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哥偶然得知齐寰宇之前在帮派做过，便毫不隐藏自己的身份，向他递出橄榄枝。混京城和混外省的不一样，齐寰宇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是可以向上爬的机会。从他心里有了决定之后，就不曾有过拒绝黄哥的念头。

他当然希望有朝一日柠凉能到北京上学，这样他就还可以像现在这样一边工作，一边伴着她。

可那天的谈话却让齐寰宇的幻想彻底破碎、粉碎。

齐寰宇知道，只要柠凉到别的城市上学，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走到了尽头。抛开艰难的异地恋不说，光是柠凉的性格和外貌，都足以让她锋芒毕露。

被男孩子看上是理所应当，被有钱人追求会是家常便饭。齐寰宇可以对柠凉放心，却不敢对那群虎狼放心。他也是男人，他是怎么看待柠凉，那些男人就会怎么看待柠凉。大家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

齐寰宇不敢想象，大学四年，柠凉不在他身边的日子。

但他知道柠凉有多爱他，这份爱让他有足够的信心。

他一步步试探、一步步跟随。哄骗也好、诱导也好、利用小丫头的不舍和同情心也好。直到他彻底将柠凉占为己有，变成自己的人，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一截。

柠凉看着齐寰宇，眼中的情感暴露在空气中。齐寰宇知道，那是爱。尽管她已经识破了他的计谋，她还是不会冲他发脾气，她很冷静是因为她爱他。

柠凉开口道：“ 你希望我怎么做。”

齐寰宇握着手中的奶茶，一双鹰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柠凉清冷的小脸，开口道：“别去上学了，毕业去北京找我吧。”

尽管表面上看着很平静，但齐寰宇内心里还是挣扎的，他怕柠凉拒绝。他知道，柠凉是一个理智的人，她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过，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只能放手一搏，赌的就是柠凉对他的爱。

柠凉轻笑一声，回道：“对不起，我拒绝。”

“什么……”齐寰宇没想到柠凉拒绝的这么干脆，她明明……她明明只思考了一分钟。

柠凉清冷的声音，开口道：“我拒绝，是不是就代表我们之间结束了。”

齐寰宇没有说话，他再次将目光转向窗外纷飞的大雪。

今年的雪下的很勤，每一场都下的很大。

问出口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

那一刻柠凉才发现，齐寰宇是冷漠的。

他像一只匍匐在雪地里，等待猎物经过的狼。没有猎物，宁可忍着天寒地冻他也会忍耐。一旦有猎物经过，那双眼就会目不转睛的看着猎物，直到将猎物吞入腹中。齐寰宇有忍耐严寒的耐力，也有捕杀猎物的能力。

但柠凉知道，自己算不上猎物，她没这个资格。

……

齐寰宇在餐厅里坐了许久，手中的奶茶已经凉的透彻，但还是只插进去一根吸管，没有被喝一口。

柠凉早已离开多时，清冷的餐厅内只剩下包括齐寰宇在内的三四桌客人。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整个城市一片洁白。

午夜12:00

柠凉走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排深深凹陷的脚印。

‘Marry Christmas！’

硕大的礼花接二连三在夜空中绽放。

即使昙花一现，却还是系数落尽柠凉的双眼。

两行热泪划过脸颊，柠凉不能再像写作文一样，运用华丽的辞藻形容此刻的心境。

她只觉得大脑缺氧，不能呼吸。

被骆驼咬上，她很坚强，没这么痛过。

跑步摔伤，她起来拍拍身子，没这么痛过。

小辫子被剪掉，她告诉自己：大不了以后都不剪头发了，没这么痛过。

父母离婚，她看的很开，没这么痛过。

齐寰宇冷漠的侧脸，却让她只看了一眼就痛彻心扉。

……

一只修长的手翻动日记的下一页，上面写到：

2014年12月25日

圣诞节，晴天，屋外一片雪白。

学弟学妹们在户外铲雪，打雪仗。

我不再奢求每一段感情都能开花结果，我只期盼每一个用情之人都能被温柔以待。

——柠凉、随笔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很揪心，这只是齐寰宇开启渣男模式的第一步。没有品尝过被人温柔以待的滋味，所以写不出没有挫折的甜文。

第28章 我正在努力追赶你的脚步

一周过去，齐寰宇没有主动给柠凉发来任何消息。

日日夜夜，柠凉都习惯性在起床后和临睡前，打开两人的对话框，看看之前的聊天记录。消息始终停留在2012年12月24日。

临近期末，校领导很重视这次考试成绩，全班271名考生没有一个人敢懈怠。就拿柠凉的寝室来说，一个寝室里的八个姑娘，各个都是挑灯夜战。不熬到凌晨两点，没人好意思主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