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他虽是打趣玩乐,但是徐思娣也不敢保证,他到底是不是完全没有那个想法。
徐思娣立在厨房,垂眼沉思着。
她不敢跟厉徵霆一起躺在床上厮混下去了,她的脾气不太好,性子有些倔,厉徵霆更是个阴晴不定的,好的时候将你宠上了天,可稍有不如意,脸说变就变,比天气预报还要反复,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他就是道理本身。
只是,从立在厨房的那一刻起,徐思娣心里又陡然升起了一丝无力感。
她还要亲自做饭给他吃?
要是在那三个月期间,她自然欣然前往,可是现在,他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丝毫没有再继续服务他的任何义务了。
然而,偏偏剪不断理还乱,逃又逃不掉,他这个豪华套房太过豪华了,完全高科技控制,就连厨房里的厨具设计都太过超前,她得需要反反复复研究才能勉强使用,更别说逃跑的路,连门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她默不作声的这偌大的套房里转悠了一大圈,连电梯门在藏在了哪里都没有找出来,即便找到,怎么出去,也是问个问题,完全两眼一抹黑,若不是厉徵霆主动放她出来,说不定要在这里困上一辈子。
转了一大圈后,徐思娣隐隐已经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理又理不清。
这算什么关系,这究竟算怎么回事?
虽然厉徵霆没有再开口逼迫她,没有再谈及合同一事,似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然而,照这样下去,那份合同签与不签,又有什么关系她还不照样被迫在履行合同里的义务么?
徐思娣有好几次想要跟厉徵霆好好谈谈,可对方听了,要么意味不明,要么干脆连继续谈论的机会都不给她,拖到现在,徐思娣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徐思娣立在厨具前,微微有些愁眉不展。
不过看着锅里冒着白烟的热气,听到身后熟悉的春节联欢晚会声音,徐思娣的心情最终又再次慢慢平复了下来。
多么久违的声音,多么久违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在家过年的时候,她都是跑到婶婶家过年的,她跟婶婶一起包汤圆,陆然在一旁揉面团,包完汤圆后,一起坐到火堆旁烤火,是那种用木头直接烧制的大火,实打实的大火,照应在脸上,火红一片,陆然哥哥会丢两个小红薯进去烤,她则负责看火,婶婶在一旁剥花生壳,然后将花生壳扔进火堆里,噼里啪啦作响。
再后来,村子里有电视机了,整个村都跑到村长家去过年守岁,不过徐思娣还是比较喜欢在婶婶家说话聊天。
自从来到海市求学后,她要么在兼职打工,要么一个人,要么跟赛荷两个流落在外,再也没有真正的团个圆,过过年,守过岁了。
万万没想到阴差阳错间,跟厉徵霆这个大魔头一起守岁了。
徐思娣盯着眼前的白烟,有些愤愤不平。
这边,徐思娣在煮汤圆,煎饺子,那边,厉徵霆老神在在的倚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他将双臂撑开,慵懒闲适的搭在沙发靠背上,目光直接落在了电视屏幕上,不多时,又漫不经心的往厨房方向瞥上一两眼。
厨房正好正对着客厅方向,屋子里慢慢泛起了饭菜香,看着那道纤细柔软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厉徵霆的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
“胆小鬼。”
看着看着,厉徵霆忽而喃喃嘀咕着,不多时,忽而笑着摇了摇头。
屋子里多个女人,果然是不同的。
他一个人在的时候,健身?游泳?还是办公?
可现在,靡靡之味伴随着饭菜香,竟然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画面。
听着耳边热闹的声音,看着电视里欢快的画面,厉徵霆虽有些不适,但却并不觉得反感。
其实,他极少看过电视,即便是要看,通常也只留意新闻频道,画面里是主持人严肃认真的神色,耳朵里是主持人一本正经的声音,与现在的气氛截然不同。
小时候倒是时常陪着老爷子守守岁,看看电视,只是老爷子走后,就再也没有这个习惯了。
大概是人已经到了而立之年,该玩得大多都已经玩过了,也不怎么爱跟些个狐朋狗友出去转悠了,静静地待在家里,找个舒心的地方待着,好像要舒心些。
这样想着,厉徵霆忽而将手撑在了下巴处,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正在这时,手边的电子通讯系统响了起来,厉徵霆淡淡瞥了一眼,不多时,长臂一伸,接起了沙发旁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到里头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问道:“厉先生,晚上好,厉先生,您之前吩咐的晚餐、蛋糕、鲜花及礼物等都已经备好了,您看要现在送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