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好我的鱼尾巴(15)
秦昭从善如流地点头,却只伸手接回了卡片。
胡悦微微挑眉:“那么请允许我请您喝一杯权当赔罪,小马——”
“不必,”秦昭继续往手腕缠绑带,眼也不抬,“你家店长的回答。”
胡悦:“他答应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胡悦敏锐地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某些东西变了。
他缓缓坐直身子,脱下外衣,略紧的T恤勾勒出精悍的肩背线条,慢条斯理地将刚缠好的绷带从腕上重新解下,随手扔在垃圾堆里。
温文尔雅的表象如潮水般褪去,这个年轻人握了握拳,眼中的兴奋根本止也止不住,甚至因为激动的关系连颈侧的青筋都有些凸起,那副模样让本来深刻挺拔的五官看起来竟十分邪性。
胡悦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种变化她很熟悉,几乎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释放压力”,只是从来没有一个人会给她这么大的压力。
而让这人产生这么大变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排名为四的店长答应了与他打上那么一架。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那厢,秦昭舔了舔牙,只觉这女人都可爱了三分,自语道,“……这大学,好像也不算白考。”
“——但在那之前,”胡悦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楼店长说,请您去包间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
鸽——派——啾——功——
第6章 女高
吃完饭,祈玉找出一个小玻璃罐子,捞出青青放进去就背包出门,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去大学生活动中心了。
每周四夜晚往往是各组织部门开例会的时间,活动中心内各楼层都灯火通明,门口广场也一长溜“摆地摊”的——新学期开学,正是招新好时间,学生社团们齐上阵,横幅立牌各显神通,甚至有当场来一段style的。
这儿离青锻湖比较近,祈玉停好小电驴,趁着夜色将青青放出去。
夜间风挺大,一路上过来发丝早乱了,他一边重新绑马尾一边转身,刚走出两步,正好遇到滑板、轮滑俩社社长正勾肩搭背地往地上放小三角路障。
“哟,祈玉,”滑板社长李超一个帅气的豚跳精准停在祈玉身前,跳下板子,一拨刘海,吹了个口哨:“走一个?”
祈玉伸手抚平被再次吹飞的头发,往旁边绕路:“不走。”
李超又嬉皮笑脸地跟上来:“不要害羞嘛社花!”
“滚蛋。”
李超不依不饶:“怕摔啊?不怕,我不在这呢吗,摔了也有哥哥接着你!”
祈玉再三避开他搭来的手,还是被拉住,终于怒了:“信你个鬼装逼犯,我不想再屁股落地了!”
“装逼犯哈哈哈——”
旁边的轮滑社长也一个旋身过来,笑得直抽:“哎别说,听说社花你只是屁股开花,咱超哥可是断了个胳膊外加他的爱情啊!”
祈玉:“怎么?”
轮滑社长覆在他耳边:“你们三人行摔俩,那妹子吓得直接退社了,到现在人影都见不到一个,躲着他呢。”
李超反手一巴掌敲好友头上:“你个哔哔机不说话会断电?”说完自己也笑了,指着祈玉,“给个面子呗?好歹也在我社里挂了名,你在能多勾搭几个妹子来,现在社里蚊子都公的。”
祈玉摇头,有些无奈:“今天真不行,合唱团加排呢。”
“你们男高昨天不是才排过?”
“所以今天是女高。”
“……”李超悻悻道,“行。那百团大战你要来啊,社花。”
祈玉随便摆摆手,径直往活动中心去了。
一刻钟后,三楼琴房。
“……也不是新人了,不用我再教怎么发声了吧?”
祈玉坐在钢琴前,一把合上谱子,眉头微皱,“都唱的什么东西?”
钢琴边九个女孩子瞬间噤若寒蝉。
祈玉抬眼,目光一一扫过女孩们或黑或棕或蓝或黄的发顶:“你们大多都大二了,哪怕是春季招生才来,也已经在团里呆了半年……平时加练也这样吗?”
他的嗓音并不算低沉严厉那一挂,此时的语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轻柔,有种小泉流水般缓缓而轻越的质感——然而,依然只能收获一群瑟瑟发抖话都不敢说的小鹌鹑们。
祈玉只好随便点了一个前排的高个鹌鹑,“你叫什么名字?”
鹌鹑:“我、我叫关江惠子……”
祈玉抬眼:“日本人?”
“不、不是,”关江惠子硬着头皮,嗓音发抖,“我爸姓关,我妈姓江,我叫惠子。学长,我们有点紧张……”
祈玉依稀记得有这么个名字,点点头,随即不解道:“为什么紧张?”
关江惠子咽了口唾沫,连忙求救似的看向身旁,然而并没有人回视,小姐妹们都低着头。她嘴唇抖动半晌,一时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