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独占她(115)
冯玉蓉一眼就认出这是家里的保温桶,她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傅屿迟是怎么拿到的。
回到前台,冯玉蓉重重地将保温桶摔在桌面上,质问忙碌账目的女儿,“这是怎么回事?家里的保温桶怎么跑他那儿去了?”
黎初扫了一眼清洗干净的保温桶,头也未抬,“您见到他了?他是刚搬来的邻居。”
为了不让母亲疑虑,黎初补充了一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冯玉蓉活了几十年,哪里还不懂傅屿迟的心思,无非是想近水楼台罢了,几年过去了竟然还是贼心不死,惦记着她的女儿。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抢小铃兰的抚养权。
“初初,他该不是来抢铃兰抚养权的吧?”冯玉蓉忧心忡忡,生怕自己的小外孙女被人夺走。
黎初眼神微滞,目光从账本上移开,看向一脸愁容的母亲,“他不会的。”
傅屿迟这人虽然卑鄙无耻,做事也不择手段,但黎初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女儿的事。
铃兰这些年一直养在她身边,对于父亲更是一点不知情,傅屿迟强行把女儿夺回去,也不会让女儿和他亲近,反而会使年幼的孩子恐惧不安。
“你怎么确定他就不会?”冯玉蓉反问,她是半点也不会再相信那个男人,当初她要是执意把女儿留在身边,不让她再回洛城,也不至于早产损伤了身体,养了三年还是这样虚弱。
黎初:“他要是想抢走孩子早就抢了,何必买下隔壁的院子还搬进去住。”
“妈,您就当隔壁住了个陌生人,往后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必去在意他。”
见女儿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表情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冯玉蓉才稍稍放心。
她最怕的就是看到女儿痛苦崩溃。
要是能就此彻底放下,于女儿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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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黎初帮着赵芸收拾客房,店里虽然没有客人,但是房间还是需要每日打扫干净。
忙到上午十点黎初才得空休息,她进了院子,就见女儿和一位成年男人蹲在墙角处用小铲子挖泥土。
黎初远远地瞧了一眼,就认出那位成年男人就是傅屿迟。
黎初怔了一瞬,心脏都漏跳一拍。
她加快脚步走上前,本能地用自己的身体隔开傅屿迟,“铃兰,外面热,和妈妈进去好吗?”
小铃兰挖得正起劲,连连摇头,“妈妈,我要和傅叔叔一起挖宝藏。”
她抓起地上的小珠子,捧到黎初面前,献宝似的说:“妈妈快看,这是我挖到的亮晶晶哦。”
小铃兰手里的不是普通的珠子,而是镶嵌了钻石的扣子,放在市面上价值六位数以上,却被傅屿迟拿来给小孩子当成玩具。
黎初从女儿手里拿过扣子还给了身旁的男人,“傅先生,这么贵重的东西您还是收好吧,要是丢了,我赔不起。”
小铃兰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要把珠子给傅叔叔,那是她挖出来的宝藏,她要送给妈妈。
“妈妈,不要给叔叔好不好?”小铃兰也不管自己手上都是泥巴,她抱着黎初的裙摆就撒娇,试图改变黎初的主意。
黎初蹲下身体,耐心地和女儿讲道理,“那个本来就是叔叔的东西,是叔叔和你开玩笑,藏在土里让你挖的。”
小铃兰眼巴巴地看着傅屿迟手里的漂亮珠子,她依旧不愿意相信妈妈说的话。
“这是铃兰挖出来的,当然就是铃兰的东西了。”傅屿迟在女儿希冀的目光中将袖扣放到了她的小手上。
他凑近黎初,压低声音道:“不值什么钱,就让孩子拿去玩吧。”
几十万的袖扣,怎么能让孩子拿去当玩具,要是丢了怎么办?
像是预知了黎初的想法,傅屿迟漫不经心道:“丢了就丢了。”
黎初不想欠他,这袖扣要是丢了,她就又欠了他,到时候更加牵扯不清。
她坚决地掰开女儿的手,强硬拿过袖扣,再次还给了傅屿迟。
小铃兰双手半举在空中,委屈地直掉眼泪,却还是没有哭出声。
女儿离开这么久,这还是傅屿迟第一次见她哭,心口像是被重物死死压住,一阵一阵地泛着疼,他想抱一抱女儿,想哄她开心,可是他却只能干看着,手足无措。
黎初照顾女儿一向很有耐心,她不会打骂女儿,就算女儿犯了错,她也是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告诉女儿,这么狠心地对待女儿还是头一回。
黎初一边给女儿擦眼泪,一边说:“铃兰的盒子里不是有很多珠子吗?我们回去挑更好看的好不好?”
小铃兰瘪着嘴,一抽一抽地和黎初说话:“妈妈,我要把漂亮珠子送给你,不要送给叔叔。”
黎初的眼眶一下子变得酸涩,她温柔地揉着女儿的头发。
三年前的人生很昏暗也很委屈,铃兰的出生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她从不后悔生下了铃兰,也感恩能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傅屿迟看着这一幕,空落落的心像是被人从内里撕裂,干涸得连血都流不出来了。
他本该和她们是一家人,可是如今,他却是被排挤在外的那个,他不能抱着女儿,告诉她他是她的父亲,告诉她他会一生一世永远呵护她,他也不能抱着黎初,告诉她他永远爱她。
他只能如同局外人一般,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们,就连他们之间这一点点的联系,都是他想方设法算计来的。
当真是可悲。
可他却甘之如饴。
他不能在文德镇停留太久,洛城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
断了贺明洲的后路,也让傅屿迟损失了不少,国内的几笔订单被贺明洲截胡,公司技术骨干也被挖走了数人,内忧外患让他精疲力尽。
临走前,他在鹿鸣雅舍门外站了许久,想进去和黎初说几句话,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和女儿,犹豫了许久,他还是没有进去。
他想,黎初大约也不愿意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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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日没有见到傅屿迟,黎初猜想他应该是回了洛城,心情也连带着轻松了不少。
这几日民宿的生意依旧淡泊,收入连日常开销都不能支撑,去年暑期生意也淡,却没有像今年这样,连着几日只有一两位客人。
黎初也找镇子里的旅游社商量过,愿意以返利的形式请他们帮忙介绍旅客住宿,只是旅游社也拉不到游客,就是想帮也没有办法。
就在黎初忧心生意的时候,民宿内来了一位令人意外的客人。
看着眼前背着行囊的江叙,黎初惊讶得失了语。
她以为江叙不过是客气才答应她会过来玩,没想到真的过来了。
黎初反应过来后,连忙招呼他上二楼客房休息,帮着打开房间里的空调,她问:“江叙,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江叙额角汗珠岑岑,声音也带着喘息:“是。”
黎初见他眉眼之间尽是疲惫的神色,呼之欲出的话语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本想问他怎么这么突然就过来了,也没有提前打声招呼。
但她知道,江叙此刻更需要休息。
“你先收拾一下,好好休息,等晚饭时我再来喊你。”
江叙放下包,不好意思地说道:“黎初姐,我这么贸然地过来,会不会打扰你?”
来文德镇虽然不是一时兴起,但确实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想到她,他就过来了。
黎初微微一笑:“不会,你别想那么多,安心住着,等晚上气温降了,我带你去镇子上逛一逛。”
江叙的出现叫人意外,却不让人反感,相反,黎初还挺高兴的。
这证明她的安利有了效果。
黎初并不知晓江叙是因为她才会来到这里,她只以为江叙是单纯过来游玩的。
冯玉蓉得知黎初的朋友从洛城过来玩,当天晚上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招待,餐桌上看见二十岁出头的江叙时颇为意外,避开江叙的视线将女儿叫进了厨房,“初初,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