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去触摸出纯白巨树，一条条白色的根须轻轻缠绕他手腕上，原本冰冷的潭水，变得温和。

就在所有的白色根系缠满吴不言全身时，一条体型较大的根系轻抚犄角、小尾巴，原本鳞片上黯淡的金色，就在纯白根系抚摸的一瞬间，变得光芒夺目。

因光芒刺眼，吴不言下意识用手挡住光，却没有发现自身的变化。

白光闪过的刹那间，纯白根系离开吴不言，在树下慢慢凝变成一个白衣银发的绝色女子，女子睁开银白的眼睛与吴不言对视。

吴不言从未见过连眼神都带着柔意的女子。

在这一刻，他心中生起一丝对女子的亲切，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女子一挥袖，原本与女子还有段距离的吴不言被带到女人的面前。

女子睫毛、眼睛中都是白色，眼神不喜不悲地盯着吴不言，声音幽远而空洞，却带着久违而怀念的语气。

“好久没有见到龙了，没想到这个界面还有龙的存在。”紧接着，她又叹气道：“只是龙族顺应大道而灭亡，传承断裂。没想到还有小龙诞生，如果是她看到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女子虽然没有哭，但她看上好像很难过。

吴不言不会安慰人，只能沉默不言地站着一旁。

女子回神后，一道白光打进吴不言的体内。

“你虽然为龙，可你身体缺陷，幼时强行觉醒而失败，导致你无法得到传承，无法变成龙，永远飞不了。”

女子的话，并没有让吴不言感到很难过。经历幼时种种坎坷，现在的他已经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变得习以为常、

他想起了那天谈起不能转换第二形态时，宋瑾也的表情即难看又复杂。

也是，一条残疾龙，即便是传说级又如何？不能转换第二形态，等于废物。

吴不言讽刺一笑。

“可我不信命。”

“嗯？”女子意外看吴不言一眼。

“即使有缺陷又如何？难道非要化龙，我才能活吗？”

女子带着蛊惑的声音，说：“为什么？龙啊，最神秘的存在，你就没有一点想要成龙的心吗？成为高高在上的龙，让曾经那些看低你的人，变成仰望你的感觉吗？”

“龙？”吴不言轻蔑一笑，“一定要靠外力？我靠自己的双手，照样活得自在。”

女子从最开始的审视到现在的欣慰，道：“很好。其实龙族本身不靠传承而是靠自身，我手里有一节龙骨，有人托付给我，如果遇到她的族人，能帮一把帮一把。若本体残疾，没有传承的龙便能用这节龙骨融入身体，接受完整的传承。小龙，你很幸运。”

吴不言看着知晓龙的一切事情，忍不住问道：“请问前辈你究竟是谁？”

“我吗？”女子一愣，随后笑道：“山川大地尽归我管，凡人都喜欢称我为山神。”

吴不言愣怔一会，惊道：“您是秦岭的山神？”

“算是吧。”

她目光看向吴不言，像是透过吴不言看另一人。

“当我还是一片白雾意识时，就一直守着这片大山，直到灵气逐渐稀薄，人间供奉给我的香火断裂，我的意识陷入深眠。可再次醒来，发现山脉之中的灵气恢复，甚至比以往更盛。

直到，有天，我发现野兽的异常，变异的异兽喜好战争，并且和山里野兽争夺地盘，把大山弄得一团糟，清理了一些异化的野兽。被红异化的异兽越来越多，我只好用白雾将秦岭山上的生物，与那些异兽隔开。

对了小龙，能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吴不言说：“您说？”

“等你出去后，能不能帮我去阴山看看，那些异兽都是从阴山出来的，在我沉睡时，我曾经封印了一条上古的裂缝，我担心那些异兽异变是受到那条上古裂缝影响。”

吴不言恍然大悟道：“山下那些白雾，是您弄的？”

“嗯，白雾中我放了一些阴虫，让暴动的异兽行动缓慢，慢慢死亡。”

嗯，真相大白了。

吴不言问：“我想问一下，这个毒怎么解？”

“秦岭西面阴地长着一种白色如月亮的花朵，被叫月亮花，月亮花专克阴虫。”

吴不言得到想要的答案后，虔诚向山神道谢。

“多谢山神大人解惑。”

吴不言又问：“请问山神，上古裂缝是什么？”

山神摇头：“不知。但我在封印它时，被影响了一点点，险些覆灭整条山脉。”

一条裂缝能影响山神的神智？

吴不言下陷入沉思。

都过去这么久，山神倒觉得这条裂缝是给他提个醒。

不能再沉睡下去了。

她望向吴不言，语气温柔，“小龙，你考虑好了吗？龙骨入骨，重塑本体，强化本体，可能过程有一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