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合+番外(108)
陶家欢长叹,很多男人找对象挑长相身材,还挑家境,最好是又漂亮又有钱的,很多女人却只看一样:对我好。即使那点好不值一提。
被善待只是在一起的基本前提,选择伴侣得多方面考量。然而想想小玉妈的遭遇,陶家欢无言,可能就连那一点点好,也没人给过她。
吃甜品闲聊那次,杨正南说每个月都会接到情感类的诈骗报警,男女老少,无一例外,贪图一点点包装过的甜头,纷纷上了当。
小玉说:“我好朋友说,她爸从不打她妈,好男人不打女人和小孩。”
陶家欢说:“人不能霸凌别人,不分男女老少。所以不打女人和小孩不等于就是好男人,正常人都不打。”
小玉喝着奶茶,闷闷不乐:“姐姐,我们班男同学打我,我很恨他,我爸打我,我也不喜欢他,所以我不觉得我爸对我妈好。我妈比我大那么多,为什么看不出来,还总说我爸爸一般情况不动手。”
陶家欢教她打开肩膀走路,说:“你学过刻舟求剑的故事吧?你爸爸买的戒指是宝剑,宝剑掉进水里了,人跟着船走了,就得向前看,不要老回头看以前那点好。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而且那一点点好,抵消不了后来很多很多不好。你妈妈可能不愿意懂这个道理,但你的人生才刚开始,要大步往前跑。”
陶家欢把自己说难过了,对杨正南,她是不是也在刻舟求剑?宝剑永沉江底,小舟顺水而下,不必回望。可是,小玉的父亲哪配和杨正南相提并论,她不想忘。
小玉第一次被妈妈骂得特别难听那天,是妈妈做了宫外孕手术。小玉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妈妈流了很多天血,她想妈妈很疼,不怪妈妈了。
后来小玉妈又怀了一次,她偷偷找人算,听说是女儿,去打掉了,她说想给小玉爸生个儿子。那次她又流了很多天血。
去年,小玉妈怀了一个,查出是死胎。手术后,她躺在床上哭自己苦命,小玉说着说着也哭了。
杨正南说过,街道给小玉妈安排过几次工作,但都干不长。陶家欢懂了,原来她总在怀孕流产,杨正南不好说得太直接。
政府提供了支持,想让小玉妈换个活法,她不走,显然是认为生活里没个男人不行,还把对丈夫的怨气和对命运的失望都转嫁给女儿。陶家欢心口发闷,小玉何其无辜。
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足不出户可知天下,小玉说妈妈平时经常看短视频,陶家欢不难判断,推送到小玉妈眼前的内容不能助她突破既定思维。
以小玉妈的个人资质和条件,没能力为女儿树立良好的两性观,但小玉年纪还小,有机会打开眼界,拓宽思维,成为和妈妈不一样的人,陶家欢想陪她一起成长。资助不光是金钱物质,观念也得与时俱进,时间很漫长,可以共同去探索。
天色渐暗,陶家欢和小玉排队去买生煎馒头当晚餐,分吃一碗牛肉粉丝汤,然后骑上电动车去兜风。小玉还小,陶家欢为她戴上头盔,载她去景区一带。
景区结束营业后,周围人烟稀少。陶家欢骑得很慢,黄昏变得悠长,天边一抹霞光倒映在路边小店的门窗上,像老电影里的场景。
四周是鸟叫声,两个人迎着风前行,都很快乐。陶家欢想,人内心其实都拥有强大的修复力量,她曾经陷入过悲伤,但把更多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真的在一步步往前走。杨正南祝她飞得很高,如日中天,她当然想做到,为了自己,为了明天,也为了身后她给自己找的小小责任感。
第50章
逛小巷成了连翘和秦舟的饭后娱乐活动,每到休息日就一同游历姑苏城。深秋天朗气清,两人从西百花巷逛到王洗马巷,巷口有一架藤蔓,绿意葱茏,墙上绘制了繁花图,秦舟东张西望,不知大王曾在何处洗马。
洗马是古代官名,秦汉时为太子的侍从官,这条巷子因旧时住有王姓洗马官员而得名。连翘笑得梨涡闪烁:“你以为是抱个汪汪叫的小泰迪去洗吗?”
秦舟笑,某人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是如何替周展征服王副总了,但能让她有个能记一辈子的事,他感觉好极了。
往回走的路上,秦舟坦白昨天婉拒了陈缘的表白。周展调去无锡后,仍想和陈缘保持关系,陈缘避如蛇蝎。久而久之,部门的女同事接纳了陈缘,还主动介绍远房表弟给她认识。
前天,陈缘和那个女同事都不在座位,有个男同事说女同事不厚道,陈缘被周展玩烂了,她还拿去坑自家表弟。秦舟斥责:“你讲话太难听了。”
男同事说话糙理不糙,男人都有处女情结,况且陈缘当过第三者,别看长得还可以,但公司知道她底细的男人心里都膈应,不可能找她当女朋友,追她的那几个都只想睡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