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有迹可循(36)
就像是在发光那样。
谢听澜回过神来才发现碗里的面汤已经放凉,她倒是很捧场,吃光了他做的炸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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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念吃饱喝足,发现今晚的夜风有点凉意,恐怕要下雨,便干脆找谢听澜借了件羊毛大衣,学着村子里那些用衣服背小孩的女人,把赵宝梨捆在谢听澜背上。
两个人一起往山下走时,辛念忍不住打趣:“给小孩儿调望远镜看星星,还要做炸鸡给我吃,背她下山,这一刻你后不后悔?”
谢听澜如她所想给了个标准答案:“后悔,十分后悔。”
“可是我不后悔唉,嘻嘻。”说实话,谢听澜这人除了直男一点,没什么毛病,对待赵宝梨这个小泼猴也挺有耐心。属于嫁到就是赚到那种男人:
“果然爷爷不会坑亲孙女,还是听长辈安排比较靠谱。”
谢听澜微微蹙眉,将重点都落到了最后那句话上:“怎么,遇到过不靠谱的?”
辛念傻笑了两声,还没说什么,趴在背上睡觉的小泼猴醒了,赵宝梨一动就发现自己在大人的背上,腿和手被两件大衣束缚着,动惮不得,她以为自己趴在辛念背上,喊她:
“念念姨,我们要下山了吗?”
“马上就到家啦。”辛念掀开盖在她头上的衣领,往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一到时间点就睡的昏天暗地,吃的都叫不醒?”
赵宝梨摸着自己的脑门,委屈巴巴的解释:“我可是按时睡觉的好孩子,又不像你夜猫子,大半夜躺在被窝里还玩手机。”
赵宝梨早就过了趴在大人背上睡觉的年纪,躺了一会儿就觉得又热又闷,挣扎着要下来:“谢叔叔,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谢听澜没有背孩子的经验,怕她掉下去,没松手:“马上下雨了,小短腿能走多快。”
结果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辛念抬起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水滴子,加快了脚步:“已经开始下雨了。”
夏天的雨总是又凶又猛,三个人走到山脚下就狂风大作,暴雨滔天,辛念带的两把伞根本抵挡不了突如其来的暴雨,就这样半淋半遮走到贺奶奶家,两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倒是躲在背上的赵宝梨,连根头发丝都没弄湿。
贺奶奶安顿好孙女,看到谢听澜准备冒雨回去,劝了句:“谢教授,等雨停了再走吧,山路很滑的。”
辛念把向葵递过来的毛巾塞到他手上:“新的,没拆开的,你赶紧擦一擦头发。”
赵宝梨怕打雷,进了自己房间就一直喊奶奶陪她。辛念便索性把谢听澜叫道自己住的那间屋子里,开了暖气,又吩咐向葵用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杯热水。
向葵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找借口出去时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辛念看到谢听澜捧着水杯站在屋子里打量,误以为他是因为椅子不干净不坐,便扯过枕头垫在椅子上:“坐吧,你不至于嫌弃我用过的枕头吧?”
谢听澜没有坐她的枕头,只是在挪开那个枕头的时候,不可置信的摸了下枕头里的填充物。
去辛念家提亲时,他曾去过她长大的地方,旧城区半山别墅区的独栋独院虽然年代久远,但有浓厚沉郁的历史感,家里有做饭阿姨,家居装饰也都价值不菲,看得出来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
但这里和她的闺房天差地别。
贺奶奶家的屋子是村子里统一修建的款式,辛念被安置住在朝南的客卧,十平米的房间里塞了两张床,连一张写字桌都没有,辛念的那张床上铺的是一套自带的床品,其余用的便全是屋子里的家具。
角落里整齐的堆放着她的行李箱和一些书籍,屋子看起来整齐干净,但是因为面积太小,给人一种狭隘又简朴的视觉,他蹙了蹙眉:
“太小了。”她怎么从来没有提过自己住在这种房间里?
“什么小?房间太小?”辛念擦着头发,“我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度假的,床睡着舒服,就什么都好。”
她的语气像是根本没有把这些待遇条件放在眼里,看到谢听澜拿走了她的枕头,她无语的挑眉:“你连我靠过的枕头都嫌弃?”
不至于吧,洁癖患者连自己的老婆也洁癖?
谢听澜把那个枕头放回床上,捧着热水喝了口,笑道:“我怎敢嫌弃谢太太?”
“嘘!”这里可没有他的地盘那么隔音,辛念怕被人听到,立刻站起来捂他的嘴巴,“算了,你还是叫我辛念,组里人多眼杂,谁知道有没有人在墙外面偷听。”
她在很多剧组待过,亲眼见到的,亦或是传到耳朵里越来越离谱的,这些八卦都是在不知不觉中传出来的,安凌青知道也就算了,对剧组还是保密稳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