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159)
中途休息,温鲤拿纸巾帮陶思擦了擦汗湿,感慨说:“小姑娘长大了啊。”
陶思病还没好,嗓子哑得厉害,她没说话,只是笑,笑得很乖。
不远处,祁赫仰头喝水,目光似有若无的,往这边飘了一下。
临近下班时,郑嘉珣走过来,从身后搂住温鲤,说:“我听说陈鹤征出差了,你闲着也是闲着,明天陪我逛街吧,有喜欢的东西,珣姐给你买!”
温鲤刚咽下一口水,唇角还湿着,笑着说:“一整天的排练结束,你还有力气逛街?不嫌累啊!”
郑嘉珣啧的一声,“你没看工作群的消息啊?有点变动,‘芳问’项目组临时调休,明天放假,周六补回来。”
音落,温鲤拧瓶盖的动作猛地停下。
如果,明天不是工作日,而是假期,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给阿征一个惊喜了?
乘今晚的航班赶到临城。
宁宁教她的,对异地恋来说,最大的惊喜,就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那种感觉,就像有一朵盛大的烟花在心口绽开,轰的一声,落下满目明亮的碎光。
阿征看到她的时候,也会觉得不真实,好像做梦吗?
他会吗?
好想知道啊。
想亲眼看一看,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主意打定, 温鲤觉得她整个人都被一股兴奋劲儿包裹了。
排练结束,洗过澡,她一边擦头发, 一边用手机查询前飞往临城的航班讯息。时间和班次都方便, 不出意外,凌晨到来之前,她就能见到陈鹤征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去见面吧,穿漂亮的小裙子, 去见你最喜欢的那个人。
郑嘉珣要离开更衣室, 从温鲤身侧路过,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捡钱了?笑得那么开心。”
温鲤只是笑, 不说话, 满眼甜蜜的样子,看上去可爱极了。
赶飞机前总要换身衣服,温鲤先回家,从衣柜里找出一条裙子,府绸质地,料子又轻又软,后背与脖颈的位置, 有细细的系带。长发披肩, 微微卷, 化过妆, 指腹蘸一点星钻亮片, 涂在眼尾处, 亮晶晶的氛围感。
傅染宁趴在沙发上看她, 摇头感慨:“恋爱中的少女, 你可真有劲儿啊!”
闻言,温鲤动作一顿,忽然问,“宁宁,我这样算不算倒贴?他会不喜欢吗?”
恋爱中的心思多敏感啊,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不安。
傅染宁从化妆盒里挑了支唇釉,帮温鲤薄涂了一层,衬得她肤色更加精致。
“真漂亮,”傅染宁笑了笑,“陈鹤征对你好吗?”
温鲤毫不迟疑,点头时动作幅度鲜明:“特别好!”
“主动走向喜欢的人,是很美好的事,”傅染宁摸摸她的头发,“怎么能说是倒贴呢。”
“喜欢的人”和“美好的事”,这两个短语放在一处,让温鲤的心跳怦怦在响。
是啊,阿征那么好,他值得她主动走向他。
陈鹤征在临城住的酒店,以及房间号码,他都跟温鲤说起过。这些信息,温鲤看到的时候直接复制了下来,存进备忘录。
就像仓鼠往颊囊里塞粮食,下意识地一个小习惯,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进入飞机客舱,温鲤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她没带行李,一身轻松。
广播开始提醒旅客关闭手机,温鲤调整完飞行模式,又切换到微信,看了眼置顶的那个人,心里满载着浅浅的悸动。
甜这种感觉,大概会上瘾,像吞下一口热牛奶,连喉咙都温暖。
*
温鲤来见陈鹤征的时候,陈鹤征正在赶赴一场饭局的路上。
临城住着位姓孟的老先生,退休前是文艺审核方面的大领导,影响力非同小可。
孟老近些年深居简出,鲜少做局,最近得了副称心的古人字画,一时高兴,在蝉意的雅厢置了桌小宴,请几个晚辈过来坐一坐。
能来的,自然不是等闲之辈,陈鹤征也是费了些心思,才入了孟老的局。
按照陈鹤征如今的名望身价,他原本是不需要低这个头的。但是,东诚刚起步,他想离开陈鹤迎的庇佑,闯出独属自己的天地,就必须敲下几根傲骨,供上位的人玩赏。
车子一路疾驰,窗外,灯火碎光。
在德国做复健的时候,陈鹤征有过很严重的躁郁问题,失眠、无食欲、独处,几乎不与人交流,吃药、定期看心理医生,是他的必修课。
这几年,陈鹤征休养得不错,躁郁问题再未复发。但是,连夜从临城赶回桐按,停留不到六个小时,又回到临城。之后,他几乎没时间休息,立即要赴往孟先生的饭局。
这样劳累的行程,让助理董敬祯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