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路人今天也在路过男主片场[娱乐圈](440)
易晚难得地有点焦躁。他不是已经告诉喻容时“已经没什么了”吗。
为什么还要追问呢。
电话中的对话中断了几秒。喻容时大概是知道他不想说,道:“我就是想问一下,昨晚睡得还好么?”
易晚说:“还可以。”
喻容时:“嗯……有什么想吃的吗?剧组的盒饭应该挺一般吧。”
易晚:“没什么。”
安阳古城的风沙有点大。易晚吸了吸鼻子,说:“我要去定妆了。”
而后,他听见喻容时说:“真想现在就见到你啊。”
易晚沉默了。
半晌,他说:“刚刚,我看到薄绛头上的丝线……就在我肩膀旁边,我很害怕。”
我害怕被丝线操控。
我害怕它们转而伸向我。
我害怕……我不再是我自己。
喻容时说:“你不用怕。有我在。谢子遇不是说我是被‘神’抛弃的废品么?那你是被废品选中的人。”
易晚面无表情:“这个说法听起来一点也不酷啊。”
喻容时笑了一声,而后谨慎说:“你能离薄绛远一点么?”
易晚:“你不想拯救薄绛了?”
喻容时是一个多么英雄主义、又笃信奉献精神的人啊。
喻容时:“你的安全更重要。”
易晚:“有池寄夏在,没事的。而且丝线的目标似乎只有薄绛。”
喻容时还是没有立刻放心。他沉默了一下,道:“没事。谢子遇在我这边,我不会让他过来的。”
易晚说:“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啊,喻老师。”
喻容时依旧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总算肯挂掉电话。在通话结束前,他对着话筒安静了很久,而后,小心翼翼道:“易晚。”
“嗯?”
“我们现在算是什么样的关系?”
易晚想了想,说:“被你强吻过一次的关系。”
喻容时:……
“好吧,行吧。小同学。”喻容时无奈又宠溺地说。
易晚正准备挂掉电话,喻容时突然又说:“易晚……其实我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
“如果是你的话,即使是碰见了丝线,也不会被它所束缚。”喻容时说,“谢子遇曾告诉我,‘天道’在寻找最精彩的剧情……”
易晚沉默:“……说得好轻松啊。”
“但一个自由的灵魂,不需要被束缚。它不需要规则,就能跳出最美丽的舞蹈来。你知道么?有的精彩,是会超越‘天道’的设计的。如果我是‘天道’,我一定舍不得摧毁这份精彩。”喻容时温柔地说,“当然,为了保证安全,还是离他们远一点。”
精彩?
我吗?
易晚说:“你好像忘记了我是团里人气最低的人。”
喻容时说:“是么?下次我给你打榜?而且……”
“你其实不在意这些东西,对吧?”
通话结束。易晚握着手机在断墙后发呆。
——他是灰宫口中被“天道”抛弃的“废品”。
——他定义模糊,不被天道束缚。只要待在他身边,就能免除天道的注视和干扰。
——他因为和他相遇,一点一点拥有更多愿望,变得鲜活起来。
——可他不是他向往的“凡人”。
——他绝对,不可能是凡人。
“而且,我无法坚信,这一定不是一场‘安排’。”
他对自己轻声说。
但他说,他可以战胜“丝线”,言之凿凿。
……
易晚在失踪十五分钟后终于又回到了片场。池寄夏拉着他一起去定妆,对他说:“薄绛最近身体很不舒服啊。”
易晚:“嗯。”
池寄夏:“他是不是太入戏了?我听见他在梦里说‘我是薄明越’,这入戏还入戏错人了啊。”
今天的工作任务相对简单,即再试试衣服、试试妆容。池寄夏先去换了一身皇帝装扮出来,在剧组里找自己认识的人“耀武扬威”。他正玩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梁辉实。
“梁哥啊。”池寄夏也不甩脸子,笑嘻嘻地回应他。
梁辉实盯着他全身上下看,而后冷笑一声:“恭喜啊,好多年没见过你演正剧了。”
池寄夏说:“和梁哥一样演个配角,演技还是够用的。”
池寄夏从来没有任人阴阳的道理——不管他做没做错。
梁辉实说:“不仅自己来,还带着两个队友一起来?这算是壮胆,还是一人得道,鸡犬也要升天?”
池寄夏知道梁辉实讨厌他,可没想到这人说话这样刻薄。他刚拧起眉头,就听见梁辉实道:“这几年我不是没看过你演的剧,什么《漂亮校花》,什么《少爷和她》……要我说实话么?都是垃圾。既然已经跑去演那些烂剧了,为什么又要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