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应该不会这样饥不择食吧。
一时又有些担心,担心一会儿厉先生出来了,或是有什么吩咐了,没人在外边守着,好像有些不好。
于是,赛荷一直坐在沙发上守着,坐着坐着,身子慢慢歪倒了,不多时,赛荷迷迷糊糊在打瞌睡了,直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那间卧房被人从里打开,赛荷身体一直,瞬间被惊醒了,她直接跳着从沙发上起来了,见厉先生缓缓走了出来,赛荷忙道:“厉先生,您要走了么?”
话音一落,只见对方定定看了她两秒,道:“帮我送些凉水及毛巾进来,谢谢。”
说完,又皱眉看了赛荷两秒,似乎在衡量她这位经纪人是否称不称职。
赛荷被厉徵霆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瞬间打了个哆嗦,立马道:“不客气,我…我这就去——”
说完,脚底抹油似的,立马奔向了厨房,接了一盆水,然后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一并送了进去。
进去后,只见厉先生一直守在思思的床边,赛荷立在门口默默看了一阵,这时,厉先生扭头看了一眼,用下巴往桌上指了指,道:“放在那里。”
说完,又直接将头转了过去,淡淡道:“你出去吧,这里有我。”
赛荷立马一一照做了。
做完这一切后,赛荷立马退了出去,只是,合上房门的前一秒,赛荷忍不住往卧房里多看了一眼。
没想到权势滔天的厉先生竟然来到了她们这个小小的地方,非但如此,他竟然还手把手的守在思思跟前照顾着。
她记得,思思从前描述厉先生时,对他评价过几个字眼,专横,霸道,强势、跋扈,他的话就是圣旨,容不得任何质疑,直到此时此刻,赛荷终于能够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了,确实 ,厉先生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令人望而生畏,望而却步,可是,除此以外,或许,思思并没有意识到,或许,还会有其它的字眼,例如,优雅,涵养,细致,也例如,专注,深情。
不知为何,赛荷竟然会想到这样几个词语。
她只是觉得,厉先生对思思,不仅仅只有苛刻逼迫,或许,也还有别的。
见到这样一幕后,赛荷终于彻底放下了心来,她只缓缓合上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厉徵霆每搁半个小时给徐思娣擦拭一遍身体,物理降温。
她的体温时而骤降,时而滚烫,反反复复。
温度太高,他就用冷毛巾给她擦拭,温度变低,她喊冷,他就自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给她渡体温。
其实,厉徵霆没有照顾过人,他的动作生涩,并不熟稔,有一次躺在床上,竟然直接抱着她睡着了,最后又被她滚烫的体温给热醒了。
不过,她难受,他也睡得并不踏实。
期间,大半夜的,有一次徐思娣迷迷糊糊醒了,似乎认出了他,只含含糊糊 朝他喊了一声“厉先生”,厉徵霆胸腔微微起伏着,只觉得听到这几个字后,整个胸腔都被填满了似的,他立马伸手往她额头上,往她脸上一模,温度趋于稳定,烧好像终于退了,厉徵霆嘴角微微一扬,难得一抹欣慰涌上头来。
这时,抬眼往窗外一看,天快亮了。
他凑到她耳边,低低吩咐着:“再睡会儿。”
她眯眯瞪瞪,好像乖乖嗯了一声,又合上了眼。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赛荷在门外小心翼翼请示道:“厉先生,您的司机在外等候。”
厉家老宅今天有一场祭祀活动。
这是每年年底的老规矩,以往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他老人家亲自主持。
如今,老爷子不在了,这项任务落到了他的手里。
这样想着,厉徵霆缓缓起身,他立在徐思娣的床头,将搭在椅子上的西服、风衣,一件一件一丝不苟的穿好了,瞬间,他又恢复成了以往那个威厉不苟言笑的厉先生。
整理好后,厉徵霆立在床边,定定的盯着床上的身影看了片刻,随即,转身直接往外走。
手拧上门把手,顿了顿,那道威厉颀长的身影忽而又重新折了回来,只直接回来床边,弯腰,凑到床上的身影的脸上,往她眉心处轻轻地吻了一下,末了,又捏着她的下巴,往她嘴上不重不轻的咬了一口,见她微微蹙眉,这才勾唇放开了她,随即,直接毫不犹豫,目不斜视的踏出了这间卧房。
只是,刚走出卧房,对方忽然握拳,置于唇边,低低咳嗽了一声。
徐思娣醒来后,已经是中午的事情了。
她这一觉,睡得翻天覆地,天崩地裂,只觉得时而上天时而入地,晕头转向的,跟渡了场劫似的。
不过,醒来后,梦里的眩晕渐渐褪去,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