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这老女人最后一程吧。”司长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

“……是，司长大人。”

……

微凉的月光下，腥红的鲜血静静的流躺着，却没有人去在意。

面对服侍了自己十九年的女人，山神在咬下她的心的那一刻，亦不曾有一丝怜惜。

“山神大人，奴家服侍你的这十九年，可还满意？”

山神的声音凉薄：“……，吾甚是满意。”

司长微微一笑：“能听到大人这声‘满意’，那奴家就满足了。大人，‘奴家爱你’。”

……

鲜红漫过了胴体，流下了床缘。

而那还在跳动的血窟窿与山神还在嚼动的嘴，都无情得可怕。

看着这一切的我，回想起司长在进入寝穴前，对我留下的最后话语。

“你正在走的路，我亦曾走过，……，希望你能走得比我远。”

司长留下最后的眼神，似把我一切的伪装都已看穿。

……

看着腥血无情的染红了山神绝魅的嘴唇，山神又无情的离去。

你是在向我昭示？

昭示我的结局？

可笑。

别以为你也服侍山神大人十九年，就能昭示我的未来！

我竹晓晓可跟你不一样！

我走进寝穴内，踩在流躺的鲜血上，走到了冰凉的石床前。

司长双目圆瞪，直直看着洞顶的月光，胸口的血窟窿，早已停跳许久，却依旧腥红可怖。

唯有那嘴角，与血腥残酷，极不协调的，划出了满足的弧度。

“不过是稍大一点的贱虫罢了，你与其它的贱虫，没有什么区别。”

同时，我内心一股妒火升起。

山神今日吃掉这贱虫的心后，并没有留下修炼，而是比平时要早的离开了。

而且它放下这贱虫时，也与其它贱虫不同，是亲手把她平放到了床上！

虽然直至最后，山神注视这贱虫的目光依旧冰冷，但我心中的妒恨却没有一丝的消减！

回想山神大人早早离开的样子……它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对，山神大人只是心情不好而已！绝对不是动了情！绝对不是！

我定定看着已化为冰凉尸体的女人，拳头不可抑制的攥着。

良久……

“罢了，我竹晓晓也不屑去跟一个死了的贱虫，计较。”

我就要去收拾贱虫的尸体。

但就在我伸手向司长时，她的头不知怎么的突然一歪，那双瞪大的眼珠，突然‘看’向了我。

！

不知为何，从小不怕鬼神的我，竟升起了一丝害怕。

“死不瞑目？”我气恼着道：“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不是已经满足了吗？”

我伸手合上了司长的双眼。

但就在我准备去拉她衣服时，却看到她本是闭上了的眼睛又睁开了！正空洞的对向我。

“你还有什么话就说啊！”

但除了我害怕的喊声在洞穴回荡外，我没听到任何的答复。

我再一次伸手帮司长合上双眼。

而这一次，她的两目，再也没有睁开。

我用司长染血的素服覆盖好她的身子。

扛起她的身子，就向醒梦园走。

似乎失去血后，她身子也不剩了多少重量。

我很轻松的就把尸体抬到了醒梦园中。

在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坑中，我把尸体丢了进去，并为这个贱虫亲手埋上了黄土。

……

干完这一切时，洞顶照下的光线已是晨光。

而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似乎也被贱虫的血染红了不少。

但这都无所谓了。

从这一刻起，我就是司长了，我仰头大笑起来：“老天真是顾照晓晓呢。

真是让晓晓久违的，想对你感谢了呢。”

新一天的晨光照在我身上，愉悦，真是太愉悦的了！

……

我沿着原回返回“姐妹”们经常生活居住的几个洞穴。

但这回，我没有返回那群贱虫一同休息的洞穴，而是走到了司长原本的住处。

这从这一天开始：“这洞内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山神大人，您也逃不出晓晓的手心！”

第348章 无论手段？

当我坐在司长的梳妆台前时，我看到了一副比铜镜清晰无数倍的镜子。

我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清晰看到自己的脸。

艳红的血渍染尽我大片原本素白的衣服，醒梦园的泥渍在我脸上、颈间与血混合在一起带出暗红，但就是这样一个自己，却让我心中升出一股妖异的美感。

我痴迷地抚上自己的脸：“原来我比像想中还美么，竹晓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美丽的人儿。”

我被第一次看到的脸迷醉了，纵使知道这张脸是自己的。

镜中的自己勾起了得意的笑容。

“这世间，也只有我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山神大人，也只有我竹晓晓，才配得到大人的‘爱’，贱虫们啊，你们也只配作为我与山神大人相‘爱’路上的灰渍，呵呵呵呵呵呵”我抑止不住的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