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明月夜(20)
一见是她们,创始元灵也有些惊讶,但却还是按照天规送她们去见了天帝。
寿宴上四方神仙们都在,怀瑶是天帝天后唯一的女儿,自然不能叫别人看了笑话。
于是明月干脆把责任都揽了,反正她这挂名公主自小散养着,犯了错顶多自己丢人,不会连累了天君天后。
旁的神仙看不出来,但上面那位可是对自己女儿了如指掌,在人家寿宴上搞这么一出很明显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天帝压着怒火,直接把她们两人一同罚了。
明月生无可恋地躺在床榻上,深感前路渺茫余生难捱。
“姑娘,您在休息吗?”
明月脑袋一歪,“进来。”
阿云推门而入,行礼道:“颜大人回来了,正在前厅等姑娘呢。”
明月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裙摆说:“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他说。”
走进前厅,就见颜煜站在正厅中,身边还跟着一名约不惑之年的男子。
“明姑娘来了,坐。”
明月顺势坐下,颜煜道:“这是扬州城内手艺最为精湛的画师,我请他来为你画像再临摹几幅出去,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你的家人了。”
明月满脸感激地点头,“多谢大人。”
“明姑娘不必客气,本官是扬州的知府,扬州百姓的事都是本官的份内之事。”
明月连连点头,“大人菩萨心肠,小女子感激不尽。”
溜须拍马谁还不会说了。
“只是……小女还有一事相求,只怕太过麻烦大人,有些难以启齿。”
明月低头故作含蓄,声音扭扭捏捏,还不忘可怜巴巴地抬头瞄他一眼。
颜煜:“姑娘是扬州的百姓亦是天子的子民,有何难处尽管说。”
“如今我没了记忆,不知家在何方且身无分文,小女不求大人的关照,只盼在找到家人之前小女能先在府上留一段时间。”
“这是自然,明姑娘放心,本官会派人照顾好你的。”
“若真如此实在是多谢大人了。”
颜煜笑了笑,礼貌地请她坐正,画师执笔开始作画。
明月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端正地坐着,余光却不断飘向一旁坐着饮茶的男子。
这人虽与她萍水相逢,却对她很是关照,处处都很妥帖,可见这是个人品极好之人。
想想自己如此骗他倒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
神情复杂地看着对面认真作画的人,他怕是不知道就算把她画得再相像,掘地三尺也是找不到她所谓的家人的。
在正厅用过午膳,正巧有官员进来拜访。
几人纷纷见礼,却在明月面前有些踌躇,“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明月看了颜煜一眼,后者坦然自若道:“这是本官远房的亲眷,到扬州寻亲,诸位大人请随我到书房。”
几人连连点头,明月见状心知不便打扰,微微颔首便出去了。
走在路上听阿云在她身边小声说:“原来明姑娘是知府家的亲眷,大家伙儿都误会了。”
明月疑惑:“误会什么?”
阿云道:“知府大人只携您一名女子前来扬州上任,下人们都当您是未来夫人伺候呢。”
明月惊诧,“怎么可能,颜大人与我不过几日交情,以后可别再胡说了。”
开什么玩笑,她年长那人足足两万余岁,且按照凡人的命数等到他雪鬓霜鬟时她怕还仍如豆蔻少女呢,屈屈凡人之身如何能与神仙相较。
“是,我回头便叮嘱他们。”
明月的住处离正厅不远,一会儿便走到了。
刚进屋就看见几个小厮摆了一堆东西在桌案上。
“姑娘,知府大人命我们给您采办些日用品,只是大人未曾与女子接触过多,不知晓您喜爱什么,所以便送了些银两请您随便买喜欢的东西。”
明月一听有银子心中的烦心事顿时消了大半。
在凡间生活数年,她早以领悟到在这里银子的重要性。
明月让阿云把小厮们送走,自己坐在房间里数钱。
既然现在灵力使不出来,司命也消失不见,那便暂且不管那么多,反正算起来怀瑶应该也快要历劫了。
等她飞升回天庭,若是再过个几百年不见自己回去自然会想办法下来寻她。
这些天她在江都府中可是看得明明白白,这位颜煜颜大人别的不提,却是十分的有钱,与其想那些没有结果的事还不如好好在凡间吃喝玩乐来得要紧。
这么多天下来,颜煜也对她颇为照顾,事事都安排得妥当,虽然他本人不经常与她相见但明月却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都快要赶上天后待她那般用心了。
当年她的父君青华灵他在镇压焱阴山一事中归元,不久之后母君生下她也跟着去了。天帝天后敬重她父母为天下太平献出生命因此对她格外宽厚,更是待她与怀瑶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