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聪的耳听见他说喜欢我(92)
桑粒心里一凛,本想静悄悄地给的,这下弄得人尽皆知了。
桑妈妈疑惑地说音箱是不是坏了?
钟天然说可能有人转错钱了。
钟老板说谁会那么粗心转错这么大一笔……
桑粒有点尴尬,讪讪地笑说:“是我转的。”
桑妈妈心里高兴,嘴上却说:“给这么多钱给我做什么,以后你的钱自己留着吧。”
钟天然见状,笑嘻嘻地问:“姐有没有我的份呢?”
钟老板一听立刻呵斥他:“你要钱干嘛?”
“那要不给我买个新手机吧,”钟天然不理会钟老板,目光纠缠着桑粒,“姐我想要苹果最新款。”
“可以呀,”桑粒笑盈盈地看着钟天然,“期末考进班前三就给你买。”
“切,”钟天然想想自己不太拿得出手的学习成绩,不屑地扯扯嘴角,“那就是等于没有。”
桑粒还是笑:“你努努力就有了嘛。”
钟天然不死心,讨价还价道:“条件放松点吧姐,前二十名怎么样?”
周觅忍不住插嘴:“二十名还好意思要奖励?”
桑粒想了想,说:“前五。”
钟天然:“……十五。”
桑粒:“……前八。”
“前九吧姐。”
“行吧,就前九。”
吃饱喝足,大家懒洋洋地散席,各忙各的去,桑粒和周觅无所事事,便一起回了小洋楼。
周觅捧着手机,不知跟谁聊天聊得搁不下,桑粒洗好了头,又洗了澡,出来见她还在聊,便提醒她先去洗澡,免得等下钟天然来抢浴室。
周觅少女怀春式地笑,侧转身把脸枕在沙发背上,眼睛里像镶了碎钻,亮晶晶的。
“我刚约易泽去言落的跨年演唱会,他答应了会去。”
“哦,”桑粒拿毛巾裹着湿头发,“能买到票吗?”
“啊没聊这个,应该没那么快抢完吧,”周觅急急忙忙打开抢票小程序,随后一脸痛苦,“妈的,居然真的没票了。”
桑粒静了半刻,在心里盘算着,然后平静地说:“没关系,买不到的话,就把我这张给他吧。”
“给了他你不就去不成了吗?”
“去不成就不去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觅感觉不对,坐直了看她,欲言又止地看桑粒捣鼓头发,片刻后,她说:“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因为那个恐吓快递,就真的跟言落划清界限吧。”
擦头发的手顿了下,后面动作都变慢了,如同她对待一段奢侈关系时的小心翼翼。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那个,”桑粒垂下眉眼,连嘴角也松了下来,“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什么原因你说说看,”周觅急切地说,“我给你分析分析。”
桑粒抿唇,半晌:“还是不说了吧。”
就这个问题,周觅纠缠了桑粒三天,也没撬开桑粒的嘴。
她窥见桑粒独自一人时,总不经意流露出失神落魄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是想到了谁。
周觅看不下去,在离开阅山居前劝她:“宝,别难为自己了,喜欢一个人就放胆去喜欢就好了啊,考虑那么多干嘛?”
“你学学我呀,把脸皮练厚点,练到厚颜无耻的那种,就像我喜欢易泽这样。”
桑粒被逗笑:“也不至于说自己厚颜无耻吧。”
刚好是周觅走的这天,易泽发来消息,告诉桑粒,小王总选走了那幅“谁是她的母亲”收藏到画廊,其余的画也全卖出去了,这一期的画展也算圆满结束了。
随后他给桑粒转来一笔卖画款。
金额多少,桑粒似乎不太在意,她对于钱并无太多贪念,只要能维持朴素的生活就够了。
易泽又说:另外还有一个事,言落今天来展馆找你了。
桑粒心一悸,失神半晌,问他:他找我什么事?
易泽:他没说,不过他提起你那幅画,听他的意思是想买。但你不是交代了说那幅不卖吗,所以我没卖给他。
这事怪不得师哥,桑粒此刻后悔当时没交代清楚,她留这幅画,其实就是为言落而留。
桑粒调出言落的微信,聊天信息停留在她卖出第一幅画那天,他发的那句:哦,是吗?
她踌躇半晌,在手机上打下一个问句:你去展馆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点发送前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
删除,退出。
这天起,桑粒每日沉浸式创作,便没时间去品心底那些不着边际的暗伤,过得倒也舒坦。
一幅幅作品完成,她的积极的和消极的情绪,全都稀释到画里去了。
每一幅画都是她情绪与思想的具象化,每幅画的完成都是她灵魂的一次洗礼。
十月下旬的某天,周觅发来一条链接。
是一条关于言落参加恋爱综艺的花絮,桑粒看到标题上言落的名字,盯着看许久,终究是没有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