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无限流](188)
但他确信, 假如自己过去也有来住玩家休息区的时刻, 那他一定都是选择独住。
他是那种非常看重自己的私人领地, 不爱窜门, 也不爱别人来窜自己的门的人。
“你以前没和人拼床睡过觉吗?”
路庭说这句话的时候, 岑归和路庭两人就都已经做完了个人洗漱, 他们俩正躺在招待酒店的床上。
屋内才没开多久的照明顶灯已经又关了,就留了床头墙壁上的两盏弱光小壁灯。
路庭就着暖色光线将岑归看了一会,他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旁边这位先生睡得是真的非常板正,板正到他们俩简直像在睡截然不同的床。
招待酒店提供的床铺明明是柔软又不失支撑感的,放在现实世界里肯定价格不菲。
路庭一躺上这样的床,就躺姿如其人,很没个正形,是懒洋洋地整个窝在了床垫里。
而岑归……
根据一滩路庭的客观评估,他觉得旁边的好看先生像个被直挺挺放倒的等身手办,下面的床铺也被对方躺得仿佛一张钢板,是个做出了床垫质感,其实本身硬得离奇的神秘底座。
岑归正听出路庭是在没话找话,他这会也睡不太着,他刚实事求是回答了一句:“没有。”
忽然的,他就感觉还有只不安分的爪子往自己这伸了一下,还像想要往被子里探。
岑归条件反射将那只手给按住了。
他在枕头上略微转过头,顿了一下后问:“……干什么?”
很奇怪,路庭动手动脚也早不是第一次,并且这人脸皮厚如城墙,之前还睁眼说瞎话,倒打一耙地说是岑归对自己“动手动脚”。
岑归不说对路庭的这些行为早就习以为常,多少也该练出了一点免疫力。
他觉得自己迅速按住路庭手的反应似乎有一点大。
两个枕头并排在床头,路庭和岑归之间也没隔着多远,只不过他们好像都不约而同在中间留了个“界”,躺下后一直是一人一半床位。
路庭也在枕头上转了下头,他眨巴眨巴眼,看起来特别无辜地说:“什么干什么?”
岑归手上还抓着有人偷偷越界的罪证,他盯着路庭不说话。
路庭又更无辜地问:“我做什么了,你像黑猫警长准备出发去逮一只耳一样看着我。”
岑归:“……”
岑归先心说这是什么比喻,他在自己的记忆里翻了翻,才从他实在乏善可陈的记忆库里翻出来一部老旧动画片。
路庭半边脑袋就压在枕头里,当下视角,还真只能看见一侧耳朵,岑归思维差点被带偏,他顺着艰难翻出来的记忆联想了下,又开始觉得路庭的比喻竟然也不是完全不像。
……不对,真偏了。
“手。”岑归干脆把路庭的爪子从被子里拿出来,他把这只手提溜回对方面前,
他说:“你的手伸过来干什么?”
路庭“唔”了一声,目光在岑归脸上转了一圈:“我就是想来摸摸你这边的床垫。”
岑归希望路庭清醒点,别还没睡就开始说胡话,他问:“我们睡的不是同一张床?”
“是啊。”路庭爽快承认了,然后他用夸张口吻道,“我们真的在睡一张床哎!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岑归投给路庭的眼神,就从轻微莫名变成了匪夷所思。
“我怎么不像?”岑归面无表情问,“我在你眼里是正睡在天上,还是睡在房间的地板上?”
他和路庭不睡在一张床还能睡在哪?
岑归想不出他还能怎样个“不像”法。
还是说他在路庭眼里是悬浮的,身下压根就没床?
“你是还躺在床上。”路庭笑了,“就是跟我不像在一张床。”
岑归:“…………”
岑归也就说不好是不是自己多心,依他的感情经验,他总觉得路庭这句有点像是调戏他。
但同时依他对路庭的了解,他又觉得,有时候路庭看起来像故意的,没准对方真是无心的。
因为路庭这个人,最大的特色就是出其不意。
果然,岑归本着自己留的人要多包容的心态又等了片刻,就听见路庭接着说:“你有注意过自己睡觉的姿势吗?一般人躺在床上哪会这么肩背板直,看起来躺着都很难放松。”
路庭被捉住的那只爪子反搭了岑归的手背,他半埋在枕头里用下巴示意岑归肩膀,目光和人一样懒洋洋:“前执行官,我还以为系统故意针对你,偷偷把你睡的那一半床材质改了呢。”
岑归:“……”
岑归无话好说。
路庭又说:“我只是想摸一下你那边,怕系统偷偷欺负你。”
床头壁灯的暖黄光线落下来,岑归的睫毛就在眼睑下方轻微覆下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