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是楚鱼,还有裴行知。
身体自发吐纳灵气,显然已经初初迈入练气境。
裴行知睁开眼看了一眼楚鱼,楚鱼已经闭目吸纳灵气,看起来丝毫没有情绪变化,仿佛只是纯粹单纯在修炼一样。
他又看了一眼楚鱼紧紧抱着他腰的手,抿了抿唇,忽然就想伸手拂开。
可这念头刚升起来,裴行知就又抿了抿唇,松开了手,撩起眼皮又看了一眼楚鱼的脸,重新闭上了眼。
半个时辰后,第一峰重新归于风平浪静,妖气散,魔气平,灵气归于沉寂。
但裴行知还不能风平浪静,他肚子还痛,重新睁开眼时就见楚鱼愧疚地站着看自己。
他下意识低头看自己,尾巴是没有了,后面衣服上破了大洞。
裴行知:“……”
他立刻将被褥翻过来盖住自己。
楚鱼体贴的声音响起:“裴师兄……你整理一下,那我先出去了?”
裴行知:“快走!”
楚鱼到了茅草屋门前,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裴行知,他已经将整张脸整个身体都埋进了被子里。
他这个样子,楚鱼属实有亿点点担心:“我真的出去了啊?”
“砰——!”
“哎呦!”
楚鱼看到迎面砸来的剑鞘,赶紧避开跑了出去。
……
茅草屋外,了不得宗门全体都等在第五峰外面。
楚鱼已经处理好自己,此时站在正中间,拳头紧握,眉宇紧皱,余光忍不住看向周围——
师父陆云礼负手于后,虽然是个小矮子正太,但看着还算是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大师兄陈南枫沉默寡言手里拿着一瓶丹药,英挺的脸一片严肃,已经做好了有什么问题就塞一把丹的准备。
三师姐姚窕手里提着两个专门从长庚仙府公用膳堂打包回来的菜肴,菜香迷人。
四师兄萧扶手里的二胡已经准备好了,仿佛一会儿结果不管红、事还是白事反正都能奏两段。
五师兄九槐酒都不喝了,坐在酒葫芦上严阵以待。
六师兄沈之洲慢吞吞擦着剑,似乎在掩藏自己此时此刻的焦急。
二师姐虞幼香温柔端庄地站在那儿,仿佛能令人平心静气。
啊,还有如今排名第七的谢云珩双手握拳,三天晒成黑炭的脸严肃焦虑,仿佛一百天便秘的脸。
排名第八的婴离折扇摇得飞快,连续挖矿三天仿佛已经掏空了他,桃花眼下乌青一片,即便如此,他还坚持等着。
楚鱼:怪怪的,怎么那么像家人陪着丈夫在等待难产的妻子一样。
楚鱼光是想了想,再想想裴行知的脸,忍不住咬住了唇,努力压住了笑。
“咯吱——”
茅草屋的门被推开。
楚鱼赶紧压了压唇角抬头看去。
千呼万唤的裴行知终于出来了。
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依旧是白底黑边的道袍,黑腰封将他的腰束得又细又挺,高高的马尾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脖子那儿依旧是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那黑色项圈。
整个人神清气爽,依旧仙姿玉骨。
裴行知冷冷清清的,看不出之前在茅草屋里的窘迫,整个人像是一块发光的美玉。
“师弟!”
谢云珩猛地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萧扶的二胡拉了起来,是一首欢快的曲子,之前早就定下的《修仙好日子》,令人头皮发麻。
谢云珩怎么都没想到师父小小的身板竟然能把楚鱼和裴行知的灵根都给打出来,不止如此,还把好好一个人打成了半妖。
谢云珩一把抱住了面色苍白虚弱看起来特别脆弱的裴行知:“师弟,你真是佳人薄命啊!这三天震惊我的事太多,我真没想到婴弟是妖也就算了,你竟然也是妖!所以你是狐狸精变的吗?”
楚鱼:!!看来这三天发生不少事!婴二哥是妖都公开了吗?
裴行知:“……”
他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推开了谢云珩,“我不是。”
裴行知对着陆云礼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多谢师父相助。”
陆云礼摆摆手,视线往裴行知的脖子多看了一眼。
裴行知又对着关切等着自己的师兄师姐们行了一礼,最后扫了一眼楚鱼,再看向谢云珩:“我不是狐狸精。”
谢云珩:“?”
楚鱼乖巧举起手:“对不起,可能是狐狸精也可能是别的精的半妖是我。”
谢云珩茫然地看看楚鱼,再看看裴行知,满脸问号。
陆云礼咳了咳,环视一圈诸位弟子,颇有师尊威严地开了口:“好了,鉴于现在宗门内特殊情况比较䒾㟆多,又趁着大家都在,为师有几句话要交代一下,当然了,主要是针对小鱼你们几个新来的爱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