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不是吗?
为什么杰没有选择告诉那个世界的五条悟?只要他说了自己的分析,即使五条悟不一定会赞同,但也不可能会阻止。
五条悟的目光落在夏油杰身上,最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他想他知道答案。
“是说不出来了吧?”
咒灵操术,这个术式很特殊,但是杰想要控制咒灵,那个咒灵必须比他弱,又或者比他强那么一点点,比杰要强大很多的咒灵他没有办法控制,不但控制不了,还会反噬。
“都说了两面宿傩或许在骗我们。”夏油杰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毕竟阿皎身上的那个诅咒,他只看一眼就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会控制,但是十一年后的自己做到了。
那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大概所有的心力都用来控制那个诅咒了,所以他没有办法和那个世界的悟交流了吧?
如果不是这样,解释不同二十七岁的五条悟会和夏油杰彻底成为敌人。
至于五条悟出事,成为敌方,这一点夏油杰压根没考虑,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在提起二十七岁五条悟的时候不会是那样的表情。
“真是废物啊。”
五条悟双手插在衣兜里,抬头看着夕阳下的天空。
橘色的夕阳将不远处的农田染上了色彩,带着一丝温暖,可五条悟感受不到。
他只是疑惑,那个世界的五条悟怎么会这么蠢,这么废物呢?
为什么会有这样废物的五条悟?
为什么死的不是那样废物的五条悟,而是夏油杰呢?
他想不通。
走到夏油杰旁边,五条悟伸出手,似乎想要碰一碰那个大煤球,但在他进一步靠近的时候,却和之前一样被推开了。
很轻柔的动作,并不会伤害到他,但也不许他靠近,这个大煤球仿佛独自成了一个世界,孤立着排斥着。
五条悟觉得,它似乎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回到属于它的世界般。
——就像二十七岁的夏油杰。
“啧。”家入硝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然后又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烟后用力吸了一口。
随后就被刺鼻的味道呛得咳嗽不停,气急败坏地将烟又扔了。
“什么垃圾玩意,呛死我了!”
第一次抽烟,家入硝子完全没有掌握技巧,只是胡乱地吸着,莫名其妙想试试,然后就被呛得泪流满面,一边擦眼泪一边骂。
“什么垃圾玩意……”
如果是以往,看到家入硝子这么狼狈的样子,两个无良同伴早就哈哈大笑了,可此时他们只是看着,随后伸手一人拿了一根,“我也试试。”
但没有人天生就会抽烟。
第一次抽烟,大多数会被呛到,无法接受那种刺鼻的烟味。
家入硝子正在收拾自己,没管那边的两人,将打火机扔了过去,没一会儿,夏油杰和五条悟也骂了出来。
这么难闻的味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
被呛到的感觉可不好受,一边咳嗽一边流眼泪更是狼狈不堪。
三人谁也没笑话谁,像三个偷偷抽烟,又被烟给教训的小孩,狼狈地蹲在一边揉眼睛。
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可他们什么委屈都没有受,只是被烟给呛到了而已。
只是呛到了。
十六岁的五条悟胡乱地抹了把脸,生理性的刺激让眼泪根本就止不住,又可怜又好笑,不满地嘀咕着,“以后再也不要碰这个东西了,那么多人喜欢,我还以为会很有意思呢,结果一点都不有趣嘛。”
另外两人和五条悟保持一样的动作,闷声应着。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天就慢慢暗了下来,抬头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飞翔的鸟。
家入硝子还有夏油杰得回去了。
两面宿傩的手指没了,暂时夜蛾正道还没有察觉到不对,现在没有手指可以还回去,他们总要找个假货去替代。
还有很多事情要去解决。
而五条悟则留了下来。尽管阿皎现在已经离开了,但事情还没有结束,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结束了。
他此时像是已经冷静下来了,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其实并没有,整颗心都在躁动,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抬头看了看黑下来的天空五条悟也不清楚自己在问谁,就像是在问旁边的大煤球。
“喂,杰。”
理所当然地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从前会在他无理试探时无奈应付的人不可能再给他什么回应,但五条悟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你是必死的吗?”
成为容器,你是必死的吗?
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