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说他弱不禁风(31)
“这让我再想想……”
“不用想了。”许千阑站起身,“我答应给言小白交代,就照实说吧,是我的剑生出了邪灵,可是,我绝不承认是在我手中生成的。”
“师弟,他们只会看结果,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是你的剑生出邪灵,就足够你声名扫地了。”
“我自问心无愧,若是故意压着,更显得心虚,随便他们怎么说,我一定会查出原因。”许千阑眼眸微暗,他当然也怕声名扫地,他喜欢被人夸着赞着,就是吹捧一下……也是可以的。
但他喜欢听人夸赞,首先得是自己行的端,凭实力得来荣誉,他才不要虚名。
他既如此说,岑潭兮也没别的话了,只等天亮,去将此事公布。
许千阑回去又把剑仔细探寻了一番,可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他想去宝器宗看看,但这个节骨眼去宝器宗,无异于祸水东引,让众人觉得他们倒打一耙。
他难以入眠,靠在桌边气闷静坐,看那天将亮,才闭了一会儿眼。
修界各处,勤快的修者们已开始练功。
阳光徐徐路过每一处山脉,河流,给山川大陆披上粼粼金光。
清晨的和宠宗,后山山巅,长老盘腿而坐,闭眼吐纳灵气,一条长鞭因灵气而旋转在他的周身。
合欢宗,首席大弟子在树梢上翩然起舞,一对铜环抛起,再以手腕接住,清脆铃声吵醒林间的风。
宝器宗,练器师伴着山泉,在水石上一下一下磨着勾针。
云影轻晃,悄然将日光掩盖。
山巅之上的长老赫然睁眼,不可思议地望着缠绕在自己脖颈的长鞭,脸上因窒息而憋的通红,长鞭收紧,他没来得及喊出一个字,瞪大了眼睛,转瞬间,但听骨碌碌的声音,他的头已从山巅滚落。
风过树梢,首席大弟子那对铜环又抛起,他双手举起,那铜环却是没落在手腕,他疑惑抬头,忽地张大了嘴,死死抓着圈在自己脖颈上的铜环,指甲被折断,渐渐失了力气,铜环收紧,一颗头颅自树上落下。
山泉哗然,炼器师浑然静立不动,一个果子落到他的肩上,这身躯咯吱一下,往后倒去,摔在地上的身躯,身首分离,那脖颈处,钩针刺入其中,勾断了经脉与皮肉。
天光大亮。
修界沸腾一片,各个宗门紧急向微明宗汇报。
“岑宗主,我们和宠宗的长老被自己的法器杀死了。”
“岑宗主,我们合欢宗大弟子被自己的铜环勒掉了头。”
“岑宗主,我们也有……”
微明宗是修界宗门之首,各宗门有异常的事儿会跟他们汇报,一般有重大事情也是由微明宗来做决策。
一个早上,岑潭兮收到了数十灵决。
各宗门皆慌乱,及至再听到许千阑这把剑生出邪灵之事,哪里还顾得上说东道西,只是惊恐地议论:“连许仙尊的剑都中招了?”
这些发生意外的人近日并没有到过微明宗,也没有什么赠剑之类,可他们都被自己的法器杀害了,足以说明那把剑不过是其中一个,跟许仙尊没关系的。
第17章 邪灵
许千阑预想的暴风骤雨没有来临,他的声誉没有受损,可是,以这样的结果来摆脱质疑,委实让人痛心。
各宗门由他这把剑引发了猜测,宗主长老们施了一个能够一起说话的灵决阵,即便他们不在同一个地方,也能及时听到阵中各人的声音,有人道:“难道这些法器都生了器灵,而且,还都是邪灵?”
“我们的法器在身边数百年都没有器灵,怎么这几个月就突然生出了,还是如此邪门的器灵啊……”
“我查了一下,我宗门出事的几个人,法器是近期从宝器宗买的。”
“我们也是。”宝器宗主你有什么话要讲吗?”
宝器宗主的声音颤巍:“苍天可鉴,我宗门铸造流程严格按照标准来的,除祟工序万万没有偷懒,而且你们确定都是近期买的吗,许仙尊的剑可买走百年了,还有,我们宗门没有锁链白玉等法器,合欢宗你们只有那铜环是我们的,另两位亡者的法器跟我们无关,别都往我们宗门头上扣啊。”
“这倒也是……”
宝器宗主又哭:“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宗门也死了好些人。”
岑潭兮适时插话:“宝器宗亡的是最多的,有十来人。”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宝器宗主继续哭,“我宗门才是最惨的,你们还要怪我。”
岑潭兮不想再听他哭:“微明宗立即探查此事。”
许千阑听得商议结果,自荐:“此事我要去查。”
虽然洗脱了质疑,但他觉得此事跟他脱不开关系,而且爱法器如命之人,绝不能容忍大家的法器再有邪灵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