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7(50)
在拐角的平台遇上往下跑的人,有三个,而且都是男人。她眼皮狂跳,等他们经过后,立即放轻脚步,加快速度上楼。
黄媛住的屋子开着门,里边灯还亮着,所有东西都被翻的乱七八糟。
“黄媛?”乔暮喊了一声,咬着下唇进去。
房间不大,十来平米的单间,带个晾衣服的小阳台。里边摆了张1.5米的席梦思床,和一个简易的布衣柜,剩下的都是些生活用品。
衣柜被人翻的很乱,床垫也被掀开了,不见黄媛。
乔暮踏过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绕去阳台,发现没地方可藏人,不安退出去,拿出手机给箫迟打电话。
电话接通,箫迟说他在药堂,让她尽快回去。
乔暮“嗯”了声,举着手机照亮,飞快往楼下走。回到家,老爷子已经帮他们挂上点滴,床头柜上丢着一只从医院带过来的袋子,里边还有四瓶药水。
“爷爷,时间不早了,你上楼休息去吧。”乔暮把雨伞挂上,过去看箫迟和三儿的情况。
两人的衣服都丢在地上,估计是湿透了。
“你去找下乔辉的衣服,给他们拿两套下来。”老爷子背着手,转身往外走。
乔暮跟上楼,去乔辉的房间找了两套衣服出来,急急返回治疗室。
两人都高烧,医院给开了处方药和点滴。
把衣服给他们,乔暮去冲了两大杯的姜茶,估摸着他们都换好了衣服,端着姜茶进去。
“嫂子。”三儿已经换好衣服,坐起来,偷偷看一眼箫迟,尴尬的冲她笑。“医院输液室没地睡,离得近,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没事。”乔暮没纠正他的称呼,把姜茶递过去。“喝了睡一会,药水滴完我叫你们。”
三儿又笑,低下头,有些心虚的瞟一眼箫迟,慢慢喝姜茶。
箫迟没换衣服,已经睡着过去。乔暮过去,手背贴到他的额头试了试体温,转去书架那拿了一本医书,坐到接诊台那边翻阅起来。
睡着了的箫迟,比醒着的他顺眼多了……
三儿喝完姜茶,倒床上也很快睡过去,发出低低的鼾声。
过了半个小时,箫迟睁开眼,从被子里伸出腿,勾住屏风往上拉了下,把他隔在另外一边。
乔暮偏头,视线从医书上掠过去,落到他身上。“你没睡?”
“刚醒。”箫迟扭头,嗓音嘶哑。“过来帮我上药。”
乔暮放下医书,带上手套,端着托盘过去。“又守了一夜?”
“心疼我?”箫迟翻身趴好,挂着点滴的左手压着枕头,粗粗的喘了口气。“泡了一天,肉都要烂了。”
乔暮抿着嘴角,边给他后背的伤口涂药,边跟他说黄媛来的事,还有去她租住的地方,遇到的那三个奇怪的男人。
等了会不见他吭声,一看,发现他居然又睡过去,无意识放轻了力道。
医院开的点滴都是小瓶的,到凌晨的时候,药水滴完,箫迟醒过来,见三儿还在睡,揉了揉太阳穴,穿上衣服去外边抽烟。
乔暮跟出去,把晚上看到的情况又说了一遍,有点担心。
箫迟沉默着抽完一根烟,回去从地上的衣服口袋里把口香糖拿出来,打开倒了一颗丢进嘴里,又回到走廊里。“那天晚上,姜半夏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乔暮摇头。
箫迟嚼了一会口香糖,吐出来丢进垃圾桶,“三儿睡醒了你让他直接打车回去,我先走。”
乔暮扭头看着院子,淡淡提醒:“你还没完全退烧。”
“看到你,这烧退不了。”箫迟邪气一笑,把她拉进怀里,低头狠狠的吻了一阵,松开她,阔步往外走。
乔暮站在廊下,抱着手臂倚墙,嘴巴麻麻的感觉,许久才散。
三儿睡到四点多,醒来见箫迟已经走了,要了个袋子把湿透的衣服装起来,别过乔暮一头扎进雨幕。
乔暮关上门,打着哈欠回到楼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有点乱。
箫迟不说,可她知道他们手上的案子,应该是遇到麻烦了。
大雨下到周六才停,阳光冒出头,市区内的积水很快就消退,江水水位依旧不退。
乔暮早上起来,把治疗室和药房的窗户都打开通风,将被子抱去院子里晒上。
忙到一半,手机有电话进来,很陌生的一个号码。
盯着屏幕看了许久,迟疑接通。“您好,请问哪位。”
耳边寂静一秒,传来男人稍微有点耳熟的声音。“乔医生是吧,鄙人姓张,是张阳的爸爸,冒昧打扰,希望别介意。”
“请问张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么?”乔暮狐疑蹙眉。
张阳中毒的情况不严重,应该是没事了。
“这样,我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男人笑了下,跟着传来男孩才变声的公鸭嗓。“乔医生,上次的事麻烦你了,我想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不知道乔医生有没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