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见他惊讶,只说了一句:“这才哪儿到哪儿,咱们黛山市太小了,统共才这么多和,这要换到大地方,一个车队就能有这么多。”
“一个车队就这么多?”顾明南惊讶的长大了眼睛,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他们运输队有十二辆火车,二十来号人,顾明南已经觉得很多了。
客运队和货运队多了,遍布整个黛山市,可汽修厂却只有一个,不可能帮每个地方开一个汽修厂。
这就造成汽车一旦发生故障,各地的车队就得向总部求援,让汽修厂派遣专门的修理员过去帮忙。
大一些的车队,通常总厂会派遣修理员长期驻扎,以免出现突发情况。
像是溪源镇这样的小地方,统共就一个货运队,客运队都没有,还是隔壁长河县的客运队连带着跑一跑,自然是没有配备专业的汽修员。
平时货车发生了故障,司机们就得自己先上手修理,像是钱师傅这样的老师傅们,通常都会一些修车的本事,实在是没办法了再找上头汇报,这一来一去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功夫。
张队长对这样的情况十分不满,一次次的往总厂跑,可惜修理员是技术活儿,培养一个不容易,僧多粥少的情况下,溪源镇能轮到才怪。
上次运输队有一辆货车坏了,硬生生等了小半年,才终于等到隔壁长河县的那位修理员空下来,把人请过来修理。
顾明南当时跟着忙前忙后学习,跟的就是这位修理员。
人家只以为顾明南是打算多学一些,免得平时遇上问题就得求人,殊不知顾明南打着的却是修理工编制的主意。
结果学了一段时间,顾明南就知道,自己想靠着修车升到一级工难上加难,他们虽然都直属于运输公司,编制压根不一样。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顾明南没少泄气,差点就放弃了继续学习。
顾明东却从弟弟的话中分析,看到了机会:“阿南,你想想看,现在运输队想修车这么麻烦,你们队长才是最希望队里头出一个修理工的人。”
“可队长也不能给我加工资啊。”顾明南一心一意只想要工资。
顾明东却说:“他确实不能,但他能带着你去总公司,跟上头的领导磨一个机会。”
当时顾明南听得云里雾气,不知道到底还能有啥机会,可现在他明白了。
自从知道顾明南能修车,甚至修车的手艺还很不错之后,张队长就特别关注。
一开始,他琢磨着让顾明南身兼两职,但这样未免委屈了队员,长此以往肯定不行。
最近,张队长终于下定了决心,打算为顾明南正名,某一个福利更好的职位。
张队长带着自家队员,站在总公司的领导面前,唾沫横飞:“领导,之前是你说的汽修厂那边人不够,培养起来不容易,暂时没法给我们运输队安排专门的修理员。”
“那现在我都把能干这事儿的人带来了,你总不能再推脱了吧?”
领导瞧见张队长就觉得头疼,看了看满脸写着年轻的顾明南,心底更觉得这张队长不靠谱:“老张,这事儿不是我不帮你,我还以为你从哪儿找了个老师傅,结果你带了个小孩儿过来。”
“想进汽修厂有多难你也知道,正规招进来的学徒工都得熬个三五年才勉强上手,再过几年才能评一级工,你倒好,一张口就让他上一级工。”
张队长拍着胸脯说:“那是他们不行,顾明南同志聪明,好学,他自学成才。”
领导一脸无语:“汽修是能自学成才的行当吗?”
他就没听过谁能自学汽修的,别说自学,许多学徒跟着师傅学了好几年,依旧不敢上手。
张队长见他要反悔,连忙道:“领导,之前可是你说的,只要我能找到合适的人,你就给溪源镇的运输队一个修理员的名额,你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领导一拍桌子:“咱俩说的这是一回事儿吗?”
眼看两个人都要吵起来,顾明南上前一步,开口道:“领导,我知道自己太年轻,看着不让人信任,但汽修的本事一上手就都能知道。”
张队长连忙道:“对对对,是骡子是马咱拉出去溜溜。”
领导拧着眉头,但瞧自己再不同意的话,张队长非得给他闹腾不可,只得起身道:“行,那咱就去看看。”
“不过先说好了,如果达不到标准,甭管你们溪源镇有多难,以后都得按规矩等着,你可不能再来找我闹了。”
张队长一口答应了,看着倒是对顾明南充满信心。
瞧着他这幅信心满满的架势,领导都有些奇怪起来,暗道难不成顾明南真有这个本事。