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蔷薇(19)
由于醉酒动作不利索,使劲折腾半天,赵兮词只好过去帮他,“我来吧。”
她三两下帮他脱掉西装。
钟时叙半醉半醒,大脑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容他分辨出眼前是什么人,只感觉到身边那阵若有似无的幽香丝丝缕缕,沁出一种又远又近的熟悉感,直往他脑子里钻。
他眼睫微敛,眼前有个袅袅如雾的一道影子,索性伸手一探,轻易就搂住一截腰,直接把人带到身上来。
他循着那缕香气接近,吻到两片温软的唇。
这下仅剩的半缕魂丢了个干净,一味缠上去,朦胧间隐约听见女人微弱的细语,刚才淡去的酒香在唇舌间越酿越浓,甚至酿出一丝甜味。
薄唇辗转纠缠期间,他把人欺倒在沙发,又在她唇缝里低语一声:“哪有脱了衣服又跑的道理。”
他的吻又密又紧,赵兮词慌乱之下狠狠咬了一口,钟时叙吃了痛本能松开,皱着眉看清身下女人的脸,一双眼洇湿里窜着愤愤火星。
赵兮词问:“你清醒了么,可以起来了吗?”
钟时叙一下子松开她,起身坐好,抹着被咬破的唇角说声抱歉,又问:“怎么是你。”
他前后两句话,一度让赵兮词分不清他到底是醉酒断片记忆错乱,回到去年初见那晚,还是迷迷糊糊把她错认成了什么人。
赵兮词手忙脚乱从沙发里起来,发现自己还一手紧紧抓着他那件西装,她陡然生出一肚子火,恨恨丢过去,转身拿上自己的包包就走。
走出酒店大门,看见老周已经把车停在了那。
老周只看见她一个人,下车来问:“赵小姐,钟总呢?”
赵兮词一路出来已经收拾好情绪,“周叔,钟总喝多了,等一下就出来,您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回去。”
老周犹豫道:“那怎么行?这么晚打车不安全。”
赵兮词坚持自己打车,她回头看一眼,距离远,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道衣冠楚楚的墨色身影,她认出来,掉头就走。
老周见拦不住,只得对已到眼前的钟时叙说:“钟总,赵小姐是不是喝了酒?她自己回去能行么?”
钟时叙说:“喝得不多,随她吧。”
赵兮词回到住处,又困又累,但不敢坐下,怕一歇下去就懒得再起来洗漱,她只站了片刻,回屋拿了两件居家服进浴室。
第二天周末,她睡到上午十点钟才起,拿手机过来看,发现房东给她发了条短信,说的是涨房租的事。
赵兮词反扣住手机,心里默默盘算,是多交两百的房租划算,还是另找房子划算。
她之前因为李万国的事,曾在网上搜过房源,留了两个房东的联系方式,这下正好方便她,赵兮词起床洗漱,自己煮了碗面,边吃边联系房东。
两处都定下时间,一个约了明天,一个因为房东有事,只能约在下个周末。
次日她去看房子,位置距离上班的地点比较近,交通方便,紧邻地铁站,但也因此房租翻倍,空间小,只有一间卧室,带个小厨房,索性也就不考虑了。
回去的时候她去了趟菜市场,买了点食材打算今晚做饭,买完食材出来经过一家水族店,又进去逛了一圈,看中两尾半月斗鱼。
一条白,一条蓝青渐层。
斗鱼不好养活,为了这两条观赏鱼,她大费周章,顺手又购置了个大约十四寸大小的鱼缸,以及一些周边产品,过滤器,生态造景用的一些小玩意,什么底沙,水草,青龙山小假山之类。
为了这些东西,她折腾一下午,到天黑才弄完,又忙忙碌碌去厨房做饭。
赵兮词的小阳台里养了几株花草,开得灿烂,现在屋子里又添了两条鱼。
还未入夏,风已斑斓。
早上总工办的里间很热闹,林见霜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严实,里面有一男一女的对话声流出,隐约带着火药味。
杨小果抻着八卦的耳朵听。
赵兮词放下东西过去,轻拍一下杨小果,“里面怎么了?”
杨小果把赵兮词拉到一旁,说:“欧阳工催债了,找霜姐要助理呢。”
赵兮词不懂,“要助理怎么也吵起来了?”
杨小果叹一口长气,“欧阳工费助理啊,半年就得换一个,上一个差点要起诉他讨要精神损失费,要不是霜姐铁腕手段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那欧阳工不知道被起诉多少回了!”
赵兮词问:“根源上?”
杨小果得意笑笑,“洗脑,做思想工作,霜姐负责部门大大小小业务,对付人很有一套。”
办公室里,林见霜甩出一份舊shígG獨伽文件,“你签下这份协议,发誓以后再也不发脾气,不骂助理,有话好好说,不准阴阳怪气,不准精神污染,不准人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