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手机那头，许久才想起一个绝望的女声：

“沐辰，我们分手吧……”

就在这一瞬间，刘沐辰眸子蓦然睁大，晕乎乎的脑子清醒不少，男人急迫的端着手机想解释：

“筱雅，筱雅，你听我说，你告诉我，又怎么了？我又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刘沐辰求也似的：“你别动不动就说分手行吗？”

好一会儿，手机里传来女孩的啜泣：

“我真的，真的坚持不住了……”

刘沐辰默然，狭长的眸子瞬间失去光彩。

女孩哭着在手机里解释：

“一年前，你离开公司，我就劝过你，你不听，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现在的你就是条阴沟里的臭虫！”

暮春的风有些凉，吹得刘沐辰红了眼睛。

手机里的女孩，还在不停地哭着：

“你放弃了曾经的百万年薪，去带一个被全网封杀根本不可能翻身的女演员，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为你做了什么？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是爱她还是爱我？”

刘沐辰愣在原地，好半饷才张了张唇瓣：

“筱雅，不是你想的那样……花篱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艺人，你再给我一年，不，半年，我一定能……”

“刘沐辰！”女孩凄厉的打断刘沐辰的解释。

“我不想再陪你了！不想再陪你赌下去！不想再陪你穷下去！”

“你好自为之吧……”

“嘟嘟嘟……”

筱雅把手机挂了。

刘沐辰有瞬间的晕眩，不禁伸手扶住旁边的电线杆。

十年，他爱了十年的女人，就这么丢了？

半饷，男人红着眼睛咬牙瞪着地上的某处不停的念：“花篱……花篱……”

*

夜里，花篱在一个名叫蓝调的高级会所找到了刘沐辰，她上午被房东赶了出来，想跟刘沐辰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去他那里，住几晚。

花篱进蓝调的时候，刘沐辰正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闷酒。

花篱把行李箱放在一个角落，走上前找了个位置坐在刘沐辰旁边，周围频频向花篱投来的目光，让花篱满身不自在。

刘沐辰什么也没说，把手边一杯酒推到花篱面前之后，重新趴回了吧台，有气无力的耷拉着眸子，自顾自一杯接一杯的喝。

花篱按住刘沐辰即将端起的一杯酒，劝他别喝了。

刘沐辰转头看向花篱，苦笑一下，一根一根掰开花篱按在玻璃杯上的手指，端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花篱皱眉，自从她认识刘沐辰以来，刘沐辰从没像今天这么颓废过。

刘沐辰不说发生了什么事，花篱也不敢问，就这么看着刘沐辰一杯连着一杯把烈酒咽进喉里。

渐渐地，刘沐辰目光涣散，除了刚在花篱面前的那杯，吧台上的酒都被他喝完了，刘沐辰一个响指招来服务生：

“再给我拿瓶威士忌。”

花篱皱眉制止：“你别喝了！你是要喝死你自己吗？”

刘沐辰突然笑了：“呵……喝死我自己，我今儿晚上就是要喝死我自己。”

花篱把刘沐辰手边的酒杯拿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

刘沐辰趴在吧台上笑，反问花篱：“我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

花篱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眼看刘沐辰伸手要拿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一把夺过，皱眉制止：

“你别喝了。”

刘沐辰枕在手臂上，看着花篱白皙的小脸，绚丽灯光下的花篱，洁白无瑕如一朵雪白蔷薇。

刘沐辰突然笑了：“你陪我喝了这杯，我就不喝了。”

“行，你说的，我喝了这杯你就不喝了，说话算数。”

毫不犹豫的，花篱端起酒一饮而下。

酒喝下之后，花篱突然脑袋一阵晕眩，女孩仰头看了看精致吊顶上五颜六色的灯光，身子晃了晃，趴在了吧台上，不省人事。

旁边刘沐辰又拿了新酒，一杯连着一杯喝着，狭长的凤眸里，碎满了七分挣扎三分狠厉。

大概过了十分钟，一个穿着黑西装，带着帽子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俯身检查了一下趴在吧台上的女孩是不是醉得不省人事。

发现女孩根本没有反应之后，中年男人抬头对刘沐辰说了一句：

“事成之后，资源少不了你们的。”

话落，中年男人扶起女孩，往三楼客房走去。

会所里的人太多了，根本没人发现这处的异样，就算有人不小心看见，也没人在乎。

刘沐辰放下了酒杯，狭长的眸盯着手上那杯黄色威士忌。

挣扎的眼神渐渐沉静下来。

刘沐辰不知盯了多久，从二楼栏杆走下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装裤的男人，男人淡漠的经过刘沐辰坐着的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