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讲得顾明南很是感动,心底又说:“那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从小生活在上河村,顾明南见过许多人家因为彩礼聘金闹掰了,通常都是娘家狮子大开口。
有时候不要彩礼嫁过来的姑娘家,反倒是会吃亏,被人说赔钱货。
最重要的是,顾明南心底觉得钱晓茹值得这些,他并不是盲目的想给却做不到,而是仔仔细细算过时间的。
无数个夜里,钱晓茹想着他甜甜蜜蜜的时候,顾明南就扒拉着自己的小本子,计算着得攒多少钱才能娶到媳妇。
“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不觉得委屈。”钱晓茹心想,她原本就是图他这个人。
顾明南拍着胸脯说:“我保证会一辈子对你好。”
“男子汉大丈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幅腔调,又逗得钱晓茹哈哈大笑。
另一头,钱师傅转头问自家媳妇:“你看晓茹这哭哭笑笑的,这俩孩子在说什么呢?”
钱母笑道:“待会儿问问就知道了。”
那头小俩口又说了一会儿话,钱晓茹才笑容满面的跑回来。
“师傅,师母,我改天再去看你们。”顾明南大声喊道。
钱师傅踩着自行车,低声问道:“晓茹,你俩说啥了?”
钱晓茹这会儿高高兴兴,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意:“爸,妈,阿南哥说了,过几天就请他大哥上门提亲。”
“真的?”钱母拍着大腿道,“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钱晓茹哼哼道:“其实他早就想娶我了,就是怕委屈了我。”
临了又把顾明南那番心思一说:“他可不是故意不提结婚的事儿,你们别错怪他。”
“我说他什么了,女生就是外向,刚才还哭哭啼啼的,现在一口一个阿南哥。”钱师傅有些酸溜溜的说。
钱晓茹抿着嘴笑,也不跟他吵架。
倒是钱母听见这话,心底顿时安了心:“阿南是个好男人,但三转一响多贵啊,咱溪源镇都没几个,能置办这些的得是啥条件。”
“他就是心疼我。”
钱母瞧着女儿满脸笑容的模样,心底也高兴。
等回到家,钱母就拉着钱师傅说:“以前我还怕咱家晓茹剃头担子一头热,太喜欢阿南,到时候嫁过去受委屈,现在瞧着,阿南对咱晓茹也很上心。”
钱师傅道:“你就会瞎想,阿南为人实诚,他要不喜欢晓茹就不会答应这事儿。”
钱母瞥了他一眼,暗道男人哪里懂女人的心思。
这姑娘家家的,婚前太喜欢未来的男人,可不一定是好事儿。
如今事情定了,钱家夫妻就放了心。
顾明南憋大招的时候想等五年,如今说定了,倒是恨不得明天就结婚。
但就算他乐意,结婚也没法这么快。
这还是顾明东第一次操持婚事,他实在是不懂这些,索性去请了顾秀秀和顾三婶帮忙,有她们两个作为长辈出面,倒是省了他许多事儿。
钱家讲道理,礼金和要求都不高,甚至钱师傅当场说了话,给过来的聘礼到时候会一块儿带回去,他们一分钱不会留下,还会给女儿补一份嫁妆。
他们不要,顾家却不能不给。
顾明东也拿出一部分钱来,大部分都是顾明南上班之后上交的,他不缺钱,自然也不想让弟弟的婚事太寒碜。
顾秀秀原本还担心老顾家家底子太薄,到时候顾明南面子上不好看,心底想着自己往里头添一些。
谁知道一看,倒是放心了。
有来有往,这桩婚事比顾明东预料的顺利多了,婚期却定在了年底。
倒不是其他,而是顾明南结婚,再住在一起总归是不方便,毕竟家里头不但有大伯小姑还有一群侄子侄女,时间久了难免有摩擦。
再说了,顾明南结婚了总不可能不生孩子,再生了孩子,房子就不够住了。
钱晓茹说不在意,但顾明东不得不为以后着想,与其等出现了矛盾再分局,还不如早做打算。
顾明东考虑再三,还是坚持再造一个房子,就在新房子的不远处,相互之间喊一声能听见,又能保持相对的隐私。
倒不是他不想在镇上买房子,而是现在房子还不允许私下买卖。
顾明南也说了,他们俩结了婚就是双职工,到时候能申请到双人宿舍,比买房划算多了。
到时候不方便的时候就住镇上,方便就回家,两厢得宜。
要娶媳妇了,顾明南更是每天精神头十足,上班的精神面貌都不同了。
运输队都知道顾明南很快就是钱师傅的女婿了,见他上班的劲头,忍不住打趣道:“阿南,你工资已经够高了,怎么的,你未来老丈人要了很多彩礼?”
“阿南,钱师傅要敢狮子大开口,你让队长找他商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