皙的肌肤沾了水汽, 变得朦胧起来。
黎初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需要我做什么?”
浴室里的水汽愈发蒸腾, 两人同处在一起, 却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黎初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透过层层雾汽, 依旧烫得她发热,又或许是浴室太闷,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她尴尬地挪开目光, 不敢再去看他。
傅屿迟继续解衬衫的扣子, 纤长的手指慢条斯理,整个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他是个带着伤的病人。
“过来。”他从容不迫道。
黎初真的觉得自己像是中了蛊一般,脑子里已经感知到危险,告诫她不该靠近, 可她的脚步却向他走去。
走到傅屿迟面前时,映入她眼帘的是男人裸露的上身。
胸膛紧实有力, 腹肌块块分明, 皮肤偏白却不显一点文弱, 反而彰显出强劲的力量。
过去的记忆忽然涌现,在江湾一号的那段日子,他们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里坦诚相见。
恐惧的情感瞬间上涌,黎初下意识后退一步,让自己远离他。
傅屿迟拉住她的手腕,他没有用力,怕伤到她,更怕失去她,“别怕,我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他知道她的顾虑,也知道言语过于轻飘不可能让黎初放下过去的芥蒂信任他。
他松开手,把毛巾递给黎初,然后背过身,沙哑着嗓子道:“帮我擦擦背就好,我自己没办法。”
带着点祈求的语气使得黎初的戒心消失大半。
傅屿迟受了伤,医生嘱咐过伤口不能碰水,可天这么热,一天不洗澡都忍受不了。
黎初找人来照顾傅屿迟也有这部分原因,她是女生,和他的关系又尴尬,很多事情不方便做。
但他现在上衣都脱了,浴缸的水也放满了,等时瀛过来帮他就晚了。
黎初把毛巾浸到水里,拿出来后绞了半干,保留了一半的水分,让毛巾足够湿润。
她个子不算矮,可到了傅屿迟面前还是显得娇小。
从脖子处往下擦拭,一点一点顾及到整个背部,动作轻柔舒适。
傅屿迟身体渐渐紧绷,明明只是在帮他擦背,甚至她的手指都不曾直接接触他的皮肤,他却还是觉得背部酥酥麻麻,像是过电了一般。
“你转过来吧。”
他听见身后的人在和他说话。
傅屿迟缓缓转过身,胸膛几乎和黎初贴在一起。
她离得那样近,只要他稍微低头,就能亲吻她的唇。
他肖想了三年多的人,就在他眼前,他们之间仿佛没有了隔阂,没有了恩怨,彼此心平气和,甚至在朦胧的水汽之中还勾出一抹暧昧的氛围。
喉结滚动,声音哑到发颤:“初初。”
他唤了她的名字。
就像从前无数个情动之时一样,仿佛叫她的名字才能攀上另一个高峰。
那一声同样撩动了黎初的心,她慌乱地把毛巾塞到傅屿迟手里,低垂着头,藏住了发热的脸颊,“剩下的你自己来,我先出去了。”
将浴室的门隔绝在身后,她才渐渐缓和过来。
黎初走到客厅,看着院子里修剪齐整的花草发愣,她已经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她是怨他,害怕他的,可他受了伤,又祈求她的帮助,她就立刻心软了,没有办法放任他不管。
昨天她是要和他彻底划清界线的,怎么又会变成现在这样。
院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黎初的思绪。
黎初回过神来,将思绪压了下去,出了院子去开门。
门外,时瀛风尘仆仆,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看见黎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他以为黎初联系他是因为不愿意接触傅屿迟。
时瀛边往里面走边问:“阿屿怎么样?”
他来之前给傅屿迟打过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又不想因为傅屿迟的事打扰黎初,就没再问她。这一路上他是心急如焚,就怕傅屿迟出了什么事。
“他……还好。”都能下床去浴室洗漱了,应该算是还好。
时瀛这才松了一口气。
按计划中午前就能到,哪知道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堵了将近两个小时才通车。
他来得匆忙,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问里傅屿迟的位置,就直接走进了卧室,刚巧碰上从浴室出来的傅屿迟。
他光裸着上身,只在腹部围了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珠,如果不是腹部贴着的纱布,根本看不出他是伤患。
时瀛假意咳嗽了两声:“注意点,黎初还在呢。”
黎初走得慢,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时瀛提及她的名字。
她顺着时瀛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在半空中和傅屿迟交汇,想到刚才在浴室里发生的事,不自然地瞥过视线。
“我去倒杯水。”她找了个借口离开,步伐变得凌乱。
时瀛总觉得这两人有点不对劲,细说又说不上来,他自顾自走到床边,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正要伸手碰,就被人制止,“别动,那是给我的。”
是黎初特地给他准备的食物,除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看你小气那样,我跑这么远过来看你,饭都没吃。”时瀛讪讪收回手,视线略过傅屿迟的伤口时语气也转变为严肃:“你这伤怎么回事?”
他小时候是和傅屿迟一块上的格斗课,轮狠,连他都得退避三分,这种小镇子哪还有他的对手,能把他伤成这样。
“我自己伤的。”傅屿迟云淡风轻说道,那种淡薄的感觉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种无关紧要的话。
时瀛拧眉:“啊?”
他是真搞不懂傅屿迟在想什么了。
自己把自己捅伤,真的是闻所未闻。
他想了一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因为黎初?”
傅屿迟没回应,只是走上前把保温桶拿走。
这态度明显就是承认了。
“你是不是疯了!就算想让她原谅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时瀛不敢置信地盯着傅屿迟。
傅屿迟是什么性子,他比谁都清楚,偏执狠戾,他以为这些年傅屿迟学会了收敛,没想到更加疯狂了,现在连命都不要了。
“我不是没事吗。”傅屿迟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时瀛气急反笑:“你有事我现在就应该在太平间看你了。”
生气归生气,时瀛还是担心傅屿迟的伤势,放缓了语气问道:“你这伤医生怎么说?”
“不致命,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时瀛:“……”
不如不说。
他还是出去找黎初问问情况,总得知道伤情才好照顾他,“你快吃吧,我也出去喝点水。”
傅屿迟定定看着他,眸光深不可测,似乎是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时瀛无奈投降:“放心,我不会和黎初乱说的。”
……
客厅没开空调,时瀛刚从卧室出去就觉得胸口热得闷堵。他见黎初端着水杯双目无神,走过去小声叫她:“想什么呢?”
“没什么。”黎初手一抖,水杯差点没抓稳掉下去。
时瀛找了一圈,终于在个不起眼的角落翻到了空调的遥控器,冷风吹出来才舒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