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在楚鱼耳旁哄着,声音因为动了情,含了春色:“睡吧,明天出发去黑雾海。”
楚鱼本就醉了酒,一鼓作气凭着本能在裴行知身上作乱,此时听到他清澈的声音温柔地在她耳旁低语,一阵困倦终于袭来,揉了揉眼睛,就趴在了裴行知怀里,没一会儿,呼吸声就绵长了。
裴行知却抱着她缓了好一会儿,低着头亲了亲她额头,又亲了亲她小巧的鼻尖,最后摩挲着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
他想稍稍松开楚鱼,调整一下姿势,解开锁,却被楚鱼搂得紧紧的。
裴行知粗粗喘了几口气,最终什么都没做,压制了下去,只抱着楚鱼,低声轻喃道:“真败了怎么办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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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如同进来时那般从妖境出来。
外面依旧是一片海。
原本月芜夫妻和狗国强一定要陪着楚鱼四人一道去黑雾海,却被楚鱼劝住了。
那里有楚清荷女士和阿爸,楚鱼相信,再如何也不会危险到要命,只当是一场历练。
历练,哪有让家长一道陪着去的。
四人一起上了狗国强那艘豪华的云舟,从南荒妖海到黑雾海,十五万里的距离,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到。
楚鱼睡了一觉,早就精神抖擞,却把昨晚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只早上醒来时在裴行知怀里,有些害羞。他们还没睡在一起过夜过,所以到了云舟上就躲着裴行知,还让谢云珩缠着裴行知学识字。
在传信玉简上和师门报过平安后,楚鱼看到婴离一个人站在云舟甲板上,正抑郁发作在抹泪。
楚鱼想到婴二哥的付出,赶紧上前哄:“二哥二哥,你别哭了,下回我一定给你找十个八个媳妇给你生崽。”
婴离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楚鱼的视线往他额头上看,忍不住想笑,问:“婴二哥,你这抹额是谁给你的啊?”
婴离情绪敏感地揉着胸,道:“我娘给我的,说我虽然假孕,但月子里也要坐好,不能受风,哎~”
楚鱼死死咬着唇,点点头:“月姨真的很有经验。”
婴离叹了口气,“毕竟我娘生过我。”
楚鱼问:“那婴二哥,你要戴这个多久呀?”
婴离抹了抹眼泪,“戴满一个月呀。”
他叹了口气,没想到楚鱼同时叹了口气,婴离便看她:“你叹什么气?”
楚鱼指着自己的心,一本正经道:“心疼婴二哥。”
婴离就开始掉眼泪:“真心疼我,就大家一起戴。”
楚鱼看着婴离拿出来的三条产妇必备抹额,话一下噎住了,心想,婴二哥什么时候这么贼了?
她正想胡说八道哄一哄婴离,却见他情绪敏感地眼泪哗啦啦掉,也不说话,只看着楚鱼。
楚鱼受不住这眼神,赶紧往里喊:“谢大哥,裴三哥,你们快出来!”
教谢云珩识字正教得面无表情的裴行知和谢云珩一起从房间出来。
谢云珩一看婴离哭得眼睛都肿了,赶紧问:“婴弟你怎么这么肝肠寸断?”
楚鱼把抹额发给裴行知和谢云珩,担忧地和他们说:“婴二哥心里难受,什么也别问了,戴上这个,陪着他渡过难关。”
谢云珩二话不说,戴上抹额。
裴行知不想戴,还被谢云珩劝:“裴弟,你就披肝沥胆,帮帮婴弟,他为了小鱼,付出大了。”
裴行知无法,勉为其难戴上。
楚鱼见两人都戴了,心无负担地也戴上了。
半个月后,四人按照婴离的指示,到了极东之处,却没见到什么黑雾海,没有雾,没有海,只有一座藏于林中山涧的交易坊市。
这里已是极东之处,往来人并不多,但这交易坊市却极为热闹。
楚鱼四人收起云舟落下,看到这人来人往的交易坊市,都有些迷茫。
尤其是楚鱼,婴二哥不会判断错的啊……
这交易坊市肯定有问题!
谢云珩已经带头往交易坊市走,楚鱼想想,大哥是龙傲天,让他在前面打头阵也好,于是她拉着裴行知和婴离跟在后面。
楚鱼以为是一人打头,三人随后,低调前进。但在交易坊市门口守着的让人来看,四个头戴月子巾的少年少女气势十足地杀过来。
谢云珩看到门口守着的修士,张嘴就要说话。
却听那修士恭恭敬敬问道:“四位是来应聘我们小主的奶妈的吗?”
楚鱼疑惑:这人是眼瞎的吗,没看到他们四人三个人都是男子?
那修士却回了一个“这年头女扮男装太常见了”的眼神,压低了声音道:“还请四位里面请。”
谢云珩疑惑地想发问,裴行知却抢在他前面,冷清的声音沉吟道:“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