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165)
“酒好喝吗?”他用一种蛊惑似的声音问。
温鲤睫毛细密,眨动时自带一种无辜的氛围,点头说:“好喝。”
“我呢?”他又问,“我好不好?”
温鲤刚刚经历过美妙的温存,喝了热汤,还有红酒,整个人都熨帖极了,舒服得像晒饱太阳的猫。
她毫无防备,问什么都答,再次点头,说:“你别特好。”
陈鹤征也点头,“我待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我的纽扣去哪了?”
温鲤被酒精熏得发晕,轻飘飘的,但是,没彻底晕沉,“纽扣”两个字让她咯噔的一下。
陈鹤征的手还停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然后,移到她的唇角处,抚摸着。
“在浴室里我问过你,你逃避问题的手段可不太高明啊,小姑娘。”陈鹤征垂眸看她,神色说不清是软还是沉,“现在呢?要告诉我吗?”
这记“回马枪”杀得太突然,温鲤毫无防备,还是在喝了酒的氛围下,她茫然地眨着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
陈鹤征的态度并不强硬,温鲤若打定主意不答,或是佯作困了,撒娇要他陪她睡觉,陈鹤征是不会为难她的。
他狠不下心,也舍不得。
但是,温鲤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她不能把陈鹤征给她的心意,以及待她的那份好,当做欺负他的筹码。
纽扣吊坠的去向,并不复杂,但是,牵扯到叶清时,就有太多的故事要讲了。
温鲤觉得不安,她伸长手臂去搂陈鹤征的脖子,在他肩膀上趴了一会儿。
陈鹤征也不催,手掌贴在她背上,一下一下地顺着她。
房间里灯光很亮,温度也恰到好处,是个让人放松的环境。
温鲤有过短暂的犹豫,但最终,她还是决定不隐瞒,维持着抱陈鹤征脖子的姿势,在他耳边讲了许多话。
讲她与叶清时相识的契机,讲她陪陶思去参加派对时发生的变故,讲纽扣是如何落到叶清时手里的,也讲了叶清时打来的那通电话。
“他说他好久之前就见过我,但是,我真的没有印象了。”温鲤有点怕陈鹤征生气,手指不安地揪着浴袍的布料,“这些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怕给你添麻烦。”
叶清时对她的态度,总有一种恶劣的暧昧感,让温鲤觉得慌,却摆脱不掉。她只希望拉黑他的联系方式,能成为一种彻底的了断。
那个人,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话音落下,房间内静了一瞬,酒香混着沐浴露的味道,在空气里浮浮沉沉。
温鲤莫名不安,她揪着陈鹤征的衣摆,小声说:“阿征,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动摇,不该接了叶清时的帮助,欠下一份人情,又没办法及时还清。”
陈鹤征忽然低头,吻一下她的耳朵,同时对她说:“鲤鲤,你转过来,看着我。”
两人离得近,四目相对时,几乎能碰到彼此的鼻尖。
陈鹤征看她一眼,忽然伸手,拿掉她扎头发的夹子。长发又密又蓬松,没了束缚,散下来,带着香,落满肩膀。
温鲤下意识地抬手去拢,陈鹤征趁机握她的手,拉过来,埋在自己的衣服里,贴在心口的位置。
没有衣料做阻隔,温鲤的掌心直接碰到陈鹤征的皮肤,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心跳。
温鲤愣了愣,看他,“阿征。”
“我追问纽扣的下落,不是怀疑什么,只是怕你被人欺负,又不好意告诉我。”陈鹤征也在看她,目光那么深,“当初我重伤,匆忙出国,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好,也来不及安排,但是,后来,我有想办法弥补。”
温鲤一时没懂,目光紧盯着他,移不开。
“蒋瑜桉跟我有私交,你的事情,她都有告诉我。”陈鹤征说,“最开始reborn对你冷处理,是希望你锋芒别太盛。我受伤的原因不能公开,人又不在国内,你一旦被盯上,会闹得很难看,冷你一段时间,是保护,也有我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温鲤心跳一颤,莫名觉得指尖发麻,“什么?”
陈鹤征摸一下她的头发,“舞蹈比赛的事,也是我让蒋瑜桉安排的。当时,我不太方便露面,也不想让你知道是我,刚好叶清时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杠,我就把人情让给他了。”
指尖发麻的感觉越来越重,温鲤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下意识地咬唇。
陈鹤征垂眸看她,手指沿着她侧脸的弧度,反复摩挲,同时,也强调:
“蒋瑜桉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会关照你,而不是叶清时。”
“从头到尾,你亏欠的人,只有我。”
第7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