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瘾(5)
宋南津没什么反应,直接一件外套丢她身上:“我是你再说这些土味情话就要吐的冤种。”
引得周围人发笑。
那时的他们还没那么熟,文徵在洗手间里搓内衣,她在夜读,赶着洗完澡回房间的,外头那些声色就这么听见了。
她觉得敢调戏宋南津的人很大胆,也很有性格,起码别人敢,而且说的话也确实有趣。
她也以为宋南津会给什么特别没面子的回答,人就是顺坡而下,也出乎你意料。
他从不跟人撕太过,说再难听的话也是温文尔雅的,骂人不带脏字,抽烟不在小孩面前抽,当然,要笑可能也不是真心跟你笑。你以为他不好相处,也不。
毕竟,你要跟他说句喜欢,他还能心不在焉回你句玩笑,那赶紧去领证?
朋友都笑。
他的圈子很广,人不圆滑幽默,在圈子里混不开。
可他那份幽默从不是对她。
宋家姑母有个女儿黎纤,人家那才是亲的,他亲表妹。
她文徵不是,她是外人。
在宋南津心里,她什么也不是。
宋南津手指搁键盘上,淡道:“你不用多次重复这句,我说了,我也没在意这个。”
文徵手指紧了点:“知道,我也是想和您保证一下。”
“行了,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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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文徵把洗澡后的毛巾拿到房里,收到了桌子旁边。
那上边还有她今天整理的工作资料,平时自己一个人住,做什么也都习惯了,今天家里多个人,什么节奏也都被打乱了。
可在文徵心里,那个宋家哥哥宋南津是什么人呢。
就单说她吧,在她面前的形象。
他比她大几岁,几岁隔一代,他们之间从原来就有外在的代沟了。
以前文徵小,十多岁懂什么啊,更别说他去了美国,打小国外生长。十八岁时候他回过一次,当时印象有点深刻,因为她上大学要搬行李,张寄来帮她忙的。
当时她和张寄还只是老同学。
她上台阶,一眼看到上边那个穿着白衬衫光风霁月的男人。
别人说,那是她南津哥哥。
她哪有什么资格喊哥。
人家又不认识她。
他跟朋友在一起,接了烟在笑。他长得挺帅的,确实人群里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他身边有许多男男女女,他并非看上去那么孤独,事实上他的世界很拥挤,文徵绝非他幕下之人。
她还是去打了招呼,硬着头皮,喊了句哥。
他看她一眼,嗯了声。
素质使然,没直接不理她。
可之后,也没别的了。
他回国聚会,办完事,很快也就回去了。
第二次是她二十岁,冲刺考证,每天泡在图书馆,当时张寄还每天给她送饭,张寄在追她,可她满心考试无心应付感情,只当对方是朋友。
从考场出来就碰到跑车停在校外的宋南津。
男人单手搁在方向盘上,朝她递了英语磁带过来:“姑母要给的,说你需要。”
她受宠若惊,说谢谢。
他眼也没抬:“姑母让的,不用谢我。”
车疾驰走的时候文徵心想,宋家这个哥哥,人是客气,可不好相处是真不好处。
她分不清他对她的态度,也只有小心谨慎,不去招惹。
资料被放在那,文徵那天晚上还是没加班,转眼也忘了。
也没过多久,张寄知道了她工作上那事,电话里吵着要去帮她出头。
他的意见有下:
“凭什么就这样让人欺负?那店老板娘是不是觉得自己挺牛的,开了个店就可以这么侮辱人,咱们好歹是媒体工作者,我们是搞文字的,由得人这样?我去给你出气。”
文徵意在息事宁人,她们做记者的,出任务就是要有面对紧急情况的职业素养,人泼他们组员水,文徵在旁边帮挡了,顶多也就是当时衣服湿了点,可事情完成了,她也没受什么苦。
她要赶着上班,窗外阳光透了一半进来,她拉了窗帘,把睡衣脱下来,换了工作衬衫上去。
衬衫质感挺好的,不扎手,她一个个纽扣扣上:“没事,出来工作是这样的。”
张寄人性直,做事说话是有点,其实平时生活还是很细节化。
他又说:“那也不该这样,社会新闻事件那么多,组长也都是要你们卖命。你有时候要为自己想。”
“嗯。”
“这个新闻拿不到,还有别的,你想想你受了多少委屈?我是觉得,个人利益永远比群体利益更大。”
文徵垂着眸,穿好了衣服,去了浴室挤牙膏刷牙。
“好了,工作难题不完成一时舒服,周一上班看你面对领导怎么交代。”
“领导就是领导,厚着点脸皮,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