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熟了,就变甜了,周围的苦涩味道也成了甜蜜的香气。
楚鱼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抬手就将他的脸挥开,不许他再盯着自己看。
裴行知最后看她一眼,抿嘴就笑,满身的高兴抵挡不住。
婴离委屈巴巴地看看裴行知,再看看楚鱼,瘪了瘪嘴,这才收起琵琶。
到了此时,他才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他要开启血脉之力寻找楚鱼的阿爹,那位自几十年前从南荒妖穴出走的最后一只天狐,寐襄。
寐襄,对于南荒妖穴来说都已经成为一个传说了,自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天守界也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婴离有点苦闷,他觉得自己才应该变成一根苦瓜,想到施展血脉之力后自己就会假孕就会产后抑郁,心情就已经郁闷起来了,他不由做最后的挣扎:“只要花点时间,将来我一定也可以解开南荒妖穴的大封印!”
楚鱼已经拿出了那封阿爹写给阿娘的信,小脸认真:“婴二哥你放心,在你产后抑郁的时候,我一定会陪你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
谢云珩也点点头:“二弟你就从了小鱼吧!”
婴离能怎么办,作为二哥,只好从了小鱼。
他伸手,划破掌心,挤出血来,又抹了一滴在那封信上,随即闭上了眼。
白色如雾的妖气在他周身蒸腾起来,他的脸隐在妖气里,艳丽的眉眼在此刻都生出一种庄严与正经。
楚鱼有些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婴离。
她想着,等婴二哥先找到阿爹的方位,解决他们妖族的事后,再让他马上找阿娘的方位。
所有人都盯着婴离,等待着接下来的奇迹发生。
一刻钟后,婴离惨白着脸睁开了眼睛,那双桃花眼里有惊疑不定,他一下收回了手。
看到婴离这个神色,楚鱼一下紧张起来:“怎么了啊?没找到吗?”
婴离摇了摇头,眼底有些迷茫,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只找到了他的方位,是在正东方,距离大约是十万里外,我不太确定,他的行踪被人刻意抹去了的。除此之外,便看到了一片黑色的雾海,我站在雾海里,朝四周看去,却什么都看不清,我……只能确定写下这封信的人在雾海里。”
“黑雾海?”楚鱼眨了眨眼,立刻看向身侧的裴行知,大眼里写满了“你肯定什么都知道快告诉我”的意思。
裴行知认真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样一个地方。”
说完这话,他看到楚鱼脸上的失望,立刻就说:“回长庚仙府后,我们可以问问师父知不知道。”
楚鱼点点头,又看向婴离,拿出了一件阿娘的东西,道:“婴二哥,那你顺便帮我找找我娘的下落好不好?”
说完这话,就见婴离便虚弱地晃悠两下,谢云珩赶紧扶住了他。
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谁都看到了婴离平坦的肚子忽然大了起来,他的脸色也惨白得不行。
他捂着肚子,哎哎呦呦地叫了起来,桃花眼里都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水渍,可怜极了。
婴离不可控制的情绪上来了,说落泪就落泪:“不是二哥不想帮你,是二哥年纪还小,二哥不行了啊!”
他说完这话,又对着一边干呕起来,一副孕吐反应。
谢云珩扶着他,目瞪口呆,大感震撼,道:“婴弟,你真是命运多舛,让为兄豁然开朗!”
楚鱼默默地将楚清荷女士的东西收回芥子囊里,看着婴离低着头一边干呕一边抹泪正在假孕状态说不定马上就要产后抑郁的样子说不出话来。
半响后,她从芥子囊里拿出了一方帕子,拍了拍婴离的肩膀,悲悯地说道:“二哥,想哭就哭吧,情绪发泄出来,就都好了。”
婴离看了一眼楚鱼,接过了帕子,然后捂着肚子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惨啊!
这世上恐怕没有一只兔子像他一样,先是不举,接着还要大肚,最后还有产后抑郁。
……
七苦山的秘密已经揭开,楚鱼劝扶桑和阿梧将那些修士都放出去,顺带着解除他们身上的妖术。
扶桑是不肯的,她冷冰冰的脸上是对人族修士的怨怼:“凭什么?!凭什么妖就低人一等!?我就要让他们尝一尝做妖的滋味。”
阿梧是扶桑的孙子,自然是和她统一战线。
楚鱼就很苦恼:“可是他们都忘记自己是人了,好像做妖做得也蛮开心的,对他们来说,好像滋味也不错?”
扶桑一看不远处自得其乐的‘妖’们,忽然表情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楚鱼眉头一皱,又说:“而且留在这里还要花费精力养着他们,桑姨,我觉得好亏呀!我算了一下,一天吃喝拉撒起码要花三千五百零三块灵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