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90)
搞得他的心情又更加恶劣。
周嘉璇在电话里告诉贺关,她现在人在盘河,更准确地讲,在离“利群”超市十米远的地方。如果贺关拒绝接受她的补偿,她就把贺关坐牢的事向他奶奶和盘托出。
贺关听得火冒三丈,飞起一脚,踢碎了楼下的一只落地花盆。
跟个女疯子讲道理纯属扯淡,他直接问周嘉璇,想怎么样。
对方神秘兮兮,故意卖关子没有说清道明,只让贺关月底陪她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
慈善拍卖会之于贺关,就如同三年级英语课本之于金水三毛一样,拆开来全认识,合在一起比天书都难懂。
贺关没得选,只能同意,也想看看女疯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隔天,周嘉璇派人送来一套名牌行头。
西装是全毛衬骆马绒地质的,衬衫是钉珍珠贝母扣的,皮鞋是纯手工小牛皮的。
处处散发着人民币的耀眼光泽,这便是底层人民对上流社会的最高诠释,现在就触手可及地挂在房间门背后,供金水和三毛顶礼膜拜。
每天给关二爷上完香,他们都忍不住,也想为这套高级货敬一炷香。
贺关推开房间门的时候,两个人正对着高级货行注目礼,没留神直接被门板拍到脸,同时捂住鼻子哀嚎。
贺关没搭理他们,领应恒进屋,指着高低床的上铺,对他说:“你睡上面。”又转对金水和三毛道,“把你们的东西收拾干净。”
宿舍里没有多余的床品,等他们腾出床,贺关干脆把自己的被褥全部挪到上面。
监狱里睡惯了硬板床,他又随便找一条夏被铺自己床板上。
撵应恒上去睡觉,金水和三毛也各自钻进被窝看书打游戏。
贺关坐在床边,摸出烟盒又塞回口袋,改把手机掏出来。
朋友圈越刷越没劲,随手一滑公众号,指尖定在自然博物馆的头像。
贺关抬手敲响床板,有点没头没脑地问:“你想去自然博物馆看动物标本吗?”
“想!”小应同学倒吊着脑袋,眼睛清亮,怕贺关只是说说而已,“叔叔,我没去过自然博物馆,我特别喜欢动物,特别想去。”
贺关笑,“明天带你去?”
小应为难,“明天要上课。”
“你成绩很好?”
“……不好。”
“多上一天学就能好了?”
小应同学想想是这个道理,欣然接受了贺关的逃课安排。
躺回枕头不多时,他又把脑袋耷拉下来,“叔叔,明天好像是星期六,不用上学。”
“那不正好。”贺关日子过得糊涂,擎着手机离开床,“你赶紧睡觉,我出去订票。”
坐进客厅把烟点上,贺关没抽几口,金水和三毛蹑手蹑脚地跟了出来。
“关哥,你真打算管那小孩?”金水问。
贺关咬着烟滑手机,“不管怎么办,难不成丢大马路上让他自生自灭。”
“带着个拖油瓶,你以后怎么找老婆?”三毛替他忧心,“养孩子多费钱。”
“没你养梁水晶费钱。”贺关觉得梁水晶那败家女还不如应恒好养活。
三毛无话可说讪讪一笑,讨了根烟抽,吐着郁闷的烟圈,开始为自己忧心。
金水绕过他,坐到贺关旁边,热切地问:“关哥,大美女答应出来吃饭了吗?”
神不守舍几天,贺关早把这老黄历忘得一干二净,敷敷衍衍地应一声。
“你再帮我问问,她星期天晚上得不得空。”大醉那晚的情形金水依稀记得些,羞羞答答地说,“关哥,我还想叫上对面的婷婷姐。”
“听者有份,我也要去。”三毛抻过脑袋插进话,厚着脸皮提议,“人多热闹,我也叫上我家水晶吧。”
金水不乐意,“你家水晶有瞧不起路边摊。”
三毛更嫌弃,“没诚意,你换个高档点的地方请客。”
金水务实,“关哥朋友做的菜,比高档酒楼做的好吃多了。”
三毛嗤笑,“说的你好像去高档酒楼吃过一样。”
两个人正斗嘴皮,突然就见贺关一屁股弹起来,激动地举着手机,一阵风似的冲进卫生间。
砰——
大脚踹上门。
金水发愣,“关哥中彩票了吗?”
三毛点头,“中的应该不少。”
神迹降临和中彩票都是极小概率事件,所以产生的效果也差不多。
徐百忧居然主动打来电话。
贺关大喜过望,猛不丁从墙镜里看见手舞足蹈的自己,吓一跳,赶紧坐上马桶盖。
接通电话,他清清嗓子,故意不耐烦地问:“有事儿?”
“你是不是拿了我的一块拼图?”徐百忧玩拼图玩出强迫症,不能容忍任何缺失。
“对。”贺关大大方方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