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一阵沉默。
“可能……”赵南星顿了下:“也没那么严重。”
沈沂继续补刀:“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要是往前走。”徐嘉树冷声道:“以后关系就回不去了。”
沈沂啧了声:“那你就要一直以这种身份待在她身边吗?情种,真情种。”
徐嘉树无奈:“少阴阳怪气。”
“问题是你缺她这一个朋友吗?”沈沂挑破了说:“你这么多年恋爱都没谈过,你是缺朋友?”
徐嘉树:“……”
“她喜欢的不是我这种类型。”徐嘉树说。
沈沂翻了个白眼:“那就努力变成她喜欢的类型。”
“年纪太大……我总不能倒回去长一遍吧?”徐嘉树跟他说话逐渐不客气起来。
赵南星及时劝架,“其实……总要试试。”
徐嘉树闻言犹豫道:“这种事试错成本太高。”
“你追她呀。”赵南星都跟着急了,“你认识她多少年了,又不是不知道她多好追。”
徐嘉树:“……”
沈沂直接挂了电话,“让他自己好好想吧。”
赵南星叹气:“看别人谈恋爱比自己谈恋爱还费劲。”
沈沂把书摊平放在桌上,刚好是一张纸。
沈沂拿那张纸上的内容问赵南星:“这是什么意思?”
正好是之前赵南星写下的那句[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赵南星耸了耸肩:“情书啊。”
“所以是什么意思?”沈沂又问。
赵南星很认真地回答:“就是你给我的感觉。”
“是什么?”沈沂追问。
赵南星微微思索,“温柔又平和,可以包容万物。”
“还有就是你的名字。”赵南星说:“都是水哎。”
沈沂,都是三点水的偏旁。
沈沂闻言挑眉:“是夸奖吗?”
赵南星:“……算。”
“那我欣然接受。”
“……”
—
云京的春天多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
难得迎来晴朗天气,又恰好是周末。
赵南星醒来后看到缓缓初升的朝阳,站在窗边发了许久的呆,等沈沂醒来后两人又一起吃了早饭。
之后在家里看了几集电视,电视里风景优美,像是世外桃源。
但赵南星看着总心不在焉。
沈沂问她:“有什么心事?”
赵南星偏过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要不要,一起回沙棠村?”
这些年赵南星一直都没怎么回沙棠村。
除了那次呼朋引伴地跟商未晚她们一起回去,可她当时回去怀着一种很惶恐的心情,没有心思去看路边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小时候很喜欢的那些景色都没敢认真看。
今日天气晴,阳光很和煦。
她莫名想起了沙棠村的景色,此刻田地里应当是郁郁葱葱的绿色,橘红色的夕阳必然会掩映在山间,晚风拂过山岗,将树吹得摇摇晃晃。
沈沂的目光和她对上,笑着点头:“好啊。”
于是,沈沂开车出发去往沙棠村。
他们吃过午饭后出发,赶在落日前抵达。
恰好是刚下过雨的天气,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赵南星和沈沂拎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远眺可以看见远处的山。
这是两人幼时最常做的一件事,夏日放学以后就坐在院子里看夕阳,有时赵南星坐不住,看到一半就跑去玩,等沈沂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滚了一身泥回来。
有时玩累了则窝在摇椅里睡觉,沈沂侧过脸就会看见她的睡颜。
外婆出门也是静悄悄的,不敢吵醒她。
沙棠村的落日还和许多年前一样,橘粉色随意漫散,染红大片天空,像是有神仙在天际涂鸦,将天空和山顶连接起来。
赵南星半眯着眼看落日,“我以前好像太过于追逐午后的阳光了。”
所以没注意到落日的美。
“赵南星。”沈沂低声喊她。
“嗯?”
“手给我。”
赵南星把手伸过去,沈沂握住她的手,一瞬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钻进她指间。
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戒指。
“你怎么……”赵南星无奈地笑:“耍赖啊。”
沈沂把戒指抵在她指间,不给她弄下来的机会。
“你小时候耍赖过那么多次。”沈沂轻笑:“现在总归能轮到我一次吧?”
“那也不能用在这种事儿上。”
“我就想用在这里。”
“哪有人这么求婚的?”
“我。”
“沈沂你好无赖。”赵南星呷着笑轻嗤:“过分。”
沈沂的手指顺着她的指缝滑进去,“跟你学的。”
赵南星捏他的手指,“所以你这是求婚吗?”
沈沂把自己的椅子跟她靠近,猝不及防贴近她耳边:“赵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