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计划, 看看我们能不能陪你一起作死。】贺飞趁机打字,并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张卡交给穆思辰。
正是那张奇迹卡。
贺飞仰天嚎叫:“嗷嗷!”
他在说, 如果你要作死, 我会引发奇迹, 你肯定不会死的。
穆思辰看到同伴们如此相信他,看到贺飞将奇迹卡交到自己手里,他十分感动,但还是坦诚地告诉贺飞:“我的作死计划已经将你的奇迹卡包括在内了,但还是不够。”
“说说你的计划,大家一起想办法。”纪羡安说,“你从进入起源镇开始情绪就不是很好,像是被什么影响了,一直很沮丧,还有点绝望。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计划,但我始终记得你曾在纯白之海上掀起狂澜,你不该是这么沮丧的人。”
纪羡安话虽少,但她一直观察着穆思辰,看得比别人更透彻。
她觉得穆思辰还是像以前那么聪明冷静,可缺少了一点斗志和朝气,似乎有种随时随地想要赴死的感觉。
纪羡安的观察很准确,自从穆思辰看到陆教授死时留下的画面,心中总有一种“时候到了”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定数当时对他和卓飞驰做了什么,但穆思辰总觉得,或许定数用卓飞驰父亲的死换了自己的生。
进入小镇前,他在系统和小章鱼的帮助下,暂时战胜了这种念头,认为不管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现在的他活着才是现实。他要珍惜这条生命,也珍惜大家给予他的信任。
可在学校内,穆思辰接触到了太多“一换一”的概念。
杨芸芸回到现实世界是同池涟一换一,寄生物体的生存是同本体一换一,这些概念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的生命是和某个人交换而来的。
每当他脑海中出现类似“一换一”的词语时,“滴答”声和“时候到了”就会回荡在他脑海中。
“定数”的污染一直在,稍有不慎就会被影响。
其实早在暮晓之门时,穆思辰就思考过他死后有谁能继承希望小镇,继承“自我”之力。
他每一次战斗都是极限求生,稍有差池就会失败死去。穆思辰认为自己不可能一直如此幸运,他走在钢丝上,总有掉下去的一天。
如果他一定要死,那么他选择继承“自我”之力的人是秦宙。
他相信秦宙,也清楚一旦他死了,“定数”极有可能会趁虚而入,而能够无视“定数”的,只有秦宙。
因此穆思辰趁着纪羡安不在,悄悄地同小章鱼做了约定。
他相信秦宙会同意的。
就在穆思辰已经打算带着“定数”的污染离开,将“自我”之力留给更有能力的人时,他的同伴们显然也察觉到了他这段时间的低落。
【不知道你在沮丧什么,如果是陆教授的事情,我们更要振作起来替陆教授报仇吧?】贺飞道。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穆思辰道。
“那就说来听听,”池涟说,“让我们也知道你的计划,看看能不能帮忙。”
三双眼睛望着他。
看着这三双关切的眼神,贺飞与池涟明知要印上花瓣也要来陪他的行为令穆思辰深深感动。
“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你们,”穆思辰道,“这个计划我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见他准备讲述,众人纷纷坐在他身边,竖起耳朵等穆思辰讲述这个计划。
穆思辰也坦诚地告诉他们。
昨晚和今天中午的经历让穆思辰确信“柱”吸收的是“忍耐”的情感能量,而接连几次看到起源图腾,穆思辰认为“柱”就在这所学校的地下,一旦有谁的灵魂能量变得可以吸收了,它就会出现。
但麻烦的是,这个“柱”分成了两半。
一半会在受罚者在规定时间内无法完成惩罚时出现,一半会在本体试图用各种手段切断寄生花苞时出现。
“所以我们需要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才能唤醒一个完整的‘柱’,”穆思辰道,“难办的是,这两种都会死人。”
“嗷嗷!”贺飞推出奇迹卡。
“我相信你的奇迹卡能让人死而复生,或者能让人切断花苞而不死,但它只能救一个人。”穆思辰道,“而且你的奇迹卡应该只能救活切断花苞的死法,却无法救无法完成惩罚的人,因为那个人是先被花苞变成种子,图腾才会出现。”
在变成种子前,奇迹卡或许可以帮助这人摆脱成为种子的命运,但在变成种子后,这个人等于完全成为了另外一种存在,奇迹卡能否救这个人是个未知数。
与其冒险,倒不如让贺飞救那个拽出花苞的人,至少他的身体完整,还有救。
纪羡安说:“我的惩罚时限比你先到,你明明可以让我成为那个变成种子的人,但你什么也没说,你让我去上一会儿课,让我把时间和你的拉平,现在晚上9点你的时限就到了,我的时限却是晚上九点半,你想做那个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