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浩笑出猪叫,跳起来接烟,脚上抹油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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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温舒唯和狗头军师二人组准时在市中心的某酒吧碰头。
这个酒吧是个清吧,叫蜂皇,装修风格很别致,独栋成楼,共三层,通体都是透明玻璃材质,看上去非常的雅致。没有劲爆的重金属乐也没有火辣的蹦迪小妹,有的只是两个固定的驻场歌手,弹着吉他,哼几曲原创民谣,颇有几分意境和格调。
温舒唯和程菲汤瑞希经常约在这里见面。
她一到就被两位狗头军师逼到了墙角,开启“严刑拷打”模式。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劝你一五一十地从实招来。”
温舒唯:“……”
温舒唯无奈,只能把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原原本本地又复述了一遍。说完以后托着腮,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道:“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原来是他啊……”汤瑞希若有所思地回忆着,忽然重重一巴掌拍在温舒唯肩膀上,“我就说!莫名其妙陪着你去参加网红节,给你当免费苦力,肯定是对你存着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果然狼子野心!”
温舒唯被这一掌震得差点吐血身亡,忍着剧痛,抽了抽嘴角满脸黑线道:“大哥,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内心深处住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但请你不要忘了自己肉体还是个爷们儿。谢谢。”
汤瑞希窘,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捋了捋刘海上的几根毛,“Sorry。”
程菲那头喝了一口果酒,忽然问:“沈寂真的捧着花跟你告白?”
温舒唯咬着果汁吸管,点点头。
程菲:“你拒绝了,他真的说要追你?”
温舒唯苦瓜脸死机相,继续点头点头。
“天哪。”程菲一脸的震惊难以置信,抬手扶住额头,自言自语似的说,“天哪天哪……一个当年无恶不作的校霸少年,长大后弃恶从善,成了一名保家卫国的解放军,还喜欢上了当年借过自己三块钱买锅盔的隔壁高中优等生。这剧情,不拿去写小说都可惜了。”
温舒唯摸下巴,“说起来,我倒是认识一个晋江的作者朋友,她也在B站做视频。要不我把这个梗和人设卖给她写故事?”
程菲狐疑:“哪个作者朋友?”
温舒唯:“就是八万年专注写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一个小白文作者。叫弱水千流。”
程菲:“那是谁?我好像完全没听过?”
温舒唯:“不是谁。就一个八十一线小透明写手,她家那位貌似也是军人来着?”
汤瑞希敏锐捕捉到一丝不对劲,脑袋嗖一下凑到温舒唯边儿上,不解:“嗯?你为什么要说个‘也’字?”
温舒唯一脸茫然:“我说了吗?”
狗头军师二人组呆呆地望着她,不约而同地点头,异口同声:“你说了,我们听得清清楚楚。”
温舒唯:“……”
温舒唯“啪”一声拍桌,怒了:“……聊这些有的没的干啥!请回归今晚研讨会的正题!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程菲食指敲了敲桌面,盯着她,出声:“唯唯,我发现你从头到尾都有个误区。”
温舒唯:“什么?”
“感情这种事,根本不存在‘应不应该’,只有‘想不想’。”程菲两条大长腿交叠起来,伸出手,轻轻勾住了温舒唯的下巴,贴近几分,“你应该问自己,你到底‘想’怎么做?”
温舒唯抿了抿唇,说:“我只知道,自己不想草率地开始一段恋爱。”
她是个凡夫俗子。就如同这世间大部分的芸芸众生一样,大家很容易就能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至于自己想要什么,多数人就连踏进棺材的一刻,都是迷茫的。
听她说完,程菲微微扬起眉梢,“那我来告诉你,你眼下想要的是什么。”
温舒唯:“?”
程菲微微一笑:“你想了解沈寂。你想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值得你喜欢的人。”
“……”温舒唯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静默几秒,又扭过脑袋看汤瑞希。
“你看我干什么,我的观点和老程一样。”汤瑞希耸肩,一脸司空如常的平静神态,“没发现么?早在你摇摆不定决定约我们出来商量的那一刻,你就已经间接承认自己有点那个男人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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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两个狗头军师的福,温舒唯那一周几乎没有一晚上睡好,每天都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煎饼,烙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闹钟一响又顶着鸡窝头爬出被窝去上班,日复一日,十分怨念。
而失眠数日的结果,就是周六的时候温舒唯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一觉睡到下午六点四十,完全忘记了之前和沈寂相约看话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