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有迹可循(26)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谁也没有再说什么,直到辛念低着头打瞌睡,因为他擦头发的动作扯到头皮,不由得支起身子,奶凶奶凶的抱怨:
“你扯到我头发了!不和我道歉,我会惩罚你。”
谢听澜好脾气的点头:“是,对不起。”
“对不起谁?”
“对不起,尊敬的谢太太。”
喝醉酒的辛念就像个三岁大的孩子,他耐着性子道了歉,却还是被她捧着脸往下巴上啄了一口,她没有咬他,只是很用力的吸了一口
辛念睁开眼睛就发现他下巴上长了个明显又暧昧的红色吻痕,将目光小心翼翼往上移了些,她才发现某人正垂着眼打量她。
他本就性子冷淡,垂着眼打量人的模样很是可怕,潜意识里的危机意识告诉她,大冰山即将要暴走。她索性逃避了他的目光,把身体一歪就耍赖的躺在床上装睡。
这一闭眼,她就感觉自己打了个很长时间的盹,也不记得再次醒来是什么时候,只是迷迷糊糊间看到谢听澜要脱她的衣服,她抬手推了一下,手腕被她扣住压在枕头上,哑着嗓子哄了句:“别闹。”
她闹什么了?她明明一直在睡觉。
喝醉酒的辛念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骂了好几句“狗男人”,那人却像是根本就没听见,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听了一会儿,然后吻着她的嘴唇不让她说话。
那时候,辛念满脑子想的都是被骗了,被狗男人的炸鸡骗了。
不,追随到更远更远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第一次在家属院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儒雅斯文的外表给骗了。
总之那一晚,她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的谢听澜无数次的和她擦肩而过,也有那天爷爷指着路过的谢听澜给她介绍对象“那你看看他怎么样?”
那人站在被雨水浸湿的庭院里,绿叶上那些晶莹又细碎水珠落在水泥地上,砸开成了一朵朵雨花。她感觉到脚背上传来一阵凉意,猛地一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公寓的大床上,而是躺在谢听澜身边。
她枕着他的手臂,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怀里。刚刚脚背上的凉意,来自于她把腿伸到被子外的冰凉触感,将腿从谢听澜腰上伸回来的瞬间,她察觉到自己正□□。
宿醉后的大脑还没完全清醒,她甚至还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自己在梦里度过的年复一年,到了现实还是晚上,她揉着宿醉的大脑,一点点从谢听澜的臂弯里钻出来,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刚睡醒的问询:
“又怎么了?”
她趴回去,重新枕在他的胳膊上,看他没有生气的意思才问:“向葵给我打电话了吗?”
“打了。”
“你怎么回的?”
“你自己回的。”
对于这段记忆,辛念一点印象都没有,在努力想了几分钟以后,她还是爬起来穿上烘干过的衣服,准备收拾收拾下山。
身后的人也没问她要去哪里,起床换了衣服,从衣柜里翻了一件大衣递给她:“我送你回去。”
“我知道下山的路。”
“现在凌晨十二点。”
辛念:“……”
从她吃完炸鸡开始算起,过去了四个小时,所以这四个小时谢听澜都在床上干活?想到这里,辛念抬起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某个腰不酸腿不疼的人,跟在他身后下楼的时候碎碎念了句: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人看。”
谢听澜停在楼梯口,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过奖了,谢太太。”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下山走的是最宽敞的主干道,每隔十米就有一盏照明灯,按理来说应该走的很快,但喝醉酒的辛念还未完全清醒,走一会儿,停一下,她甚至还很有骨气的不让谢听澜搀扶自己。
喝了酒,吹了冷风,酒意只会更浓,辛念越走越迷糊,到最后干脆整个人都趴在谢听澜的肩膀上:
“谢听澜,我不行了,我感觉我要死了,我头晕。”
她又口齿不清起来,想让谢听澜背她,便用双手抱住他胳膊,往他身上爬,可是她怎么都爬不到他的背脊上,就气的哭了起来,让他弯腰背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谢听澜”的身体又直又僵硬,她就只好抡起小拳拳打他,一边哭一边说:
“你弯腰啊,你长得高你了不起吗?”
而此时此刻,真正的谢听澜正沉默寡言的看着自己的新婚太太对着一颗大树发酒疯,还一边捶一边哭,口齿不清的骂“狗男人你真硬气,这个仇我记下了。”
谢听澜走过去背她的时候,不苟言笑的回应:“记下来就好,我等着你用脚趾头挖几个楼盘带我发财。”
这一晚的折磨,让谢听澜对女人这种生物有了一种全新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